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這,不好吧!”
桑寧嘴裡這麼說著,身體卻停住了,又轉過身看。
少年半垂著眼,巾布正放在肚腹上,擋著,看不著了。
切~~
沒關係,還有胸肌!
“怎麼不好,之前不都幫我嗎?”他又問。
之前和現在不一樣。
露天可以坦蕩的給他擦,關上門覺得氣氛就不對。
行了,桑寧也過完眼癮了,又轉身走。
“親人之間幫忙而已。”他又快速說了一句。
“我讓錦棠過來吧!”
“錦棠——錦棠——”
錦棠剛回來,一聽桑寧喊,出溜就鑽進主屋去了。
這小子,跑什麼?
桑寧跑主屋抓他,她現在特彆喜歡這小狀元。
可是小東西突然變得跟過年的豬一樣難抓。
“四嬸嬸,有事說事,男女授受不親!”
嘿!毛都沒長齊還授受不親!
桑寧非得抓住他。
倆人滿屋子跑。
錦心和錦繡以為他們在玩,也大叫著跑。
“四嬸嬸,來抓我呀!”
桑寧一把抓住了錦心,可是錦繡卻抓不住。
她發現錦繡這丫頭比錦心活力大,才三歲就和錦棠跑的一樣快。
運動員苗子呀!
趁著亂,錦棠又跑出去了。
桑寧大喊:“霍錦棠!我讓你躲小姑娘,不是讓你躲嬸嬸!”
一聲嗬叫從側屋傳來:“霍錦棠!進來——”
明明聲音也不大,卻讓錦棠立馬老實。
錦棠就跟躲洪水猛獸一樣“噌”鑽進了霍長安屋裡。
“你乾什麼不聽四嬸的話?”
“沒,沒不聽。”
“你的臉怎麼了?”
霍長安壓迫的眼神變成了擔憂。
錦棠的臉上了生肌藥粉,桑寧又給他在外麵貼了一片三白草的葉子。
三白草挪到空間裡,葉子比外麵長的大多了,直接蓋住了半張小臉。
反正事情已經解決了,錦棠就跟霍長安講了事情經過。
霍長安聽完半天沒言語。
之後就說:“你得學點功夫,以後才可以保護自己和你娘嬸嬸們。”
四嬸嬸也是這麼說的。
隻是四嬸嬸隻讓他保護自己。
還和四叔不是一個意思。
“四叔,我們一來就趕走了好幾戶人家,會不會更被其他人排擠?”
“不會。你們已經敲山震虎,他們不敢再招惹。頂多不與咱家打交道。
但你要記著,如果你有本事,有能耐,他們會自己貼上來。”
“把自己變強才最重要,彆浪費時間在無用的事上麵。”
“你去找兩根棍子來,明天開始,我教你功夫。”
錦棠很聽話,儘管自己不喜歡練武藝,但也知道,現在他必須練。
要保護家人。
撐起霍家。
老夫人回來了,心情不是很好。
霍二叔那邊連門都沒讓她進。
“你二叔和兩個堂哥都被安排去開荒,你二嬸不認我們這門親。”
“不過人都好著,不認就不認吧。”
都活著就行了。
晚飯是謝雨柔做的苞米餅子,桑寧把所有的王八蛋都拿出來煮了,一共五十多個。
定居第一天嘛,吃的好一點慶祝一下。
她還做了個雲青菜粥,裡麵放上了一小把黃豆粒。
感謝鹿家村的村民,亂七八糟的送了一堆,能讓她不用解釋。
一家人還是湊在一塊吃飯,就在霍長安和桑寧的屋子裡,用木板支了個桌子。
“弟妹,我咋就做不了你那麼好吃呢?”
謝雨柔吃著餅子,就是嘗著缺點味兒。
不如桑寧做的香甜。
那是因為她用的是月亮泉的水,而不是靈泉水!
桑寧隻能安慰她火候的問題,多做幾遍就好。
正吃著呢,聽到外麵有人喊:“大伯母。”
全家手腳麻利的把餅子和蛋藏起來,隻餘下野菜粥。
來人是二叔家的二兒媳喬丹桂。
她臉色蠟黃,縮著手,先是笑著跟老夫人賠罪。
“我娘心情不好,大伯母千萬不要生氣。咱們到哪裡說都是一家子,理應相互照應。”
說著目光落在野菜粥上,嘴巴無意識的舔了舔。
李玉枝站起來,把木頭墩子讓出來。
“弟妹,坐下說。”
然後把剩下的半碗野菜粥讓給了她。
喬丹桂兩口就喝完了。
最底下的幾顆豆子香的要命,她眼圈就紅了。
“大伯母,堂嫂,我們過的苦啊!”
“爹和夫君他們被安排去開荒,每天賺的食物根本不夠吃不說,身體才幾天就受不了了,這樣下去肯定活不了啊!”
“娘可以端著不要伯母的食物,可是家裡還有孩子……伯母,我是厚著臉皮來要苞米麵的。”
喬丹桂捂著臉哭起來。
老夫人和李玉枝對這個二媳婦不太了解,以前她們回平陽老家祭祖,倒是和大媳婦打過交道。
大兒媳是個心善知禮的,老夫人對她印象很好。
於是問:“怎麼是你過來,翠語呢?”
喬丹桂一怔,神色複雜起來。
“怎麼了,翠語出事了?”
“伯母,大嫂,身體不好。”喬丹桂語焉不詳。
李玉枝有點著急,“是生病了?”
她和莫翠語都是長媳,雖然隻見過一次兩次,但兩人性格合拍,很是投緣。
第二次回鄉那會兒,正碰上莫翠語懷了身孕,飲食不振,消瘦憔悴。
她因為剛生了錦棠,身邊的丫鬟有點經驗,學了一種健胃消食的涼飲。
於是就讓丫鬟去教翠語身邊的丫鬟。
那天,莫翠語留了她住在了霍府,二人同床而眠,一直交談到後半夜才意猶未儘的睡去。
剛知道二叔一家也被發配這來的時候,她最擔心的就是莫翠語了。
“也,沒病,就是精神不太好。”喬丹桂吱嗚著不想說。
她越這樣,李玉枝越急,連帶著對這個喬氏也不喜歡起來。
妯娌之間最容易產生矛盾。
莫翠語性子又好,莫不是被欺負了!
“你說個明白,她到底怎麼了?”
“大堂嫂,你彆問了。”
謝雨柔不耐煩,“剛不是還說一家人,藏著掖著的乾什麼,既然不願說就請回吧!”
彆耽誤她們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