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他不再是殘廢(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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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之鳴也不知道怎麼離開的。

興師問罪的目的早被滿腦子的香肉味占領。

直到走出老遠還覺得那香氣縈繞在鼻端。

桑寧等他一走,就招呼霍靜雅幾個趕緊把門堵好。

村子裡經常遭受野獸襲擊,死了不少人,這房子的主人也是被野獸禍害死了。

這邊門都不完整,還需要用樹枝全部加固。

為了安全,她們分兩撥待在兩間房內。

桑寧是和霍長安,還有霍靜雅,錦棠待在一屋。

禦寒的衣物都被鹿家村的人搶走了,隻能用乾草保暖。

堵好門,桑寧就要熄燈。

這燈味道極大,聞久了是會損害人體的。

那是她從河裡提取的石油!

鹿家村村民隻知道河水變黑,有怪味道,不知道是什麼原因。

桑寧去看過就明白了。

這裡竟然有油礦!那水是絕對不能喝的了,再喝下去村民就死絕了。

她正要吹熄,卻見霍長安身側擺放的碗,裡麵的野菜湯才喝了三分之一。

這可是用靈泉水熬的,還加了雞蛋,他不喝總覺得虧大了!

“你把湯喝完。”

霍長安低聲道:“錦棠喝了吧。”

“四叔,我喝飽了,很飽。”

四嬸嬸對他可好了,一個勁兒往他嘴裡塞肉。

錦棠不喝,桑寧又催促霍長安。

"你快點把它喝了,身體不想好了嗎?"

想了想,她又哄:“乖啦,聽話的孩子有糖吃。”

這次好像不受哄了,霍長安不喝。

桑寧想他肯定還在生氣,她也生氣了,又不是她的身體,愛喝不喝!

“呼”的用力吹滅了燈,桑寧躺到鋪好的乾草上。

“四嫂,你今天是不是和四哥鬨矛盾了?”霍靜雅悄聲問。

今晚大家其實都看出來了。

四哥之前很愛和四嫂說話,今晚一句話都沒說。

“沒有,小孩子彆瞎打聽。”

什麼小孩子,她都議親的年紀了好不好?

霍靜雅又說起從前,跟桑寧道歉,那會兒不知道桑寧其實在家過的不好,因為她那個後母在外麵一直裝模作樣當好人。

“四嫂,你和四哥當時到底是怎麼回事啊?”霍靜雅又問。

但這個問題,桑寧不可能說真話。

因為當時確實是桑凝兒自願去陷害霍長安的。

她也是個可憐蟲,隻想一門心思嫁出去,不知道那是彆人誘導她去做的。

“我也不知道,喝了一杯酒,就覺得難受,出去就碰到了你哥。”

“肯定是你後母乾的!”霍靜雅氣憤道。

“應該是。”

“她對你很不好嗎?不給你吃飯?”

倒也不是。

那個虛偽的後母不會明目張膽苛待她,總是耍陰招。

比如總在飯前說一些看似語重心長,實則很令人反感的話。

桑凝兒又是個直性子,當場氣的不吃飯。

然後她那個爹就趁機教訓她,關起來反省。

“沒吃過一頓順心的飯。飽一頓饑一頓的。”

這麼看來,桑凝兒和她倒是挺相似的。

她說完這話,說了句“睡了”就不再言語。

過了幾秒,她聽見微小的喝湯的動靜。

這才對嘛。

浪費食物是要遭天譴的。

那麼多人,那麼多人,都沒飯吃呢!

後半夜的時候,桑寧終於知道霍長安為什麼不喝湯了。

他怕撒尿!

之前都是睡野外,他睡前自己爬一段距離自己解決,現在,不太方便。

他先是伸手扯了扯錦棠,沒把錦棠弄醒,又打算自己爬。

桑寧的手正搭在錦棠身上,所以,他其實扯的是她的手臂!

“要如廁?”她爬起來。

“我自己……”

“彆囉嗦,彆動,我有辦法!”

桑寧空間還有閒著的陶罐,拿一個當尿罐就是了,反正黑漆漆誰也看不到。

她拿出一個陶罐,就給霍長安脫褲子。

“你乾什麼?”

霍長安抓住她的手。

“不用下床,有多餘的陶罐。”

"桑凝兒,你彆做這些事了,既然……既然你想離開,就彆……如果你是為你父親彌補我們,也並不需要,他是他,你是你。"

桑寧甩了甩手沒甩開,隻得先解釋:“我不是替他彌補,都說了我不替他背鍋。

我們不做夫妻,也可以是親人,其實親人關係才是最長久的,你想,夫妻還有可能感情破裂,不一定過一輩子對不對,你就把我當妹妹,我當你是兄長,以後你站起來,強大了,記得照拂我一下就行了。”

霍長安的呼吸忽然不穩。

“怎麼了?”

桑寧以為他又失禁,再次甩手,這次甩開了。

她伸手一摸,摸在他的手背上。

“寧……我,我能控製了!”

有感覺了!他有了憋尿的感覺!是剛才沒意識到,其實他就是被尿憋醒的!

黑暗裡,少年的眼眶裡含滿了淚。

誰懂這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他不再是殘廢,他正在一點一點的撿回尊嚴!

“寧兒,寧兒,我……”少年激動的聲音戛然而止。

因為一雙柔軟的手捏上。

他也感覺到了。

“能控製了?太好了!”

桑寧也很激動,順手就塞進陶罐裡。

他應該也很快能站起來!

黑暗裡,她看不見少年的眼神已經變了。

好像體內蟄伏的獸終於蘇醒,變得霸道,猛烈,勢而必得!

兩天時間一晃而過。

這是鹿之鳴給霍家人的最後一天。

桑寧靜靜站在一處懸崖看了半天。

然後抓著石頭往上爬。

“她發現出口了?”

不遠處,馮大力驚愕。

鹿時深也很詫異。

那處明明看不出有什麼不同,她是怎麼發現的?

他們想錯了。

桑寧沒有找到出口,她隻是去掀開壓在半山腰鬆樹上的石頭。

弄掉石頭後,她又爬下來。

“你,剛才乾什麼?”鹿時深忍不住上前。

他知道桑寧是有夫之婦,可不知為什麼,總感覺她很神秘。

瘤子不知怎麼就死了,那麼人高馬大的人,會是她做的嗎?

村長也被她三言兩語,引得發動全村去河裡撈魚。

那河怎麼可能還有魚,簡直就是胡鬨。

她還從他那拿了一家人需要的藥,診費是:十足罕見的百年老山參半截。

她那樣從容,好似根本不擔心明日的到來。

鹿時深總忍不住,想探詢。

“你沒看到石頭把鬆樹壓變形了嗎?萬物有靈,它也很疼的。”

鹿時深失語。

心裡有什麼在翻騰。

馮大力直言不諱:“你丈夫已經殘了,你真不考慮時深嗎?我保證時深會對你很好!”

“他會好的。”桑寧淡淡說了一句。

她看著眼前兩人。

這倆人,在村裡算是有話語權的。

她打算說服兩人帶她們出去。

如果說服不了,就綁起來威脅。

她是兩麵佛,一麵菩薩一麵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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