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第十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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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雜耍人可厲害了,噴火鑽圈還有胸口碎大石。

跟電視裡看不一樣,現下站在人群外圍看更為真實和驚險,尤其是碎大石那項,許多福都有些害怕,抱著他爹脖頸問:“爹,會不會傷了內臟啊。”

好危險的。

“他們就是吃這口飯的,打小練,銅皮鐵骨,尋常人不敢這麼乾。”許小滿說。

尋常百姓為了糊口過日子各有各的法子本事。

許小滿是敬佩的,一手抱著崽,一手從腰間摘了錢袋子遞給多多,“一會你來給錢。”

“好。”許多福握著沉甸甸錢袋點腦袋。

壓軸胸口碎大石表演結束了,雜耍班子班主向圍觀人群拱拱手,說了些吉利話,身邊跟著小徒弟捧著銅鑼開始討賞錢,前排站的近的人群都給,都是銅板,多多少少的事。

也有摳門的,表演剛看完人就溜了。

這事本來就是自願隨緣,班主見怪不怪。

小徒弟十二三歲,濃眉大眼一股機靈勁兒,早早在人群中看到略後一些被抱著的紅袍小少爺,銅鑼裡零散十多個銅板,到了小少爺這兒,伸著胳膊將銅鑼舉的高高的。

“謝謝您謝謝您給個賞錢。”

許多福早打開爹的錢袋,問爹給多少。許小滿慣孩子,說看你,想給多少給多少,又說錢都換成了銅板,大膽放心的給。

於是銅鑼到了這兒,許多福抓了一大把銅錢,放進了銅鑼裡,因為給的急,也有手小抓的滿,幾個銅板掉出來了,散落在地上。

“誒呀爹掉出來了,放我下來吧。”

許小滿把崽放下,知道多多想乾嘛。

許多福蹲在那兒撿錢,端銅鑼的小徒弟沒見過這樣的事,那小少爺果然給了好多錢,掉了竟然還親自下來幫忙撿,一時手忙腳亂說沒事貴人我來撿,旁邊班主彎著腰賠笑想說點賠罪道歉的話。

地麵上許多福撿錢給小徒弟。

“其實我該下來給你的。”許多福把錢仔細放在銅鑼裡,笑說:“你們表演的真好,真有本事。”

站著的許小滿笑眯眯的同班主點了點頭。

班主原先的賠罪話也沒說出來了。

這對父子不是那種給錢得捧著的主兒,不用說什麼告罪的話。

給完賞錢,許小滿接了錢袋隨手塞胸口,牽著崽繼續逛,什麼糖人麵人,隻要許多福多看一眼,九千歲就一個字:買。

於是父子倆守在糖人攤子前。

“老翁,現做個糖人,要老虎樣子。”許小滿多給了兩銅板,“老虎料給足一些,畫的威風些。”

攤販老板可高興了,笑的豁牙都能瞧見。

“小老兒做了幾十年糖人了,手藝您放心,老虎威風鎮邪,保小公子平平安安的。”

許多福:我好愛爹!

沒一會,許多福手裡就多了一支威風凜凜的大老虎糖人,舉著糖人伸胳膊到阿爹嘴邊,眼睛亮晶晶說:“爹先吃,老虎保佑我們倆都逢凶化吉平平安安。”

許小滿:嗚嗚嗚。

啊嗚一大口。

父子倆在街上咬著老虎糖人嘎嘣脆,心裡都是甜滋滋的。

百福街可逛的多,什麼古董擺件有,大多都是騙局假的,還有茶攤子說書的,賣花鳥魚、小兒玩具、成品布店、胭脂水粉首飾等。大街四通八達小巷子住宅,站在巷口能瞧見樹下有修頭發剃胡子服務。

盛朝男子皆是長發,頭發長了也要修剪,有些講究人,除了修短還有修發際線眉毛胡茬等等。

生活氣息特彆濃厚。

晌午都過去一些,許多福肚子餓了,父子倆坐上馬車去甜水坊路上,車廂裡還有蟈蟈叫聲,許多福捧著個裝蟈蟈的草編小籠子瞧。

“都這會功夫沒想到還有蟈蟈,不過聽聲音也弱了,等來年開春,爹帶你在地裡抓,抓回來好生養到初夏,叫的可響亮了。”許小滿說起來有點想給兒子顯擺,“我以前抓這個很厲害,一抓一個猛。”

許多福眼睛發光看爹,“我知道,爹最厲害了!”

小說裡,許小滿七歲被家裡賣進宮,他家裡貧窮,光景不太好,孩子們經常餓肚子,但許小滿是個精力旺盛很有野勁兒的小男孩,到處能找吃的,不光是給自己找,還給弟弟妹妹找一口。

什麼烤螞蚱、知了、田雞,還會去山裡抓蛇。

膽子很大。

許小滿被崽崇拜的目光看的,挺起了胸脯,嘿嘿嘿。仲珵就沒這麼福氣!

甜水坊是各種街道交織成棋盤格的坊間。

一進坊間,全是食物的香味,有大且豪華的酒樓,門口還停著馬車,一看就是高大上能用銀子的地方,也有小門臉吃食鋪子。

許多福以為跟他爹逛小吃食鋪子,沒想到他爹帶他下酒樓。

“這家店烤鴨好吃。”

“烤鴨!”許多福饞了。

許小滿看崽這副模樣,不由伸手捏捏崽的發揪揪,他家崽病好了後活潑了些,活潑了好,更像他了!

像仲珵沒意思。

烤鴨酒樓門前的小二顯然認出來九千歲了,出來行禮接人,口喊:“許大人,您是坐樓上樓下?”

平時許小滿隨便坐大堂的,今個帶崽出來,“二樓吧。”

此時過了正午用飯時間,酒樓人不算多,零零散散坐著,小二引路帶許大人同小公子上二樓,許小滿沒坐包廂,挑了個靠窗位置坐下,點了菜。

小二退下。

車夫、王圓圓另一位公公還有逐月在隔壁桌另開了桌。逐月起先是有些忐忑的,但王圓圓習以為常,“在外頭,督主和小公子用飯不用我們伺候,真的。”

逐月偏頭看過去。

小公子正給督主倒茶水呢,她誠惶誠恐想起身,但看到小公子特彆開心,還伸手給督主捏胳膊,督主笑的也高興。

父子倆其樂融融的。

好像確實不需要她。

“阿爹,我給你捏捏胳膊。”

“好,你捏。”許小滿凹了一下,臭顯擺問:“有沒有捏出來什麼。”

許多福哇了聲:“阿爹,你胳膊硬邦邦的有肌肉。”

“什麼雞肉?你想吃雞肉了?”

“沒就是阿爹胳膊好厲害好有力氣。”

“那是腱子肉。”許小滿得意,“穿衣服看不出來。”

“阿爹好厲害力氣也大,剛才抱著我好久。”

“嘿嘿嘿。”

“我以後也要像阿爹一樣。”

傻樂高興的許小滿笑容僵了下,看著崽,像他不好,像他——不說公公了,誰家男人生崽啊,雖然這說明他萬裡挑一罕見奇才,但還是不要了。

“身子板像阿爹健朗就行了。”

等烤鴨上來,是一鴨多吃。盛朝的烤鴨吃肉的地方片好,主食也有餅子,不過不是薄薄的春餅,而是死麵烙的餅子,餅子巴掌大,焦脆又有韌性,可以夾了肉折起來吃。

也有醬,很北京烤鴨的醬味帶一絲絲的辣。

盛都人愛吃辣,無辣不歡,小碟子上還放著炸辣椒圈,炸的酥脆,有人喜歡夾肉時再往裡丟幾個辣椒。

許小滿就很愛吃辣,本來‘庫庫’往餅裡丟,但是想到今晚要去陪‘媳婦兒’睡覺,手一頓,扭頭看崽,“多多你吃這個。”

崽能吃辣。

“好,謝謝阿爹。”許多福可幸福啦。阿爹對他真好。

鴨子剔骨,骨架熬的底湯,呈上來的還有兩碗鴨湯,裡麵有鴨肉、紅薯粉,切成絲的大頭鹹菜,還有鴨血豆腐,一口湯下去,鹹香舒服,暖呼呼的。

許多福啊嗚一口餅夾肉,鴨皮烤的油滋滋的肉也很嫩,帶著辣味,根本沒有半點鴨肉的腥味,十分的美味,再來一口湯,好喝好吃。

時隔幾年再做小學生,許多福顯然是忘了自己飯量這件事,等他吃了個夾餅,湯喝不完了。許小滿一看崽模樣就知道,問:“那爹喝了?”

“阿爹,我喝剩下的了。”

許小滿根本不在意,他是窮苦出身,雖說現在成了許大人,但這剩飯又不是外人的——外人九千歲就橫眉拿眼睛冷冷瞥你了。自家崽的剩飯這有什麼,於是哐哐乾完了兩碗,結賬,溜達,再買點彆的回去。

父子倆吃飽喝足出酒樓。

酒樓一樓二樓才有食客敢說閒話,尤其是二樓坐著的,有人說:“剛才那位是太監?”

“東廠的,聽小二喊許大人,應該就是九千歲了。”

“看著可真不像,像個男人。”

“這倒是,旁邊坐著的小孩白白淨淨的收拾的也好看,穿金戴玉比官老爺家的少爺還像少爺,不過沒什麼排麵。”

“九千歲的義子誒,聽說在宮裡讀書,聖上還召見過,不比什麼少爺有排麵嗎。”

“聽說東廠許大人抓了人——”

“抓了個大貪官,活該,許大人乾的好。”

“彆說許大人跟尋常太監真不一樣,以前傳的那些話我看也不對,估摸是那些當官的瞧不上太監才那麼說。”

“管他太監還是讀書人,好官就行。”

“朝堂上的事咱們百姓哪裡知道,不過我看許大人真是親近,跟咱們普通百姓一樣,剛自家小子剩了飯也沒嫌就這麼吃乾喝淨。”

“那我不吃我家小子剩飯,亂糟糟的跟狗刨完似得。”

……

傍晚時宮門落鑰前,許多福和爹回家了,還帶了好多東西,他爹買了點心,新鮮出爐時特彆好吃,買了好幾種口味呢,不過原原本本打包帶著,隻拆開了一包讓他吃。

許多福再看阿爹靠著車壁眼尾含笑模樣——

肯定是想他皇帝爹了!

玩也消耗精力,逛了一天,這會許多福累趴坐在椅子上,逐月給他拆了發揪,衣服也換了身輕便的,有太監接手小公子帶回來的蟈蟈,保證養的好。

天黑了。

許多福洗漱過已經在床上呼呼大睡。

zzzzzz~

他睡得香也沒發覺自己踹開了被子,露出紅色肚兜和底下同款的褲衩,褲衩上小雞正對著——

許小滿給崽被子蓋上,輕聲跟追星說:“夜裡多看看,小心他肚子著涼了。”他今晚就不過來了。

“喏,奴婢知道了。”

今晚追星守夜,逐月白日跟著出宮也累了。

許小滿交代完事,看孩子睡得臉蛋紅撲撲的也高興,瞧著多多身體和精神頭都好了,這就好,安心了。

於是九千歲許公公親手拎著幾包點心,摸黑往紫宸宮去,陪完兒子夜裡陪媳婦。

許小滿驕傲:真大丈夫jg

寧武帝自登基以來也算勤勉,卯時一刻起,先去練武場練半個時辰,而後回宮洗漱用早膳,不到辰時就去宣政殿處理政務了。

許多福翻譯:早上五點十五分打拳到六點十五,回寢宮洗澡吃早飯,七點就坐在宣政殿開始辦公了。

更彆提,寧武帝時常亥時末入睡。

晚上十一點睡。

成功人士必備要素:精力旺盛、睡眠少、專注力強。小說裡,仲珵就是,一天睡四五個小時就夠,精神奕奕不說,那方麵也很強。

而今日,宣政殿偏殿書房內,寧武帝一看窗外餘暉落日,便問趙二喜何時了,趙二喜報了時辰,寧武帝放下奏章,擺駕回宮。

太監總管趙二喜見怪不怪,隻心裡想:來了。

寧武帝的‘也算勤勉’,就是‘也算’在九千歲身上。

聖上後宮空懸,平日裡除了打拳練劍強身健體外,就是看書批奏折下下棋,唯一的特殊意外就是九千歲了。

“許督主回來了?”仲珵問。

趙二喜低頭回話:“宮門剛落鑰,許大人帶小公子一刻前回來的。”

仲珵沒說什麼。

到了紫宸宮,仲珵先是用膳,而後換了身衣服,就坐在暖閣間靠窗軟榻上下棋,下棋也沒對手,就一個人。

趙二喜經驗豐富的退到外間候著。

聖上都如此了,想必九千歲今晚會來的。

日頭下落,暖間點了燭燈,棋盤半晌沒動,寧武帝手裡多了卷書在看,趙二喜替聖上換了熱茶,已經好幾遍了,許大人怎麼還沒來,不會今晚……不來了吧?

燭燈燃的越來越旺。

趙二喜差著小太監換了一批燭台,這蠟燭燒到後麵,燒的旺火光容易晃動……

暖閣間靜悄悄的。趙二喜大氣都不敢出,偷偷看了眼聖上,聖上神色冷冷姿勢未變,隻是手裡的書似乎半天沒翻動了。

“許大人到了。”小路子早在宮道守著,此時一路擦著汗小跑進來給師傅傳話,“馬上就來了,看著是許大人。”

趙二喜一喜,鬆了口大氣。

大晚上落霞門除了許小滿還有誰能進來?

“行了,按往常行事。”

謝天謝地總算是來了。

九千歲拎著宮外幾包點心,一路偷偷摸摸躲開了金吾衛,直奔聖上寢宮,到了門口跟趙二喜碰了個頭。

“聖上在暖閣間。”

“知道了。”許小滿一低頭看了下手裡的點心,抬頭嘿嘿笑:“老祥齋的點心我就不給你了,你要吃自己排隊買。”

趙二喜:“……”

這誰敢要啊。

“我的哥,老哥,趕緊進吧。”

許小滿狐疑,“這麼熱情,你是不是犯什麼錯了?小錯我不管,你就挨幾句罵。”

趙二喜本想說他犯什麼錯,但是好奇許小滿後頭話沒忍住接茬問:“那大錯呢?你管嗎?”

許小滿本來玩笑,此時一下子正經了,“大錯那我更不能管了。趙二喜,你犯什麼大錯了?貪汙收銀子裡外勾結,還是欺負小太監宮女,還是——”

“沒,什麼錯都沒犯,許大人您快進吧。”趙二喜擦汗:他就知道不該好奇問下去。

饒是如此,許小滿還是不放心,盯了趙二喜好一會,趙二喜心裡告饒這位祖宗,就差舉三根手指頭對天發誓了。

“真沒有。”

“那就好。”許小滿總算是放心了,想了下拆了包點心塞趙二喜手裡,“請你吃了,你隻要活乾的好,忠心聖上,聖上不會虧待你的。”

說罷就進去了。

趙二喜拿著一包點心哭笑不得,但卻是感動的。許小滿就是這般人,直愣愣的好,要是旁人肯定是虛情假意說些哥倆好的話,反正就是說說嘛,真大難臨頭了認都不會認。

許小滿不是,有什麼說什麼,隻要對聖上忠心了,若是生死關頭,他是真救你。隻是——趙二喜盯著手裡的點心,這個祖宗誒,明個他還是輪休,安排小路子頂上去伺候聖上吧。

暖閣間安靜,燭火略暗了幾分。

許小滿剛一進去就被窗邊側影吸引住了眼睛,拔不動腿了。

仲珵穿了身素淨月牙色交領敞袖袍子,橫著靠在軟榻上,衣領略微開了些,露出脖頸,一頭烏發簡單的發髻,什麼都沒戴。

讀書少的許小滿憋不出讚美之詞。

仲珵一向愛穿素淨顏色,以前在巫州時比現在削瘦,衣服穿身上寬寬大大的跟天上的神仙一樣。

許小滿每次看每次都要晃神。

太、太好看了。

這可是他‘媳婦兒’。

許小滿一想到這兒,屁顛屁顛上前,把點心放桌上,殷勤主動伺候媳婦兒吃點心,一邊給媳婦兒彙報今天發生了什麼。

“你吃過了沒?吃過了,那吃些點心,老祥齋的我排了會隊買到的可好吃了,跟宮裡禦廚比是比不上,不過外頭有外頭的味。”

“天黑了彆看書了傷眼睛,這光線都暗了。”

仲珵嗯了聲,放下書卷,有些疲憊揉揉眼。許小滿一看,立即伸著狗手湊過去,“我來我來,我給你揉。”咋這麼好看,就是累了都好看。

“我倆先去了百福街,那邊有個雜耍班今個演了噴火、鑽圈、胸口碎大石,多多沒看過可高興了,晌午過了去甜水坊吃了烤鴨。”

“下次休沐,我答應多多給他糊個風箏,尋常風箏不行太普通了,你幫我想想做個什麼樣子的稀奇些。”

不等寧武帝答,九千歲看過去,“你彆滿腦子亂想,這可是要放到天上的,給多多玩的,算了我自己想。”

仲珵:……

我看是你想畫個龍根吧。

還怪朕亂想。

“許小滿,你腦子裡想什麼花樣紙鳶。”

“誒呀都說了,你彆老往那想。”許小滿怪不好意思的瞪了仲珵一眼,硬邦邦岔開話題,“今個吃烤鴨喝湯,多多喝不完,小臉都是浪費了,我喝了剩下的,他還不好意思,多多真是乖的呀。”

寧武帝嫉妒心攀比,淡淡說:“怎麼,九千歲想讓誰吃你剩飯了?彆說你的剩飯,你身上哪處,朕沒吃過。”

“!”許小滿耳根子都紅了,口乾舌燥的,拿起仲珵的茶杯一飲而儘,“那什麼,睡吧。”

他媳婦兒什麼都好就是愛耍小性子愛拈酸吃醋愛攀比,床上呢也要的多了些,不過誰讓他是威風赫赫的九千歲。

他行!

一個時辰後,九千歲哼唧聲小了,不行了不行了腰要斷了。

寧武帝抱著身上人的腰,一個翻身,“九千歲坐不住了,那換朕出力。”他喜歡看愣子嘴硬,叫他媳婦兒,喜歡親遍他的太監全身每一處,看著愣子舒服的蜷縮著腳趾,眼神迷離,全心全意隻有他一人。

後半夜了,寧武帝也沒要用水。

許小滿筋疲力儘掛在仲珵身上,嘴裡夢囈含糊:“……媳婦兒你自己崽的醋都吃……誒呦本公公的腰哦……”

這個愣子,心裡有事在他跟前睡熟了什麼都說的。

仲珵大掌落在小滿韌勁窄細的腰上,緩緩地揉,那年小滿抱著個嬰兒回來找他,他善妒,看著以前滿心滿眼全是他的小滿,現在伺候一個嬰兒吃喝拉撒,張口閉口全是多多。

巫州王靠著理智給那嬰兒找戶好人家養。

真沒有陰暗想:丟了喂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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