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婷婷急道,“彆胡鬨,傷了人很麻煩,我看就這樣算了。”
張震笑道,“我剛說了,我說話你彆插嘴。”
槐婷婷還想爭辯,張震卻道,“彆誤會,我不要你零件,你帶著的那塊玉看著還行,就當彩頭如何?”
小光鬆了口氣,這塊玉是一個手下小弟孝敬的,看著不錯,可也不值錢,拿出來當個彩頭再好不過。
這也算是雙方都有麵子,當即點頭道,“行,我這邊出人,和那家夥單挑,就用這塊玉和一千六美刀當彩頭。”
說著他從腰帶上解下玉佩,遞給了槐婷婷,“婷婷姐你當裁判。”
算是給足了槐婷婷麵子,也是證明不拿她當外人。
他看著張震說道,“這次生死各安天命,不管打得多狠都不許報官!”
張震二話沒說,把美刀也給了槐婷婷。
轉臉對熊戰道,“老熊,這是幫你化解仇怨,而不是讓你加深仇怨,你心裡應該有數吧!”
熊戰憨憨一笑,眼中露出感激之色,點頭道,“哥們你放心,冤家宜解不宜結我懂,我下手有數!”
張震打了個榧子,“三分鐘準備,現在開始!”
那些小弟們圍了一個十幾米方圓的圈子。
小光站了出來,一陣壓腿、扭腰、活動手腕子。
熊戰隻是滿臉憨笑地看著他,連動都沒動分毫。
槐婷婷擔憂地說道,“不會鬨大吧,這孩子父母和我們家關係不錯的。”
張震盯著那塊玉佩笑道,“怎麼會,老熊肯定有數,他們都受過捕俘訓練,下手隻傷不死。”
槐婷婷鬆了口氣,“那就好,哎,你要人家玉佩乾嘛,一會兒還給人家孩子。”
張震低聲道,“你不認得這是什麼?”
槐婷婷道,“工字佩啊,我怎麼不認得,像是和田羊脂玉的。”
這種玉佩成正方形,整體像個漢字的工字,所以叫做工字佩。
張震把玉佩拿在手中道,“你看這線條形若遊絲,細如毫發,逶迤婉轉,順暢遒勁,這種雕刻技法在西漢玉器中尤為常見,被後人稱為‘遊絲毛雕’
這種技法的出現,極大地豐富了玉器的藝術表現力,使得玉器在材質和雕刻技藝上都達到了巔峰。
它與漢八刀的簡潔明快形成鮮明的對比,可惜自東漢之後便消失湮滅在曆史長河中了。
再加上這包漿、皮殼、沁色、由此可見這塊玉佩是漢代的。
另外工字佩、剛卯佩、司南佩,被譽為三大辟邪之物,帶上之後諸邪不侵,你既然要還給他,那麼”
槐婷婷一把將玉佩搶在手裡,“乾嘛還他,我要了。”
張震笑道,“我本來就打算給你的!”
槐婷婷輕啐一口,臉上帶著嫌棄,心裡卻暖暖的十分熨帖。
張震看小光再活動下去不用打就累的趴下了,急忙喊道,“準備,倒計時3,2,1,開始!”
小光聽到喊聲,立刻像擂台上拳擊手那樣,抱起了拳架,墊著步向熊戰衝了過去。
“胖子,今天打你個獅子滾繡球!”
嘭一聲悶響,這貨一記直拳正捶在熊戰厚實的胸脯上。
聲音雖響,可熊戰連個側歪都沒有,仿佛被蚊子咬了一口,毫無反應。
小光來了勁兒,掄起拳頭,直拳、勾拳、擺拳,就是一頓組合輸出,累得他有些氣喘籲籲。
然而熊戰隻是微微變換著身體受力角度,連後退都沒有半步,用身軀接下了這頓組合拳。
圈子外麵的小弟們連聲叫好。
“光哥厲害啊,打得胖子毫無還手之力啊!”
“光哥加油,打趴下他!”
“打他臉啊!”
此刻小光有苦自知,自從打在熊戰身上第一拳開始,他就知道自己和人家差距太大。
他有種感覺,這是人家讓著他,假如真動手,剛才一個照麵自己就趴下了。
可現在打了半天,下麵小弟們又給加油助威,總不能連根汗毛都傷不到對方。
這貨一咬牙,猛然後退幾步,一陣助跑,猛地躍起,掄圓了拳頭向著熊戰胖臉打了下去。
“你給老子趴下吧!”
遠處的張震暗道壞了,叫救護車吧,這貨作死。
隻是眨眼間,熊戰微微側身讓過了那勢如猛虎的一拳。
小光和他擦身而過,拳頭也落在了空氣中,這小子差點閃著了腰。
就在小光還沒站穩之際,熊戰扭腰向後方一記側踢。
眾人隻聽到一聲慘叫,便找不到小光的身影了。
“光哥,你去哪兒了!”
“光哥呢?”
“我在這裡,救我啊,快點,讓我下去啊!”
眾人尋聲看去,隻見兩三米開外一棵法桐樹杈上,有個人在拚命掙紮,正是小光。
小弟們七手八腳將他弄了下來。
這貨竟然除了臉上被樹枝刮破點皮,其它地方根本沒受傷。
可見熊戰這一腳拿捏的力度恰到好處。
張震大喜,這簡直就是功夫熊貓啊!
頓時起了要把熊戰收入麾下的心思。
小光羞愧難當,頭也不回的走向吉普車。
張震忽而高聲叫住了他,“這事算了了?”
小光點頭,“各不相欠。”
張震拿出二百美刀,“兩個人住院,這些足夠了吧,兩清!”
小光也不矯情,拿起錢,衝著槐婷婷擺了擺手,轉身上車,那些小弟立刻也鳥獸散去。
街邊又重新恢複了清淨。
熊戰拍打著身上的塵土,走過來道謝,“謝謝你哥們,這些錢我下個月準還你。”
楊繼友笑道,“二百美刀呢,三千塊錢,你一個月賺多少啊?”
熊戰倒吸一口冷氣,笑臉也垮了。
她姐嚇得臉色煞白,哀求道,“小戰欠的錢,俺慢慢還行不。”
張震大氣地擺手道,“什麼了不起的,忙活半天,還有點餓了,老熊弄幾個拿手菜,就當還錢了。”
熊戰姐弟倆這才有了笑臉,連忙讓眾人進門。
坐在小飯館裡,張震四下打量一番,這是個不到三十平的門頭房,中間擺了四張大圓桌,四周放了七八張方桌。
都沒鋪桌布,有些桌麵漆皮都掉落了,顯得格外陳舊。
也沒正式的吧台,隻是靠著出菜口擺了一張長條桌,上麵放著些杯盤碗筷。
整個飯館隻有一盞三十五瓦的白熾燈泡懸吊在黑漆漆的木梁上,照得店內顯得有些昏暗。
這地方讓人實在是沒胃口,張震讓熊戰隨便弄兩個菜就行。
恰在此時,後廚走出個身穿廚師服的男子,指著熊戰鼻子罵道,“你小子正事不乾,光知道給我惹禍,明天一早給我回老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