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林山海眼裡隻有眼前的姐姐,原來林山海有姐弟三人,二姐年幼時不幸夭折,家裡就剩下姐弟二人,林山海父親早逝,就靠母親縫縫洗洗帶大兩人,直到林山海年紀大了母親撒手人寰前叮囑林雪燕,一定要給弟弟娶妻生子。
林雪燕點頭後,老母親才閉上雙眼,隻是那年代指望林山海自己娶妻生子根本不可能,為了林山海林雪燕將自己給賣了,嫁給一個比她大十歲的男人。
就因為那人願意給十個大洋當聘禮,好給林山海娶媳婦。
當時留下十個大洋,林雪燕就和丈夫走生意去了,至此再也沒了消息。
此時林山海緊緊抱著林雪燕,紅著眼睛哭道:“姐,你怎麼能這麼狠心丟下我,也不回來看看,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多久,嗚嗚……。”
林雪燕看林山海哭的傷心,不由也哽咽道:“山海彆哭,看你成家立業過的這麼好,姐就心滿意足了,哪怕現在下去見咱媽,我也問心無愧了。”
經林雪燕講述,眾人才明白林雪燕的境遇,原來在林雪燕嫁給那人後不久就懷孕了,於是兩人就留在金陵生活,剛開始日子還好過,可世道亂啊,不久林雪燕丈夫就出了意外。
當時孩子才一歲,林雪燕沒了生活來源,隻好帶著孩子回到四九城郊區男人老家。
男人家裡沒什麼親人,不過好在還有一個小院子,也能讓母子安身立命,因為孩子小手裡還有點錢,所以就沒急著來尋林山海夫妻。
等孩子五歲時想來找林山海,隻是林山海成親後老房子這片被炸,所以這片的人都搬走,就這樣林雪燕失去林山海一家人的消息。
沒找到弟弟林雪燕隻好返回村裡繼續生活,一耽誤就到了現在,這還是因為鬨饑荒家裡吃不飽,她不想連累家裡人,才自己跑來四九城要飯,心想自己這歲數死了就死了,可不能連累家裡人。
誰曾想要飯要到原來的鄰居家,這才知道林山海搬到哪去了,得到林山海消息,林雪燕馬不停蹄來到林山海的住址。
隻是林山海一家早就搬走,不過好在知道林山海在軋鋼廠上班,於是就跑到軋鋼廠找人,值班的人看她可憐,就給查了林山海地址,所以林雪燕才找到四合院來。
林山海聽著姐姐過的這麼艱難,像個小孩子一樣抱著林雪燕手臂問道:“姐,你家裡還有什麼人?”
提起家人,林雪燕蠟黃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道:“你侄子馮鐵牛今年三十三,家裡有三個孫女兩個孫子。”
看著大姐提起家人發自內心的笑容,林山海也為大姐高興道:“姐,你放心有弟弟在,什麼困難都不是事兒,一會兒我和你一起回去看看,再給家裡帶些糧食,以後隻要有弟弟在,就不會餓著姐姐和家人。”
林雪燕欣慰的摸摸林山海腦袋笑道:“好,有咱們山海在姐什麼都不怕。”
看林山海享受的表情,後趕來的林平就知道,大姑和父親的感情肯定很深。
這時候林芸李靜端著飯來到正屋道:“大姑,咱們先吃飯,有什麼話一會兒再說。”
王秀芝看向一直沒離開的閻阜貴道:“叁大爺你也一起吃點。”
閻阜貴看著桌子上豐盛的飯有心留下,可是人家一家人肯定有要緊的話說,於是忍著肉疼拒絕道:“不了,我吃過了,你們一家人說說話,我就先回去了。”
林平非常滿意閻阜貴的態度,於是低聲道:“叁大爺,晚上給我留門,我給你送點糧食去。”
閻阜貴聞言心裡一喜,果然自己做對了,自己包餐一頓固然好,可那有自己一家人都能吃飽來的好,於是笑的嘴都咧後腦勺,連忙點頭道:“那敢情好,叁大爺記得你的情。”
閻阜貴走後,林雪燕看著白麵饅頭小燉肉還有一些熟食,咽咽唾沫道:“山海你這是乾什麼,就是條件好也不能這麼造,這些東西能換多少粗糧,能救多少人命?趕緊拿走。”
林山海聞言笑笑道:“姐,你就安心吃,咱們家不缺糧食,你侄子會打獵,有門路弄吃的,你就放心吃。”
林雪燕不信的看看王秀芝,王秀芝也笑道:“姐,山海說的是真的,你安心吃就是,咱們家真不缺糧食。”
林雪燕這才發現林家大人孩子氣色都很好,一看就是不缺嘴的,半信半疑道:“山海你可彆騙我,不然我可真收拾你。”
林山海赤紅著臉道:“姐,我都多大了,你還這麼說,我也要麵子的好不好。”
林雪燕聞言哈哈笑道:“也是,你都當爺爺的人了,揍你是有點不合適。”
王秀芝給林山海解圍道:“姐,咱們先吃飯吧。”
林雪燕此時也不在客氣,大口的開始吃飯,她多久沒吃到這麼好吃的飯了,想起家裡的孫女孫子,她停下筷子光吃饅頭。
林山海見了問道:“姐,你怎麼不吃肉,是不是做的不好吃?”
林平有些明白林雪燕的心思,隻聽林雪燕不好意思的笑笑道:“我這不是想給家裡人留點,她們很久沒吃過葷腥了。”林平聞言笑道:“大姑,你敞開吃,鍋裡還有,晚上我幫你帶回去。”
林雪燕笑道:“我一個老婆子,甜甜嘴就行了。”話雖如此可還是忍不住又吃了幾塊肉。
再看中院賈家。
“什麼?我家可沒糧食,我們自己都吃不飽,哪來的糧食給你們。”
賈張氏一聽秦大山要糧食,立刻蹦起來反對。
秦淮茹也為難,家裡確實不富裕,可是秦大山畢竟是親爹,她也不能不管,於是對賈張氏道:“媽,咱們先給我爹帶點糧食,咱們家還不至於餓死,我娘家可真揭不開鍋了。”
賈張氏哪裡肯答應,她自己都不是每頓能吃飽,怎麼能將糧食給秦大山然後自己挨餓,於是搖頭道:“秦淮茹,要說彆的事好說,糧食不行,總不能喂飽你娘家讓我們自己挨餓,你說大天我也不會同意。”
秦淮茹聞言心裡一陣淒苦,一邊是親爹,一邊是自己的孩子,手心手背都是肉,一時半會兒她也不知道怎麼辦,直在那落淚。
秦大山早就知道賈張氏不是省油的燈,可是現在家裡就指望自己拿回去糧食,要是拿不回去糧食家裡怎麼活?
易中海早就看家秦大山進院,也知道秦大山來乾什麼,現在農村什麼樣他心裡明白,所以就沒出去,不然怎麼也得出點血。
秦淮茹見屋裡沉默的可怕,起身道:“爹,你等會兒,我去給你借點糧。”
秦大山歎口氣道:“苦了你了孩子。”
秦淮茹搖搖頭擦擦眼淚道:“爹,你等著。”
說完就出門來到傻柱門口道:“柱子,你在家麼?”
傻柱聽見秦淮茹的聲音,出聲道:“秦姐,門沒鎖你進來吧。”
秦淮茹推門進來眼睛通紅,傻柱見了問道:“秦姐,你這是怎麼了?”
秦淮茹哭著將秦大山來意講述一遍道:“柱子,你說姐可怎麼辦?”
傻柱聞言也是愛莫能助,歎道:“秦姐,現在誰家也沒富裕的糧食,除非去鴿子市買,要不晚上我和你去鴿子市買糧?”
秦淮茹知道鴿子市,可是那不得花錢麼,於是哭道:“柱子,姐家哪來的錢,你這不是為難我麼?”
傻柱現在買了自行車,手裡還有二百塊,不過這錢他可不想借給秦淮茹,因為秦淮茹借錢從來就不還,他留著錢還得娶李彤,不管人家李彤怎麼想,傻柱是這麼認為的,因此為難道:“秦姐,你也知道我剛買自行車,手裡真沒錢,隻能借你十塊錢。”
秦淮茹心道十塊錢能買多少糧食,鴿子市上棒子麵都三毛多,十塊錢能買多少,她家人口可不少。
不過她也知道傻柱既然說了,也就隻能借這麼多,況且她還未拴住傻柱,有心給傻柱點甜頭,可是這大白天的也不方便,而且萬一傻柱真拒絕,那可真沒臉了,所以在傻柱對李彤死心前,她還不能這麼乾,除非她真嫁給傻柱,不過她也明白賈張氏那關就過不了。
想到這裡秦淮茹紅著眼道:“謝謝你柱子,我和我爹去鴿子市就行,你就借我十塊錢吧。”
傻柱聞言掏出十塊錢交給秦淮茹,秦淮茹拿著錢就回賈家,一進屋就道:“爹,我借來十塊錢,晚上咱們去鴿子市買糧,然後我送你回家。”
賈張氏本來想說留下五塊錢,可是她也怕斷了親家活路秦淮茹跑了,於是沉著臉沒說話。
秦大山聞言點點頭,雖然十塊錢買不了多少糧,可也能堅持一陣子,到時候再想其他法子,閨女也儘力了。
晚上九點,秦淮茹和秦大山直接奔鴿子市,來到鴿子市正好遇到賣糧食,秦淮茹兩人分兩個地方分彆買了一百斤棒子麵,花了三十多塊,這錢可是她從賈東旭撫恤金裡扣出來的。
之所以兩人分兩個地方四次買,也是為了安全著想,這年頭吃的就是命,沒準哪個餓急眼的就鋌而走險了。
兩人鬼鬼祟祟離開鴿子市直接出城,出城後秦大山好奇問道:“你不是說借十塊錢麼,怎麼有三十多?”
秦淮茹也不敢說實話,不然怕秦大山將錢都要走,於是笑道:“爹,我要說借三十多,我婆婆能讓我都給你買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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