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平驅車來到辦公樓,下車直奔李懷德辦公室,見門開著一條縫,便敲兩下推門進去。
李懷德聽到動靜抬頭一看是林平,笑著起身道:“平子,你怎麼來了?怎麼樣在派出所還順利麼?要是乾著不開心,哥哥我想辦法把你弄回來。”
說著便親自給林平倒水,李懷德這話可不是說著玩,就衝林平有糧食這一點,他也希望林平能留在軋鋼廠,當初林平翻案他被打個措手不及,等人調到派出所已經晚了。
再說保衛科屬於雙重管轄,調到派出所也屬於正常調動,他也隻能認了,不過要是林平願意回軋鋼廠他想儘辦法也要給林平弄回來,至於牛大炮這個科長去乾什麼,那又關他什麼事兒,這年頭手裡有物資才是王。
林平當然明白李懷德希望自己回軋鋼廠,那樣就方便給他弄物資了,不過現在保衛科長是牛大炮,他還是彆回來添亂,這樣也不影響兄弟間的關係,於是笑道:“李哥,我在派出所挺好的,即清閒又自在就不回來給廠裡添麻煩了。”
李懷德聞言搖搖頭道:“好吧,是我們軋鋼廠沒福氣,那你這次來是?”
林平嘿嘿一笑道:“李哥,我是想找你學點汽油,你也知道我們派出所汽油緊張,我又因為常在外麵弄物資,所以所裡的車就給我用,這不缺汽油就來麻煩李哥了麼。”
李懷德聞言笑笑道:“我還以為什麼事兒,就這點小事兒好辦,一會兒我給運輸科打電話,讓他們給你弄點,我也不要你錢,就當我們軋鋼廠支援你,不過你有物資也要想著哥哥這,哥哥實在是太難了。”
林平明白李懷德這是在哭窮,搖搖頭笑道:“李哥,我那還有點白麵大米,要不要給你勻點?”
李懷德頓時來了興致,棒子麵是給工人吃的,要是有白麵大米他也跟著沾光,到時候還能拿去送人情簡直是一舉兩得,於是激動道:“那可是好東西,你不知道哥哥家也吃的二合麵(白麵和棒子麵),你嫂子和孩子天天鬨。”
林平也明白現在這年月,即便是李懷德也不可能天天吃白麵,畢竟現在細糧供應太少,於是笑道:“這樣李哥,我給你白麵三千斤大米兩千斤怎麼樣?”
李懷德聞言大喜他沒想到林平能弄來這麼多細糧,抓著林平的手激動道:“平子,你可是幫哥哥大忙了。”
林平聞言笑笑問道:“李哥糧食我給你送哪去?”
林平之所以這麼問是因為他知道這批細糧李懷德根本不可能給軋鋼廠,肯定留著自己吃或送人情走關係,要知道現在細糧有麼金貴。
李懷德聽了笑的更加開心,想想道:“這樣,我準備好在給你打電話,到時候告訴你地址,至於價格你放心我肯定不讓你吃虧,白麵一塊八精米兩塊怎麼樣?”
林平知道李懷德說的是鴿子市上的價格,這價格和市價幾乎翻了十倍,於是擺擺手道:“李哥,你這就不對了,咱們兄弟我怎麼能賺你的錢,人家給我什麼價格,我就給你什麼價,這樣精米一塊五白麵一塊二。”
見李懷德還要說話,林平打斷道:“好了,你也彆和我爭就這麼定了。”
李懷德聞言嘴都笑的合不攏,現在不是價格的問題,是你有錢也買不到細糧,這些乾部也不缺錢,也都舍得花錢買細糧,況且這不僅僅是賺錢,而且還是天大的人情,能讓李懷德的圈子更廣,於是點頭道:“成,那哥哥就不和你爭,不過你有什麼困難一定跟哥哥說。”
林平笑笑道:“李哥,你放心我有事一定說,上次我哥的事我還沒謝你呢。”
李懷德擺擺手道:“這些都是小事兒,有好事兒我自然想著自己人,你也彆放在心上,等你哥乾一段時間我在想法辦給他解決以工代乾的事兒。”
兩人又說會兒話,林平就告辭離去,不過離去前在運輸科拉走兩桶汽油,足夠他用一段時間的。
林平離開後,李懷德連忙讓秘書給找放糧食的地方,這些細糧是他走關係的資本可不容有失。
林平離家軋鋼廠便將汽油放進儲物空間,回到辦公室沒多久李懷德電話就打過來,說倉庫已經準備好了,問林平什麼時候能交糧。
總共五千斤糧食也不顯眼,下午在城外就和李懷德交易了,李懷德看著車上的細糧喜的眉開眼笑,然後拿出一疊票據道:“平子,我看你也抽煙喝酒,這些票你先拿著用。”
林平接過一看好家夥都是台子和華子的票據,他如今抽煙都是鴿子市上買的,有這些票足夠夠他用一段時間,於是笑道:“那我就謝謝李哥,等用完了我在找你要。”
李懷德聞言點點林平笑道:“你小子,我算是被你粘上了,成,以後沒有票就來找哥哥。”
林平哈哈一笑道:“得嘞,等的就是你這句話。”
送走李懷德林平回到派出所繼續上班。
星期天,西跨院。
何雨水正拉著林清顏的手撒嬌道:“清雅姐你就幫幫我,我自己一個人不好意思去。”
林清雅聞言無奈的搖搖頭道:“好了雨水你彆搖了,我跟你去還不成麼、”
從裡屋出來的林平問道:“你們要去哪?”
躺在躺椅上的林清雅笑道:“還不是雨水一個人去媒婆家不好意思,就想讓我……清雅陪著一起去。”
林平笑著看向林清顏道:“那你就陪她一起去吧,不過你們要記得一定跟媒婆說要漂亮的。”
何雨水點點頭道:“平子哥,我記住啦。”
兩人離開後,林清雅笑道:“平子哥,秦寡婦要是知道傻柱要結婚,你說她會不會氣死?”
林平聞言搖搖頭道:“不一定,現在雨水看的緊,秦淮茹沒有接近傻柱的機會,所以她為了家裡不得不想其他辦法,不然家裡怎麼生活?”
林清雅聞言歎口氣道:“說起來秦寡婦也是真難。”
林平聞言嗤笑道:“你可彆被表象給忽悠了,你也不想想秦寡婦家吃過代食品麼?她家真的過不下麼,那院裡人怎麼活?是因為她家想吃好的,還想不勞而獲。”
林清雅不信道:“秦寡婦家真沒吃代食品?賈家就她二十七塊五工資,不吃代食品怎麼過的下去?況且現在也沒有壹大爺和傻柱接濟她,那她家是怎麼過的?”
林平搖搖頭道:“你問我我問誰?我平時又不關注她家,不過既然能活著,就說明秦淮茹已經想到其它辦法。”
林清雅聞言捂嘴道:“你的意思是秦寡婦有了新的血包?”
林平攤攤手道:“你問我,我又怎麼會知道,再說賈家的事關咱們什麼事兒。”
翌日清晨。
張媒婆想著昨天何雨水說的條件,琢磨一下就坐車來到昌平秦家村。
秦家村,秦淮茹家。
秦大山看見張媒婆到來,好奇問道:“張大娘,你這是?”
張媒婆笑笑道:“我這不是聽說你家小閨女豔茹到現在還沒個婆家,就想給她說門親事兒。”
秦淮茹悔婚的事還是被秦家村知道了,後來秦豔茹因為秦淮茹本來訂好的親事也黃了,再後來又鬨饑荒,誰家肯娶個媳婦進來增加口糧,所以秦豔茹才一直單著。
秦大山也想豔茹早點嫁出去,這樣家裡也能省下一點口糧,於是問道:“不知道您說的是哪家的後生?”
院裡乾活的秦豔茹聞言俏臉一紅,淮茹娘則走過來想聽聽張媒婆說的是哪家人。
張媒婆看看秦豔茹,心道這顏色傻柱一定喜歡,於是笑道:“大山,我說的那家是城裡人,說起來也是緣分,那人叫何雨柱和你家淮茹還是鄰居,這樣豔茹嫁過去兩姐妹也好有個照應。”
秦豔茹一聽和三姐住一個院,心裡就不怎麼滿意,她可知道自己那個三姐多麼自私,不過這裡沒有她說話的餘地,隻能低頭乾活兒。
秦大山聽張媒婆說那人叫何雨柱,仔細想想那院裡還真沒有叫何雨柱的,皺眉道:“張大娘,那院子裡的人我不說都熟悉可也差不多,那有什麼叫何雨柱的?”
張媒婆一拍腦門兒道:“瞧我這記性,說何雨柱你可能不認識,但是說傻柱你就知道了。”
秦大山頓時想起那個傻柱,雖然是個廚師可也太老了,自己姑娘才二十二呀,皺眉道:“張大娘,雖然說災荒年餓不死廚子,可傻柱歲數也太大了。”
張媒婆聞言噗嗤一聲笑出聲來,道:“大山,你可彆瞎說,人家傻柱才二十四,就比你家姑娘大兩歲,就是長的老點,在說人家是城裡大廠廚師,又是城市戶口,你們還有什麼挑的,你要是不願意我就去找下家。”
淮茹娘聞言趕緊道:“不挑,不挑,人家一個城裡人能看上我們豔茹,是我們豔茹的福氣,您儘快給安排相親吧。”
淮茹娘之所以這麼說也是家裡實在困難,要是豔茹嫁出去,家裡負擔就會減輕一些。
張媒婆笑著點頭道:“那成,今天豔茹就我回城就住在我家,到時候我找時間安排他們見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