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彆怕,我在(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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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序隻有兩次叫過梁茜的全名,第一次是領結婚證的時候宣誓,第二次,是現在。

開始和結束,果然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你發起什麼神經?”

梁茜不滿的皺起眉頭,冰冷的看著林序。

從來沒想過離婚二字,竟然是從林序的口中說出。

不可思議和惱羞成怒,複雜的糅合在一起,梁茜重新審視麵前的男人。

“說吧,怎樣才肯和我去見我爸爸。”

她算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女強人,唯獨她的父親,那位說一不二的強硬中年男人,是她敬慕的人。

林序這個男人,不就是知道爸爸對她的重要性,才選在今天和她鬨嗎?

林序歎了口氣,轉身朝著沙發上走去,“梁茜,我不知道該怎麼才能讓你相信,離婚,我不是在鬨脾氣。”

“為什麼?”

他當了這麼久的替身,一直做得很好,為什麼突然提離婚?

梁茜厭惡他,打破這種平靜的生活。

“累了。”

林序閉眼,從劇痛中緩過來的他,本就已經掏空了身體全部的力氣。

梁茜剛要萊蔻,手機鈴聲不合時宜的打斷她的話,見是白知珩打來的,她沒有猶豫的接了起來。

“什麼?我這就過去。”

梁茜掛斷電話,深吸一口氣緩了緩,道:“阿珩商演的時候受了傷,你不去就算了,我梁茜不受人威脅。”

她恢複了那高冷在上的模樣,大不了回去被爸爸訓一頓。

林序躺在沙發上,看著天花板,寂靜的老宅此刻,更像是他寂冷的內心,處處透著荒涼,不就是他漸進尾聲的人生嗎?

迷迷糊糊的睡著了,林序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夢裡,他再次回到那場大火,熊熊烈火將他們的家吞沒,也吞剝了他的幸福。

他拚儘全力想要去救爸爸媽媽,卻被消防員死死攔著。

早知道人生過成這樣,不如他死在那場大火之中,他好想死,哪怕能換爸爸媽媽其中一個也好,換妹妹的健康也好。

轟隆——

幾聲巨大的天雷響徹夜空,外麵不知何時下起了雨。

微弱的敲門聲夾雜在嘩啦的雨聲中,差點被吞沒。

拖著疲憊的身軀開門,是保安,“林先生,你終於開門了,我們巡邏的時候看到這個姑娘一直在敲你家的門。”

保安身後,渾身濕透的溫晚側著頭,不好意思的和林序笑:“林序哥,給你添麻煩了。”

“快進來。”林序側身迎進溫晚,和保安道謝之後,關閉了門。

“找我有什麼事嗎?”林序看著頭發往下滴答水的溫晚,擔心她感冒,“還是先換件衣服吧,不然要感冒了。”

溫晚不好意思的說抱歉,“我突然想到你今天該換藥了,又想著你是一個人,就想來給你換藥。”

她手中的藥箱也濕漉漉的往下滴水,一看就是她的主人帶著她在雨中淋了很久。

歉意湧上心頭,林序心疼的看著比自己矮一頭的女孩。

她總是那麼可愛,又那麼溫柔,卻又有沁人心脾的善意,即使被大雨淋得狼狽不堪,眼中的笑卻還似陽光溫暖。

“溫晚,謝謝你……”

“林序哥,你乾嘛總是對我說謝謝?還有,你彆連名帶姓的叫我,多生疏啊,你就還和以前一樣,叫我晚晚就好了。”

那,多唐突。

林序淺淡的笑了笑,“你還是先去換身衣服吧,不然真要感冒了。家裡隻有男士的,我給你拿套新的,可以嗎?”

溫晚跟在他身後點頭,進了一間客房。

林序拿了一套全新的男士衣服,離開房間去廚房。

還好家裡有生薑,可以煮薑水驅寒。

熱水的霧氣氤氳了小小的廚房,總算沒有那麼冰冷,連他的眼,都被這熱氣熏的濕潤了。

溫晚越是對他好,他越覺得對不起自己的老師,把自己一輩子的知識傾囊相授,卻被他辜負。

等見到老師,他定要為自己的愚蠢和執拗,好好和老師道歉。

正想著,整幢彆墅突然黑了。

糟糕,太久沒人住,保險絲都老化了。

“啊——”

二樓傳來溫晚害怕的聲音,她在黑暗中無助的喊著林序的名字:“林序哥,你在哪裡,我好害怕。”

林序忙不迭關掉火,用自己快的速度往二樓跑,一邊跑一邊回應著溫晚。

“你彆怕,我來了,溫晚,站在那裡不要動,我馬上就來了。”

溫婉怕黑,是整個實驗室都知道的事情,所以隻要她在的地方,都是燈火通明。

“林序哥……”

“嗯,嗯,我來了……”

林序顧不上去拿不知道放在哪裡的手機,摸黑上樓,沿著牆壁摸索到客房。

“林序哥。”

“溫晚。”

黑暗中,兩人靠著聲音鎖定彼此的方向。

倏而,林序的指尖觸碰到一抹柔軟的冷意,是因為害怕雙手發冷的溫晚,他牽著她的手。

“我來了,彆怕,隻是保險絲燒了,我這就去修。”

“彆走,林序哥。”

溫晚接著微微弱的月光,撲進了麵前男人的懷中,她真的好害怕,害怕這種置身黑暗的感覺。

直到黑暗中聽到咚咚有力的心跳,溫晚不安的心才稍有平複。

原來,這就是林序哥的胸懷。

突如其來的擁抱,使得林序愣了一下,他沒有去擁抱溫晚,而是儘量使自己的聲音平和溫柔。

“彆怕,我在。”

林序安慰著她,好似又看到了少年時期和自己撒嬌的小女孩。

“溫晚,我去修保險絲好不好?”

這樣黑著,也不是辦法。

“可是我害怕。”

林序沉吟一聲:“這樣,你跟著我,我去哪你去哪。”

溫晚搖頭:“可是,我怕跟丟你。這裡太黑了,林序哥,你彆動行不行,明天再修可不可以?”

若是他一個人,明天修也就明天修了。

“可以,那我先送你回家。”

“不要!”溫晚立刻拒絕,語氣中帶著幾分撒嬌:“林序哥,難道你就不會讓我牽著你的手嗎?這樣就跟不丟了。”

這怎麼行,男女授受不親。

要是溫晚的男朋友知道了,豈不誤會?

“你抓著我的衣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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