大寶貝,真聰明!
但是,桑寧真沒想讓他表演。
有點破壞偶像光環。
不過錦棠長的俊,就是捂頭大喊也不吵人,隻讓人覺得心疼。
“這麼小的孩子,你們也下手!”
白義氣的對著榮昆罵。
之前,收到鹿台表兄的來信,說曾與霍家二郎共同參加過某次戰役,也算有同袍之誼,讓他對霍家家眷照顧一二。
這可好,剛來人就受傷了。
目光看向無法行走的霍四郎,他心裡著實惋惜!
窗戶那邊傳來“嘎嘣”一聲脆響,一個小人一頭豎下來。
“哎!”白義不由朝前伸手。
幸虧離著最近的老夫人伸手一接。
祖孫兩個一塊兒摔在地上。
原來是錦繡,竟然用手掰斷了窗欞子,因為慣性就掉下來。
桑寧驚訝,三歲的小娃,這麼大力氣?
隨即一想,這窗戶都多少年的了,早不結實了。
“哇哇……祖母,他們打四叔,打哥哥,打三嬸娘,他們好壞!錦繡出不來,出不來!”
錦繡抱著老夫人大哭。
好像錦繡的哭聲要比錦心大很多啊?
震的耳朵有點疼。
“乖乖,不哭,不怕,你爹在天上保佑著你們呢!”老夫人聽著孫女的哭聲,心裡一酸,忍不住哽咽。
這兩個丫頭,沒享兩年福,就跟著來這遭罪。
萬幸孩子的身子骨隨了老二,除了在牢裡時發了一次燒熱,路上再沒出過狀況。
但她還是怕孩子嚇著,捏著孩子的耳朵嘴裡嘟囔:“小繡兒,回家吃飯呦……”
錦棠捂著頭喊疼。
霍長安吐血昏迷。
謝雨柔驚恐的喊:“大嫂,大嫂,我的孩子……三郎的孩子……”
隻見她的褲子上,已經染了紅。
這竟然還是一個孕婦!
霍靜雅不知道這事兒,急的差點哭出來。
“怎麼辦?怎麼辦?吃個蛋會不會好?”
她從肚子裡掏出一個蛋,結果那蛋被擠壓碎了,蛋殼蛋肉全混在一處。
哇……她太沒用了,連個蛋都保護不了!
這一家,看著真的很慘。
榮昆都不知道怎麼就成了這樣。
他隻是製止霍家人行凶,怎麼剛才凶狠要跟人拚命的人突然全都躺地上了呢?
“大人!快幫忙請大夫呀!”桑寧急喊。
白義狠狠瞪了榮昆一眼,急忙讓定三去喊人:“叫上兩個大夫!”
這時,村民看出事兒不妙,已經有人要悄悄跑了。
桑寧伸手一指:“大人,攔住他們!”
“這事兒其實不能怪縣令大人,要怪就怪這些人,他們不僅是搶奪損害他人財物,還屬於入室行凶!”
對對對,榮昆點頭。
要不是一來就那麼混亂,他也不會讓人阻止。
“你胡說!明明是你們私藏水……”有人喊。
“什麼私藏?這本就是我家的東西,是公物嗎?你們懷疑我家打了井,卻不等縣令來查看,就一塊兒闖進我家來,還把我家人打成重傷,今天不賠醫藥費,誰也彆想走!”
其實,現在大部分人已經清醒過來了。
剛才的水池根本就不是泉水,都挖到底了,一點水都沒有冒出來。
他們還真是闖進人家裡行凶。
但是法不責眾嘛,他們也沒多少害怕。
“大人,我們不是故意的,是吳和才說她們家打了井。”
他巡視四周,想找吳和才,卻怎麼都沒找到人。
那狗東西竟然不知道什麼時候跑了!
桑寧冷聲道:“要是他說郡守大人私藏了水,你們也敢進郡守府行凶嗎?說白了,還不是覺得我們好欺負!”
看來,之前的震懾不夠,還得再讓他們認識一下,霍家,是絕對,絕對不能惹的!
“你那癱子男人還打傷了我兒子呢!是他行凶才對!要不是爬在地上夠不著,估計就要捅人心臟了!”一個老女人大喊。
“對!我男人也受傷了,我們全家可就指著他乾活,應該你賠我們醫藥費!不給我們治好不算完!”
“你們不知道,那個癱子可凶了,就跟要吃人似的,要是能站起來,我看八成真要造反!”
造反。
這是每個被流放到這來的罪犯最怕的詞。
說話的女人,心思真惡毒。
霍長安動了動手,被桑寧壓住。
“放心,我有大招。”
桑寧本不想做絕,但現在,她可不饒她們了!
儘管也有些人忐忑不安,沒這麼囂張。
但是很抱歉。
姑奶奶生氣了!
“大人,你看怎麼處理?”她異常平靜的問。
“吳和才挑唆百姓鬨事,重打五十大板,賠償你們看傷的醫藥費,其他人各打十大板,也略做賠償,以示懲戒。”
“至於你們毆打官差,本官就不追究了,但同樣,你們也要賠他們醫藥費。”
畢竟打的不清。
還當著這麼多人的麵,他不能偏袒太過。
“我不同意!”桑寧拒絕。
白義皺眉,他自認出處理的已經很有利於霍家了。
尋常人現在應該感謝。
“桑氏,若要在這生活下去,不宜太過剛硬。尤其是當地的百姓,若與他們好好相處,你會發現,很多事會變的更容易。”
桑寧一笑,眼底有些森然。
是的,這話說的很對。
但是首先,西北人很狂傲,不會輕易接受外地來的流放犯。
流放犯在這低人一等。
她要是不站在高處,好好相處就是一句屁話。
那叫割地退讓,吃虧忍辱!
“我當然會好好相處。”
全涼州的百姓都要感激的那種。
“但不會和行凶犯相處。”
馬上有人咒罵:“你們才是行凶犯,流放犯!誰知道乾了什麼惡事被趕這來的!連剛死過人的房子都不忌諱!可惡心死人了!”
“那你們還進我們的房,搶我們的水!嫌惡心吐出來!還給我們!”小錦棠忍不住氣的大喊。
桑寧:快彆惡心了,還吐出來還?
小錦棠可是要走男神路線的,不能跟垃圾對罵。
她扯了一下錦棠,然後對他講:“你是珍貴瓷器,怎可與一堆破爛瓦礫相碰。”
“那四嬸嬸你也彆跟這些破爛吵,他們不配!”
“不。”
桑寧一一看過人群,嘴角露出不好惹的笑:“老娘特麼是金剛鑽,碰上誰誰就稀巴爛!”
“桑氏,你想乾什麼?”白義的聲音帶了惱意。
這女子果真膽大妄為,尋常人早聽他安排了。
“我要讓他們賠醫藥費!直到我家人養好傷為止!要讓他們每天在霍家門外下跪求饒!直到我們原諒為止!”
桑寧話一出,那些村民一愣。
隨後就神色怪異,後麵不知誰嗤笑一聲。
然後就引發成串的大笑。
“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榮昆無奈搖搖頭。
女人就是女人,這也太意氣用事了。
白義也搖頭,“好了,桑氏,就按我說的罰,彆賭那一口氣,整那些沒用的。”
“以後,要再有人敢來你家尋釁滋事,本官必十倍懲戒!”
他跟榮昆囑咐:“剩下的你處理,本官先走。”
一大堆事兒等著他呢,水源還沒著落。
他還想讓人試試桑寧所說的過濾之法。
剛走兩步,就聽到身後平靜淡定的聲音。
聲音不大,卻如魔音一般,穿透吵鬨嘲笑的嘈雜,鑽進他的耳朵。
“大人,我可以找到水源。”
“能夠養活全城百姓的水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