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了一個好苗子……隻要我放出收徒風聲，修仙界的年輕劍修能夠擠爆爛柯山，今後再慢慢擇一合適傳人吧。”
白子辰隻是見才起意，覺著能以這種方式遇上一個劍道種子難得，起了收徒心思。
既然對方不願，他當然不會勉強，說明雙方緣法未至。
不知道袁武之後知道自己今天拒絕了何人，會不會追悔莫及。
更可惜的，他心中的偉大理念，很大概率就是空中樓閣，還是被有心人包裝出來的那種。
“道德宗少了兩位化神，多名大真君，對於各地的掌控力肯定大幅下降……有人覺著看到機會，忍不住要跳出來了？”
弘法聖君同青丘山主一戰後就未現身，大家猜測兩方均受了重傷。
而道脈尊主活動範圍有限，出不了玄都山。
德脈每峰幾乎都損失了大真君，像巫卜峰，存思峰這樣的，更是罕見的峰內沒有大真君坐鎮。
從這個角度，道德宗算是過去萬年中最弱的時刻。
如果同道脈尊主和山知的猜測那樣，按照目前軌跡數萬年後修仙界將不可能誕生化神，元嬰都是困難。
同時，靈根出現概率大增，基本能有逢三出一，接近理想中的人人修仙社會。
那樣的修仙界，法術神通深入到生活中的方方麵麵，頂層和底層的個體實力差距因為器物發展的大爆發被不斷拉近，才有可能出現所謂的天下大同。
但在當下，完全是天方夜譚。
更像是背後有隻無形大手操控，推舉出來的幾名人選。
袁武這點修為摻和到裡邊，因果深重，能活多久都不知道。
“回去之後要讓曦兒查上一查，類似金公子這樣的人物在修仙界中冒出來了幾位……”
能操如此大局的勢力，白子辰心裡多少有數是哪幾家。
……
爛柯山，青霞洞。
洞中儘是金光，霞氣萬道，將五階靈氣都戳的細碎。
“好凶猛的金行大道，快將其他力量驅逐乾淨，隻留最純粹的五金之力。”
玉兔和滾滾躲著遠遠的，身上短短的白色絨毛豎起，整個人縮成一團。
“俺的皮膚好痛……”
滾滾抬起熊掌，幾縷熊毛直接飄落，皮膚上出現明顯劍痕。
幾枚白澤妖痕閃爍，才抵禦住了外溢的劍意。
“這口飛劍好生霸道，難怪主人說它有機會晉升六階……”
玉兔拉著滾滾後退數步，感覺到了修為上的巨大差距。
這些日子，它都在照料藥園，研究靈植術的突破，對於自身修為早拋到腦後。
赤髯公和敖荃兩妖可以算是妖族當下的最強者，在麵對它的時候一樣客客氣氣，甚至偶爾會露出一絲豔慕。
誰都知道，成了光陰劍君的靈獸，就預定了一個飛升名額。
這種雞犬升天的好事，怎能不讓連突破妖尊之路在何方都不清楚的妖族破大防。
飛升時候，本命靈獸不到五階的隻能躲在洞天當中，數量過多明顯會加大穿越虛空通道的壓力。
所以，赤髯公和敖荃兩頭大妖都沒能和白子辰直接簽訂靈獸契約。
每每想到此點，玉兔免不了慶幸自己當日投誠的夠快，加上一手培育靈藥的本事。
否則就要步爛柯山上其餘大妖後塵，哪有今天的好日子。
玉兔隻要好好搗鼓它的靈植術以及搗藥本事，安安靜靜等待飛升即可。
到了地仙界，破境難度下降十倍，輕鬆晉為妖尊，實現躺贏妖生。
不過現在一看，還是得稍微加強下實力，否則連給主人打下手都做不到。
又不像滾滾，和主人感情深厚，整日躺著吃吃喝喝都不擔心前途。
激發白澤血脈後，更是一下前路光明。
玉兔在一邊給自己下達目標，決定不再那麼閒魚時，青霞洞中心的金光已經濃鬱到了有如實質。
金光嗤嗤亂響，看著無窮無儘，每一道都精妙繞開了白子辰。
連他垂下衣角，都沒有沾到分毫。
西王金母劍半截沒入地麵，布置在四周的九塊金屬性靈材全都融成流光，同劍身絲絲相連。
俱是五階煉劍材料，奢侈的用在此處，隻為讓西王金母劍早日蘇醒。
這場兩族大戰，白子辰斬殺的大妖都快數不過來。
又獨破爛柯山，外海妖族王庭，相當於妖族聖地數萬年積累近半落入他手。
反正沒可能煉出五階飛劍來，用起來一點都不心痛。
西王金母劍明暗交替，同外界產生呼應，金氣越來越足。
七日之後，煉劍靈材隻餘一層空殼，精華被西王金母劍吸收一空。
白子辰手掌一翻，北天神泥化成黑水，灑向西王金母劍。
兩者一觸，發出滋滋響聲，劍身內部爆發出一股令人心顫的威勢。
明黃金光掃過，青霞洞中像是被犁了一遍，山壁上石粉窸窸窣窣掉落。
這口五階飛劍明顯和之前有了不同，像是重新活了過來。
哇！
伴隨一聲清脆啼哭，所有金光收回，劍身飛出，在頭頂旋轉了兩圈。
手掌握住飛劍，觸感和之前一模一樣，但有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不同。
有稚嫩劍靈在劍中凝結，就像初生的孩童，對外界一切都充滿好奇。
幾次溝通，同劍靈建立了聯係。
“主人，主人……”
這劍靈還沒有很好掌握將情緒轉為語言的能力，結結巴巴的喚道，濃濃的孺慕之思。
“咦，它沉睡過後居然過去記憶一點都沒存下，惡念分身對它做了什麼？”
紫薇眩雷劍跳了出來，詫異說道。
諸劍之中，唯它最是特殊，無需任何理由就能自由出入劍匣，發表意見。
“我當初為了匣子，退化到劍胎狀態，可蘇醒過來後依舊有著自己記憶，怎可能成了一張白紙……這樣一來，靈性大降，離六階飛劍遠了許多。好處就是可以重塑它性子，過去西王金母劍可不是一個乖巧的主，想要收服沒那樣容易。”
“六階之事，等真去了地仙界再說，眼前影響不大。”
白子辰滿意的提起七尺長劍，注入一道真元轉化成金行真意，附近石塊都開始向金屬轉變。
劍靈稚嫩，慢慢培養就是。
放在劍匣清氣當中，最多百年，就和正常五階飛劍無異。
“道德宗的好東西真是不少，九曜洞天中大概率還藏著其他的五階飛劍。隻是我這邊一下子拿不出讓道德宗心動的寶物，它們也未必願意我再多出一口五階飛劍來。”
想想爛柯山萬年積累的庫藏，道德宗可是足足有二十多萬年。
占據地盤更多，還有上界賜寶，這家底隻能說是深不可測。
找玉兔問了下那幾株五階靈藥的變化，尤其是琉璃金果。
“全都欣欣向榮，同洞天結合越發緊密……那盞琉璃金果小婢重點照料，梳理靈氣，導引精華，再有一千五百年就能成熟！”
玉兔正了正顏色，板起了麵孔。
要說修煉天賦，它當年在爛柯山一眾大妖裡邊都是墊底，能夠化形已經足夠走運。
可在調理草木，救助靈植上邊，有著得天獨厚的優勢，就連人族中最強的靈植師都很難超過。
遷移了琉璃金果不僅安然成長，還利用洞天之力在十年時間裡飛速生成，等同正常情況五百年時光。
就這份本事，占下一個本命靈獸的位置不虧。
“可能再增快些？”
白子辰微歎一聲，已經是突飛猛進，可一千五百年太過遙遠。
屆時發展正常，他應該已經飛升地仙界才對。
“呃……已經到了極限，再快就過猶不及……除非等主人化神那日，天地偉力湧入洞天，發生天地劇變的同時刻意引導，能讓琉璃金果一日百年，短短數日內就將成熟。”
玉兔歪著腦袋，小心翼翼的說道。
“……滾滾呢，有沒開始突破四階了？”
白子辰像是揮走蚊蟲般的擺了擺手，目光轉向正在自己腿邊打轉的圓墩子。
隨著身形一日大過一日，滾滾可沒法再像掛件一樣懸在他推上。
滾滾本就沒有的脖子一縮，腦袋和身子連成一片。
“小婢已經碾碎了三片龍涎草葉，配以金銀三轉花，雪梔子等，調好了鍛體藥粉。另外，庫中的月華瓊漿也取出一滴，隨時都能服用。”
玉兔腦袋一晃一晃，回報的清清楚楚。
“滾滾，難不成要我給你喂下不成？”
白子辰嚴肅目光瞥了一眼，才讓滾滾艱難點頭，表示不再拖延。
實際上，以他對滾滾的培養力度，加上激活了白澤血脈，還有龍涎草和月華瓊漿的雙重助力，晉升四階是十拿九穩。
也就滾滾從小在他庇護下長大，從沒經曆過難事，過不去心理上這關罷了。
又將馬若曦喚來，照例指點一下自己這個弟子的劍法，再行吩咐。
一是打探修仙界中有哪些地方出現類似金公子一樣的人物，特彆是大本營北域要重點關注，可不能叫人把老家給掀了。
二是搜尋有劍道天賦的童子，要真正的天才，一眼就能看出天資橫溢，遠勝同儕那種。
兩件事情都要在暗地裡進行，不得大張旗鼓，引得他人注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