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陸深吸一口氣道,“這麼多玉料,我這輩子都沒見過啊,真的都放心給我侍弄?”
張震手掌一揮,“老哥,這才哪到哪兒,將來還有更多更好的玉料,整個院子都堆不下,我還請了香江最著名的設計師設計圖樣,以後夠你忙的!”
這些話對於彆人來說簡直是天方夜譚,但從張震口中說出來後,老陸竟然信了,而且深信不疑。
現在激動得他幾乎說不出話來,隻是連連點頭。
張震指著石蛋道,“石蛋這孩子很有玉器方麵的天賦,他自己也喜歡,陸師傅你要是沒有傳人的話,就收他為徒吧,將來讓他給您養老。”
石蛋立刻恭恭敬敬地向陸師傅鞠了一躬,“師傅好,俺沒怎麼上過學,可俺喜歡這些石頭,肯定用心跟您學,要是有做得不對的地方,您隻管打罵。”
老手藝人一旦有了傳承對象,比有了親兒子都親。
老陸抱著石蛋肩膀,語無倫次地說道,“好,好孩子,師傅一定把活都教給你。”
張震道,“陸師傅您那邊住著很擠,也沒有創作的空間,我看您和愛人就搬過來吧,暫時住在後院,等回頭我單獨安排個地方,讓你們專心侍弄那些石頭。”
張震給他定了每月一千塊的薪水,另外管三餐,還報銷醫療等開銷。
陸師傅滿心歡喜,可不敢答應,說是給媳婦商量一下才行。
回到了餐廳,桌上已經擺滿了各種菜品。
由於多了二丫的同學,一桌坐不下,特意開了兩桌。
此刻眾人都在座隻等張震他們來開飯。
張震打開瓶本地最好的特曲,讓石蛋給師傅、師娘敬了拜師酒,算是正式拜師禮成。
陸師傅趁機給媳婦說了張震的意思。
陸大媽一聽這麼好的待遇,原本就不想再那個破院子裡住了,立刻讓老陸答應下來。
她興奮得滿臉紅光,不停地說自己什麼家務都會乾,絕對不會白吃白住。
張震琢磨,現在家裡人多,也該請個人專門忙活雜事,當即答應給陸大媽開每月兩百的工資,讓她暫時當院子裡的雜物總管。
這年月兩百塊趕上普通工廠的領導層工資了,高興的陸大媽拍胸脯保證絕對上心乾好工作。
張震擔心她自己忙不過來,囑咐大家再踅摸個合適的人來幫忙,最好是廚藝好的,家裡不在乎多添一雙筷子。
正事說完,大家開始埋頭大吃,張震忽而察覺有人看自己,急忙回頭正和另外一桌上的洛雪梅四目相對。
洛雪梅立刻羞得低下了螓首,不一會兒又偷偷抬頭,向張震那邊看過去。
卻發現張震已經低頭吃飯,她一門心思都放在了他身上,連手裡的晚飯都不香了。
這情景被細心的二丫發現,嘴角露出了狐狸似的奸笑。
等晚飯結束後,張震讓老楊開車,帶著幾個徒弟和蛆兒去幫陸師傅一家搬家。
洛雪梅等女孩子乖巧地收拾起碗筷打掃餐廳裡的衛生。
二丫悄悄拉了拉她衣袖,叫到院子裡站在海棠樹下笑嘻嘻地問道,“雪梅你今天就吃了小半碗飯,吃飽了麼?”
洛雪梅一愣,弄得這麼神秘就是問這事?
她點頭道,“飽了呢,我晚上不敢吃太多,怕憋住食不舒服。”
二丫冷笑道,“少來這套,彆以為我沒看到,你一雙眼就沒離開過我哥,春天到了哈!”
洛雪梅俏臉瞬間紅透,又羞又怒,跺腳道,“你,你再胡說,我明天就回學校去。”
二丫急忙攬住她小腰,陪笑道,“彆啊,咱們大家在一起多熱鬨,你走了算什麼事,不知道的還以為我虐待你了呢。”
洛雪梅緊低著頭道,“那你以後不許再胡說八道。”
二丫扭動腰肢撒嬌道,“哎呀雪梅,咱們都成年了,這種事有什麼好害羞的,你喜歡我哥,全村人都知道了,就你和我哥還蒙著鼓裡呢。”
洛雪梅哎呀驚叫一聲,羞得藏在了粗大的海棠樹後。
二丫笑著晃動她肩膀道,“我哥其實也喜歡你呢,那條牛仔褲就是他讓我給你的,還說你身材好,穿上更顯條子,哎,你怎麼沒穿?”
洛雪梅又羞又喜,“真的呀,可,可那條褲太瘦,繃得屁股難受,我,我可不敢穿出去。”
二丫一繃臉道,“傻丫頭,你得讓我哥知道,你喜歡他才行,光飛媚眼屁用沒有,明天吃飯的時候,你就穿上那條牛仔褲,在他眼前麵晃晃,他隻要看到,就明白你的意思了。”
洛雪梅啊了一聲,捂著臉道,“吃飯的時候那麼多人,我,我怎麼敢穿那種褲子,羞死人了。”
二丫冷哼一聲,“真是牽著不走打著倒退,我算是幫不了你了,愛咋地咋地吧。”
說罷轉身欲走,洛雪梅急忙拉住她,語氣裡帶著幾分哀求道,“二丫,我,我真的不敢,你彆難為我好不好,幫我想個彆的辦法。”
二丫心裡大笑,臉上故意裝著生氣的樣子道,“我說什麼你都聽麼?”
“隻要合理,不過分就聽。”
“好,那今天晚上,我找個機會讓你去我哥屋裡送東西,你穿著那條牛仔褲去”
“啊,這”
看著洛雪梅羞羞答答的走了,二丫滿臉都是得意的笑容,輕聲低語道,“哥,我算是全力以赴了,你可彆辜負我的一片好心。”
就在此時,張震的聲音從遠處響起,“二丫,我問你個事。”
二丫像是做了什麼壞事一樣,滿臉尷尬地來到哥哥麵前。
張震低聲問道,“咱姐查體結果出來了麼,你這些天有沒有盯著她?”
二丫苦笑道,“昨天她去拿結果,我問了她隻是說沒事,讓我好好學習彆操閒心。”
張震皺眉道,“你去忙吧,我問她。”
二丫衝著張震背影喊道,“哥一會兒我給你一樣東西看看哈。”
張震頭也沒回,擺了擺手,向大姐房間走去。
明亮的燈光下,各種古代瓷片散發著幽幽光芒奪人雙目。
大姐張巽身穿乳白色家居服,坐在書桌旁,手中拿著一隻軟毛刷,正在蘸著酒精輕柔地清理著瓷片斷茬。
張震敲響了房門,高聲道,“姐,我有事說。”
“進來吧,門沒關。”
“姐,哈哈,你可真上心啊,剛吃完飯,也不活動活動就弄這個。”
張巽放下毛刷,苦笑道,“看著這些精美的古物成了這幅樣子,我心裡難受,想早點把它們複原,哪怕成一件也好。”
張震道,“時間有的是,您慢慢弄就行了,何必急於一時,姐,我想看看上次查體的結果,您拿出來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