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德考也笑,“我猜你是方道長,你們道教不是講究不殺生嗎?”
看來這鬼老頭子雖然窩在這鬼地方,消息倒是挺靈通的嘛。
路遙看著他,“既然也知道我是誰,自然知道我是被誰雇傭過來的,都是被路先生雇傭來的,看張四應該就知道他用人的特點了,他喜歡瘋子。”
“當然了,你最好也做好準備。”路遙特彆陽光的衝著裘德考笑,嘴裡說的話,讓人心寒,“我們第一指令。是保證好三爺的安全。當三爺的安全受到威脅的時候,可以自由的清理這些人。最好不要讓我感覺到你能威脅到三爺的安全哦,不然的話我們第一個就把你清理掉。”
趕過來的張四跟在路遙的身後,衝著裘德考呲出一口大牙。
裘德考看著這兩個小瘋子沒有再繼續說話,快步往前走。
張四跟路遙吐槽,不知道裘德考聽見了沒有,“這老頭年紀是大了,走的這麼慢。”
到了村子另一頭,他們的人聚集的地方。這邊所有的院子幾乎都被裘德考的人占滿了。院子裡擺著大圓桌,到處都是成箱的啤酒和赤裸著上身吃東西的老外。
看到裘德考走過來,幾個喝的都站不直的老外。還大聲的喊道,boss過來一起喝啊。
裘德考帶著他們繞過這個大排檔,到了房子的後麵。一棟非常小的高腳樓。看起來來隻有一間房子,狹窄的門口有一盞略顯昏暗的白熾燈。門口有兩個人一臉嚴肅的守著。
裘德考在門口停下看了一眼無邪。“朋友,你要做好準備,會顛覆你的認知。”
隨後對看門的人做了一個手勢,門口的人打開房門。
一股無比刺鼻的藥味兒傳了出來。
地上有一盞油燈,油燈下麵有一團東西躺在草席上,邊上有一個戴著眼鏡的醫生。
看到裘德考走進來,那醫生站起來。“boss。”
裘德考走進房間裡,問那個醫生。“怎麼樣了?”
醫生沒有說話,臉色有些難看的搖搖頭。
無邪走到草席旁,才看到上麵躺著的東西竟然是一個人。
這個人的已經不能算人了,他身上所有的地方,整塊整塊的都凹下去,就像是一隻從裡麵開始腐爛的橘子。皮膚下麵似乎包著一包液體,乍一看去這個人已經腐爛了很久。但是他還活著。眼睛定定的看著無邪。
這個人已經不能稱之為個,而是要稱之為條,就跟長長的帶魚一樣,整個人扁扁的,沒有任何骨頭的樣子。
“塌肩膀!”
沒錯,無邪的第一反應就是那個跟小哥可以打成平手的細長的人影,以及那張照片上那個人影。
“怎麼回事?他遭遇了什麼?”
張四強忍著惡心的看過去,“他已經這樣了,是怎麼回來的?隊友把他帶回來?他的隊友怎麼樣了?也是這樣子的情況嗎?”
裘德考臉色鐵青的說道:“根據我跟霍仙姑達成的合作,我必須要在他們之後才能進去,她會在沿途給我的人留下記號,所以等到霍家人進去之後的第三天,我派了7個人下去,目前隻有這一個人活著出來了。
他們跟著霍家人留下的記號,進入到通道的深處,找到了一具帶著刀的屍體,周圍隻有一具屍體,他們覺得事情有些奇怪,就讓他帶著刀回來給我,其他人繼續往裡走,
出來的時候還好好的,三天之後就變成了這副樣子,變化來的非常的迅速,但是現在問題是深入裡邊的其他人,也沒有任何消息傳回來,也沒有人回來。”
無邪看著裘德考,“按照你們公司的製度,他回來之後應該會告訴你,他在通道裡的所有精力吧。他都遇到了什麼?而且肯定不是簡單的機關。”
裘德考搖頭,“他們帶著最新的山體掃描圖,加上跟著記號往前走,在到達那個位置的時候,什麼機關都沒有遇到。”
“你有什麼想問的就抓緊吧,他還可以通過點頭搖頭來回答你。
路遙問醫生,“他現在是什麼情況?他身體裡邊的骨頭已經沒有了嗎?”
醫生說,“他的身體正在從裡往外快速的融化,我從來沒有見過這種事情,融化的速度非常的快,你有什麼問題就抓緊問吧,我現在沒有辦法推測他下一步會變成什麼樣子,也許在天亮之前他會直接融化成一攤液體。”
從一個人直接變成一個液體?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應該隻有密洛陀吧?遭遇強堿會變成液體,然後液體也不會浪費,會被山體重新吸收,為新的密洛陀提供原料。
他是密洛陀?可是密洛陀的外表都是非常明顯的綠色,這個明顯是一個人的樣子。
路遙靠近那個人,他的表情很平靜,可是眼睛裡都是絕望,但是奇怪的是,他的眼睛,緊緊地盯著無邪。
“那具屍體是不是一個胖子?”
那個人沒有任何的反應,眼睛還在盯著無邪,從他身上的傷口裡,可以看到正在往外滲出黑色的液體,這不是密洛陀的顏色,密洛陀被融化之後,液體是深綠色得,就像是童話故事裡女巫煉製的毒藥一樣的顏色。
“高還是矮?手指有沒有特彆長?”
張四趕緊招呼醫生過來,“你快來看看,是不是融合速度加快了,他已經不能動了?”
醫生過來給他檢查了下,“也有可能是你們問得問題他沒有注意到吧,所以沒辦法回答你們。”
路遙順著他的眼睛看過去,他在盯著無三醒的臉,本來就絕望的眼神,竟然出現了一絲思考或者說是疑問。
就像是你在打遊戲通關之後,看著本來應該死在關卡裡的boss,竟然是一個似曾相識的人,但是你就想不起來這個是誰。
難道這個人其實是之前他們遇到的那個塌肩膀,那個塌肩膀應該是跟無三醒同齡的人,陳文錦身為無三醒的女朋友,又是那支考古隊的領隊,說不定當年無三醒跟他見過麵,很多年不見之後,看到一張又陌生是又熟悉的臉,自然會覺得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