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挺舒服的,顧裴司難道還敢這麼直接派人來給我抹毒藥嗎?你就是膽小。”
張耀把衣服扯了扯,有點惱了。
“顧家的保鏢就是粗魯,把我衣服都扯破了。”
他趕緊回屋準備去換身衣裳,同時心裡也想著,既然顧裴司這麼慫,那他就更不用怕了,該想想辦法把謝依依給弄到手。
那麼美的臉,那麼辣的性子,他一想起來心裡真的是癢癢的。
張勞回到王府,就把那空藥瓶送到了顧裴司麵前。
“先生,整瓶藥都用完了。”
“好。”顧裴司掃了一眼,目光又移回了桌上那份經文。
謝依依抄的那一份。
所有人也看不到上麵的暗符。
顧裴司其實也沒弄明白,為什麼他就能看得見。
但是他也發現,一直看著這經文,他的腦子異常清醒,剛才他也想起來一些小時候的事,本來已經遺忘的久遠的記憶。
“不過,張少爺用了藥,感覺傷口清涼舒適,先生,這難道當真是療傷的藥?”
顧裴司淡淡反問,“你什麼時候見我這麼善良過?”
他會給張耀療傷?
張勞明白了,那藥肯定還有玄機。
他也不再問下去,應該等等就知道藥是什麼藥了。
“把這經文裱起來,掛我書房。”顧裴司說。
“是。”
謝依依給張家的回禮,也已經送到了張夫人麵前。
張夫人看著眼前這把團扇,皺了皺眉。
“張厲到底給那小賤人送了什麼禮?很貴重嗎?不然她為什麼會回禮?”
本來他們家給謝依依賠禮道歉隻是因為命名不可違,又不是真心實意的。謝依依不該回禮才是。
現在白雪那丫頭特意送了回禮過來,難道是他們家送出了很貴重的禮物?
“夫人,先生就送了一盒首飾過去啊,還是在雜貨區那裡挑出來的。”傭人說。
張家雜貨區在彆墅的最暗的角落裡,堆放著的是一些上不得台麵,或是來曆不明,又或是他們留著特殊時候要用的一些東西。
說句白話,就都不是好東西。
張夫人一聽是從那一堆裡扒拉出來的,心就放下了。
“那就是謝家那小賤人眼皮淺,隨便送點東西都能震住,還巴巴給回禮了,真是可笑。”
張夫人拿起那團扇,正準備丟掉,但看到了上麵的畫,她動作頓住了。
“咦?這怎麼那麼像月月?”
她身邊的傭人湊過來,“畫的就是小姐吧?”
張夫人又看了好一會,總覺得要把畫著女兒的扇子丟棄,不太好,剪爛,似乎也有些晦氣。
猶豫了一下,她把扇子交給傭人。
“拿去給小姐看看吧,跟她說,是謝依依那小賤人巴巴送來的,估計是腦子清醒了,想跟她親近一下了。”
“是。”
張夫人剛才拿了好一會兒扇子,還試著扇了扇,覺得挺稱手,甚至還摸了一下扇麵畫著的人。
扇子交給了傭人之後,恰好有一陣風吹過來,她抬手輕搓了一下臉。
她並沒有看到,自己手上染了絲絲黑氣,在搓臉的時候,那點黑氣沾到了臉上,有一些被吸進鼻子裡。
張月拿了扇子,也有些震驚上麵畫的人跟自己那麼相似。
“沒有想到她竟然還有這本事。”
“小姐,也許不是謝小姐畫的呢。”傭人說。
張月點頭,“你說得對,應該不是她畫的,估計是她身邊那個白雪。”
聽說那是顧家以前特意給顧裴司培養的人。
從顧家出去的,會畫畫,倒也不是那麼奇怪。
“但是謝依依以為這樣我就會原諒她嗎?這麼一把破扇子,也想抵了那一盒紅寶石首飾?”
她想起謝依依,還是覺得很討厭!
不管她做什麼,她還是不可能原諒她的。
但這畫了她模樣的扇子,張月確實下不了手毀掉。
她把扇子往床上上一丟,“本小姐就留下這扇子,以後就拿這扇子抽謝依依的臉!”
扇子安靜地留在那裡。
白止收到了消息之後,也把三個燈籠交到了謝依依手裡。
但是送給謝家的那三個,她們都沒有聽說過。
白雪去打聽了一下,回來神情有些古怪。
“依依,那三個燈籠,謝安說掛在大門附近,每天開著門,外頭經過的人興許都能看到。”
“他難道是覺得這麼幾個破燈籠也值得顯擺顯擺?”
竟然還要掛在一開門就能看到的地方!
顧家主歸天,顧裴司作為兒子,家裡掛白是要的,但謝家有什麼必要?又不是家裡死了人。
得了幾個白燈籠,還要巴巴地掛在門口顯擺,真是服了。
謝依依倒是能理解幾分。
“估計是因為那是安家送的吧,而且,還是柳家做的燈籠,不是說很難買到嗎?”
謝安身份不夠,能收到白家送的東西,那肯定榮幸得要供起來了。
“謝安不也該知道那安心安的什麼心思嗎?在抄經會上暗地裡偷偷折騰你,作為父親,他不替你委屈就算了,竟然還收東西,還拿出來顯擺。”
白雪為陸昭菱抱不平。
有這樣的父親,依依真是太可憐了。
“我對他沒有這種期待。”謝依依倒是不在意。
她是要養好自己,契合魂魄,然後替小可憐拿回屬於她的東西的。
從謝安身上要親情?
對不起,從未想過。
但白雪不知道啊,隻覺得依依應該是傷心失望太多了,現在才沒了期待。
“謝依依!”
門砰地一聲被人踹響了。
外麵傳來了一道怒氣衝天的叫聲。
這會兒天將黑了,不去睡覺誰來吵吵?
“好像是謝巧。”白雪說。
“謝依依你開門!”
這個房間本來該是她的,她有多麼喜歡這個房間就有多麼喜歡顧裴司。
這個房間是這個家裡最好的位置了,現在倒好了,人和房間竟然全被謝依依這賤人給搶走了!
謝巧越想越火大。
白雪打開了門,就被謝巧使勁推開。
謝巧衝進門,挾著風刮到謝依依麵前前。
“你個討債鬼!自打你回來,家裡就沒了安寧!現在你竟然還敢踩著我的臉,收張家的禮!給我把東西交出來,你憑什麼拿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