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趕路。
中間又碰到一隻遊蕩的狼和一頭野豬。
都是馮大力和幾個兄弟製服的。
待要宰殺,卻發現沒水了。
於是,又分出人去找水。
這麼多人,桑寧是不可能拿出靈泉水的,她隻能在碗底放上一口水,找了機會就分彆給霍家人喝口潤潤嘴。
杜山中途朝那瞅了一眼,發現隻是個空碗後,就不感興趣了。
原來這半天,她們都在舔碗解渴!
真苦。
這趟真不該爭著當押解官差。
能薅到銀子有什麼用,得有命活著回去才行。
馮大力幾個找了半天,苦著臉回來,一無所獲。
“沒事,咱們喝動物血。”田開武自作聰明。
“想死的太快可以喝。”桑寧涼涼的說。
馮大力也點頭:“不到萬不得已,不能喝血,那隻會讓你更渴。”
喝血可以補充人體能量,到人體撐到極限,極度饑渴時,可以喝血延長生命。
但他們現在並不饑餓,隻是乾渴。
生血裡含有細菌病毒,很容易就感染。
而且喝血液跟喝飲料差不多,不過是飲鴆止渴,除非把血漿過濾出去,不過那也剩不下什麼水分了。
“喝血還不如喝尿。”桑寧又說。
田開武咽咽唾沫,吧唧吧唧乾巴的嘴。
嫌惡道:“尿?自己的尿?”
還是動物的尿?
“喝自己的也行,互相喝也行,還能換換口味。”
咦惹~
所有人都惡心了!
馮大力偷偷湊近了霍靜雅。
背著手戳戳她。
霍靜雅剛要一腳踹過去,就看見他半攤開的手裡,放著一堆小紅果。
雖然不認識,但這果子紅豔豔的,很是誘人。
霍靜雅不想拿的,這個糙漢子總是傻兮兮的看她。
她挺討厭他的,從在鹿家村他想用一頭熊換她就討厭了。
長得就跟熊似的!
不過霍靜雅還是拿了。
反正不拿他也看,還不如拿了給侄兒吃。
霍靜雅一接過果子,背對著她的馮大力高興的咧嘴笑起來。
“四嫂,這個能吃嗎?”
霍靜雅先捧著去問桑寧。
“牛奶子,也叫甜棗,香甜可口,可以做果醬,釀酒,營養很豐盛,吃吧!”
霍靜雅放心了,給桑寧留下點,自己嘗了嘗味兒,果然是很好吃。
她沒舍得再吃,給了老夫人點,剩下的都分給了三個孩子。
“這個姑娘,可真好。”
馮大力撮著牙花子跟身邊的兄弟甲嘀咕。
自己就吃了一顆,剩下的全給家人了。
怪心疼。
“可是她哥好嚇人啊!”
兄弟甲還想著霍長安那雙厲眼多恐怖呢,就好像有冷箭射進骨頭裡一樣。
“她哥嚇人咋滴了,我又不娶她哥。”
馮大力將就著把野豬放了血,架在火上烤熟。
先把最乾淨的兩條豬後腿給霍長安送了過去。
兄弟甲:“……”
不過,吃過桑寧做的美味,這些粗爛貨還真是有些下不去口。
臭烘烘的反胃。
好在山裡不缺野菜,生吃也能爽爽口。
他們一邊尋找水源,一邊繼續往前走。
終於到了某處,杜山和田開武最先撐不住了。
吃野菜多了也是會拉肚子的好不好?
身體都開始脫水了!
倆人頭暈眼花,到處都是海市蜃樓。
嗓子眼有刀子割似的。
“不行了不行了,我們再去解決一下。”
倆人拄著刀柄進了林子。
“咱們不能死在這啊,杜哥。”
“還用你說?我還要帶著銀子回家讓老娘享福呢!”
“那不如……”
“乾!”
……
“嘔……”
“嘔……”
半天嘔吐之後,兩人互相攙扶著從林子裡出來了。
他們的嘴邊,還有可疑黃色水跡。
一出來,就看到一群人抱著什麼東西在啃。
“你們……在吃什麼?”
馮大力“呸”吐出一口碎屑。
“紡錘根啊!你們真喝尿去了?咋樣?喝自己的還是換口味喝的?”
“嘔……”倆人又乾嘔起來。
都嘗試了!
根本就是一個味!
身體沒水的時候,尿臊的能熏死一頭大象!
桑寧忍著笑,示意錦棠給倆人一個紡錘根。
這紡錘根當時被鹿家村的人搶了去,見不是好東西,隨意扔在路邊。
她們臨出發前看到,又撿起來背包袱裡了。
“不好意思,這東西不多,隻能關鍵時候拿出來,你們兩人吃一根,先補充點水分吧。”
“我已經發現水源跡象,吃完帶你們去找。”
水源是必須要找的。
馮大力一行送她們出山回來的時候也需要補給。
杜山和田開武顧不得問,一口就咬在紡錘上。
水!
好多好多水!
四夫人啊,你早個一刻鐘拿出來也成啊!
欲哭,淚不舍流!
……
桑寧說這周圍有水,是根據空中飛過的一隻翹嘴鷸判斷的。
翹嘴鷸,是一種水鳥,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知道吧?
說的就是這種鷸鳥,有彎嘴,有直嘴,有尖嘴,有短嘴長嘴。
這裡有水源,應該還是很大一片。
補充水分後,兄弟們都有了些精神,桑寧叮囑家人在這待著後,就帶了幾個兄弟去找水。
錦棠已經不用囑咐的跟上了。
四叔說了,他現在是他的腿!
“看地麵的濕度,植物根係的方向,還有風的味道,都可以判斷哪處有水源,你們都仔細觀察。”
桑寧一邊觀看一邊跟其他人說。
“可是,我啥也看不出變化呀?”兄弟乙撓頭。
“廢話!那麼好找早找到了!趴地下一點點看!”馮大力說。
但他自己也是啥都看不出來。
靠不靠譜啊,這地方不像有水的地兒啊。
“哇呀!四嬸嬸,我看到一條蛇鑽那去了!”錦棠大叫。
“鑽哪?”
“那!”
桑寧一看,那裡是一座一丈高的峭壁。
她過去翻了翻蛇消失的地方,發現峭壁根部很是潮濕,還長了一圈青苔蘚。
就是這裡了!
“爬上去看看。”
峭壁並不難爬,錦棠也跟著爬了上去。
大家一上去,一陣帶著潮氣的風就從底下吹來。
原來,峭壁的另一麵,竟然是一道深不見底的懸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