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第二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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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第二天許多福頂著青紅腫脹的眼到學校,同桌問他:你也失戀了?

許多福:……

其他幾位女同學注意到,頓時雙眼放光,早讀鈴沒響,學霸小姐妹隊伍就知道許多福昨晚看小說了。

是不是很好看!

你看到哪裡了?

看到跟你同名同姓的崽崽了嗎。

肯定是看完了。

被虐慘了吧?我當時哭的眼睛都腫了,想寫同人文來著可惜文筆不好不會寫。

還寫什麼,老班現在盯著我們,算了等高考完再說吧。

女同學們圍在一團,幾天過去了說起來還憤憤不平的傷心,前期日子那麼苦倆人還那麼甜,小滿這個愣子倔驢心善認死理,到死都記掛著仲珵的,而且仲珵一點都不暴君,他底色是好的,十歲之前接受的正經仁君治世教育,可惜拴仲珵的小滿死了……

太多可惜和遺憾了。

人都能被刀傻。

越說越難受,女同學們又上了網站看看作者有什麼話說,文底下全是負分、排雷,千字以上小作文,因為作者先騙讀者進去殺的,標的he,前麵嘎嘎樂,都在玩‘本文是e不發音的he嗎’、‘jj竟然還有這等車速’,結果結尾報社啊啊啊。

許多福聽著小作文,隻會在心裡點頭發出:對對對。

但是最多的還是希望作者改一改結局,明明不用小滿死的,仲珵骨子裡也不是暴虐之人,明明可以海晏河清百姓安居樂業繁華盛景,不用國破家亡生靈塗炭。

太多明明就了。

這文後遺症太猛烈了。許多福好幾天沒睡好,好在他班裡學渣,班主任見怪不怪,以為他打遊戲熬夜。

犯食困的許多福睡過去之前,還在想那幾條‘明明就’的遺憾。

半夜時,許多福醒來了一次,身體好多了,隻是又餓又有點憋不住想撒尿,他睜開眼陌生的床幔環境,緩了幾秒才想到自己在書裡。

正猶豫喊人。

先聽窸窸窣窣聲,有人進來了。

“你是今晚又不睡又來熬著。”

許小滿扭頭壓低了嗓音:“噓噓噓噓噓。”

床上的許多福下意識閉眼睛,明明大半年前看的文,此刻有種很詭異的感覺,陌生的離得好遠的人活了起來,還活在他的麵前,如此鮮活,腦子裡閃過兩人的劇情——

he,e不發音。

等等,你倆彆吵著吵著開始親吧?

這倆可愛搞黃了。

仲珵:“……你看吧。”聲音放低了。

許小滿走到床邊看崽,“還是得養養,三天兩頭的生病,都怪……”輕聲咕噥。

許多福聽清了咕噥聲:都怪他當時。

“等多多好利索了再去上學,明天你記得跟太傅告假。”許小滿害怕跟夫子打交道。

仲珵嗯了聲,說:“回去睡覺。”

“我都說了我不困。”

“許小滿你眼睛紅的跟兔子一樣。”

“好啊仲珵你想說我是兔爺是不是?”

仲珵無語,知道許小滿故意胡攪蠻纏就是想留這兒守著許多福,周身溫度都下降幾度,安靜了一兩秒。床上裝睡的許多福真的很怕倆人在他床邊親起來,彆舌頭打架!不然母胎單身直男他不知道怎麼辦了!

慌張。

“就是兩晚不睡覺,以前又不是沒有,熬了三晚呢。”許小滿先服軟,“我看一會多多,一會就去睡。”

仲珵:“你以為是八年前,你現在多大。”

“三十一怎麼了。”許小滿:“好啊,你嫌我老。”

仲珵不想聽下去了,眼神發暗,這人在這兒跟他犯倔病。

床上許多福:不好不好這個對話內容好熟悉啊,仲珵不愛跟許小滿鬥嘴,一般情況下都會直接用舌頭打架的。

啊啊啊!

“唔唔,好餓。”許多福發出夢囈來,然後裝模作樣的扭動身體,提醒床邊倆活爹‘口下留人’,他還在呢。

許小滿聽見了,不去看仲珵,跨步到了床邊,“多多你醒了?餓了嗎?我就知道,他昨天晌午送回來到現在就用了一碗粥,不餓才怪呢。”一副‘我特麼太有先見之明太聰明’的聰明樣。

仲珵原地閉了閉眼,又睜開,什麼想法都沒了。

許多福睜眼,不敢看仲珵,一抬眼就對上了許小滿,房間光線昏暗,許小滿長什麼樣他還沒看清楚,但是那一雙眼底掛著青色,雙目有些充血泛紅,卻因見他醒來十分明亮高興。

這一幕直衝腦中,許多福愣住了。

心裡什麼情緒滾動而上。

許多福不懂,懵了懵,他自己都沒想明白那是什麼情緒,病中聲音微弱的喊了聲:“爹。”

“乖崽。”許小滿高興摸摸崽腦袋。

之後便是太監宮婢進來,掌燈的傳膳的伺候小公子穿衣漱口淨手的,總之忙碌且很快的,許多福坐在了餐桌前,他身體縮水,手也很小,沒看鏡子也不知道自己幾歲,但應該是個小孩子。

“你病還沒好全,先吃點軟和清淡的,爹跟你一起吃。”許小滿端著一碗粥喝了兩口,平時他真是不愛吃這種寡淡的,連個肉也沒有。

旁邊仲珵沒動,這個時辰他沒有用膳習慣。

“你在崇明大殿讀書學習如何了,可還習慣?”仲珵問。

多多有點怕仲珵,仲珵冷著一張臉,小孩子都害怕的,他又不能說——他多沒麵子啊。想著想著,許小滿又跑神了。

問話突然,許多福一時沒想起來崇明大殿的內容——這是後期內容了,而且那會看滿腦子都是攻受天天舌頭打架,誰還管幼崽上學,於是給了個很模糊的答案。

“還好吧。”

仲珵看了眼許多福,許多福嚇得臉塞到碗裡抱著喝粥,他怕被對方看出‘不對’。仲珵見狀,淡淡說:“要是不習慣,跟你爹說。”

“知道。”乖巧幼崽。

吃完宵夜漱了口,許多福還上了廁所——實在是快憋不住了,被他爹抱著塞到被窩裡,還‘笑話’他,“想撒尿就說,爹還笑話你不成,這是人之常情,還能一直憋著?萬一憋壞了呢。”

許多福:害臊。

“嗯嗯嗯,知道了爹。”

許小滿揉兒子頭發,多乖啊,肯定是仲珵在這兒,多多不好意思提撒尿這事。於是等多多閉眼睛,這次不用仲珵提,許小滿先喊回去睡覺。

隻是臨走前還提醒了下,“他要是起夜,你看著些。”

“知道了督主。”逐月應是。

屋子又安靜下來,恍若白晝的燭燈滅了好些支,隻留了外間兩盞燭台,剪了燭心,光線也黯淡下來。

許多福睡多了,這會不困,精神奕奕,情緒還沉浸在剛才,許小滿抱他揉他跟他說話,打趣玩笑他,真的很爹,那種他骨子裡身體裡有種叫‘爹我的好大爹’的衝動。

真是奇妙。

明明是陌生人——

那還是紙片人呢。

許多福翻了個身,床尾處逐月輕聲:“小公子?”

“沒事,我吃多了翻身活動下。”他解釋了句,突然想到什麼,“逐月姐,你去睡吧,我沒事了,有什麼我肯定叫你。”

逐月沒動,還守在床尾。

“你站這兒我睡不著,你去榻上吧。”許多福換了說法。

逐月這才應是。

床幔內,一方小天地。許多福抱著被子回想崇明大殿的內容,盛朝皇宮叫太極宮,左右一分為二,左大前方全都是大殿,處理政務、皇帝上朝、六部內閣等辦事的地方。

右則是聖上的後宮,全都是‘宮’,比如xx宮。

崇明大殿則是右邊唯一一座殿,離宮門最近,與左邊互通,以前是皇帝與太師文臣隔三差五論經筵學習的地方——

他怎麼記得這麼清楚!

許多福喃了聲‘奇怪’,繼續往下想,反正當時還是藩王的巫州王仲珵殺進來後,登基為皇,過了兩年,寧武帝仲珵下了道詔令,表麵上是仁君聖明為朝臣開的恩惠之舉。

凡是盛都京官四品以上官員,家裡子弟六到十歲適讀年齡,必須送一個孩子進崇明大殿讀書學習。

許多福也在其中。

表麵上是大臣占了便宜,這可是‘宮學’啊,你小小官員之子進宮讀書大福氣。實際上,那會寧武帝坐皇位兩年,他登基手腕強硬,逼死弟弟,連太上皇死的也有點蹊蹺——

其中內情,許多福都知道,這個先不提。

總之就是:那會文臣覺得寧武帝上位名不正言不順有造反之嫌,背地裡嘀嘀咕咕,這項詔令一下來,心眼子多的想複雜了,陰謀論覺得寧武帝是想拿捏他們軟處命門,拿孩子性命威脅他們,讓他們乖覺認清形式。

後來有人傳出來,這項詔令是九千歲廠公許小滿進言的。

因為許小滿在聖上寢宮待了許久,出來之後,聖上就下了詔令。

許多福想到這兒,不由得替他爹喊一聲冤枉啊,又是他爹背鍋。

那倆人鑽一起,除了詔令就不能是彆的,比如:搞黃!

朝臣不知,越傳越信以為真,坐實了廠公許小滿心狠手辣是個奸佞死太監。文中描繪:前朝後宮人人皆怕許小滿,對許小滿敬重畏懼不少,遠遠看見都要繞路走。

許小滿也高興的嘞。

之前天天吹捧花裡胡哨的話,他聽得煩。

現在一下子清靜了,多好。

許多福:他爹那會就是去商量他的上學問題。

沒想到,仲珵搞了個大的。

文中,他七歲進的崇明大殿讀書,啟蒙的晚,之前巫州王仲珵和許小滿一路打仗,驚險萬分,幼崽讀書這事就耽誤了。

他記得,許小滿是兒子許多福十歲那年死的。

“逐月,我上學幾年了?”垂死驚坐起jg

榻上守夜的逐月根本沒睡,聽到小公子問話,下意識作答:“兩年了,小公子您是寧武二年入學,也是秋日,滿打滿算正好兩年。”

那他今年九歲,離許小滿死還有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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