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百山麵目扭曲,咬牙切齒的說道。
看剛才趨勢,銀紋黑羆精血積累渾厚,如果再有數十年時間,晉升成金絲黑羆有極大可能。
二階靈獸,壽命悠長,已經可以當做修仙家族的鎮族靈獸,護百年風光了。
白子辰扯下身上破破爛爛的道袍,露出內裡輕薄內甲,上邊幾個明顯的熊爪印子。
“讓你失望了,剩著半條命,勝你不難。”
白子辰心有餘悸的摸著百煉天蠶衣,關鍵時刻這件內甲擋了一擋,分擔了小半傷害。
不然,他應該已是開膛破肚。
熊百山掏出一堆符菉,連著數張灰撲撲的指寬細長符菉打出,朝著金雀劍和墨竹劍落下。
“這是我特地為你準備的封靈符,沒了飛劍,我倒要看看你怎麼勝我!”
熊百山眼角含淚,封靈符有封禁法器靈力,禁錮寶物的功用,不過使用條件苛刻。
眼下兩口飛劍,一把還插在死去的金絲黑羆身上,一把被甩飛到擂台另一角。
都離著主人遠遠的,正好被封靈符尋得機會,每口飛劍上都有五六張符菉蓋住。
白子辰伸手一招,果然兩口飛劍與自己關聯都變的若有若無,十分微薄。
如果花費一定時間或者拉近飛劍距離,就能輕鬆破除封靈符。
但看熊百山已經將寶塔撐起,每跨出一步就地麵震動,遲緩且堅定的靠近著,肯定是不會給這機會了。
白子辰在儲物袋上一抹,手上又多了一口木劍,撐著地麵站了起來。
在熊百山不可置信的眼神中,抬手一道劍光將他寶塔轟出一道裂縫。
熊百山急忙想要重新將三寶玲瓏塔再次和擂台相連,但這道帶著赫赫正氣的乳白劍光回回從刁鑽角度襲來,攻其必救,讓寶塔一頓就得重新來過。
如此數個回合,寶塔光影上已經布滿了道道裂縫。
噗!
寶塔碎開,鎮魔桃木劍停在了熊百山頭頂,一縷鮮血自額頭流下。
“在下……認輸。”
熊百山麵色煞白,胸膛劇烈起伏,艱澀的說道。
他怎麼都想不通哪有煉氣修士,購置了三口飛劍帶在身上的,便是劍修也就一把常用飛劍,一把備用飛劍啊。
張長老瞬間出現在了擂台上空,他一直在旁督戰,還負責了在關鍵時刻出手避免兩人在受到致命傷前出手救人。
但這場比試,兔起鶻落,中間形勢連連變化,有兩個時間點他都一度試圖出手卻沒來得及。
“勝者,白子辰!”
張長老確定兩人都沒大礙,以擴音法術向全場宣布結果。
“如有內門弟子不服,欲要挑戰現在就可上台,一個時辰後再行比試。挑戰者不可超過三人,若超額以成內門先後順序入選。”
白子辰沒有去理會這些,直接服下一枚回氣散,長春功緩緩運轉加緊恢複法力。
剩下內門弟子,他都有名單在手。
除去兩位煉氣七層,其餘皆是煉氣六層修為。
隻要沒有特殊秘寶,有著境界優勢的他分毫不懼,不過幾劍的事罷了。
“譚師妹,不要胡鬨!”
陳薇一把拉住了蠢蠢欲動的譚芹,知道這丫頭從小被家裡人寵著,做事全憑心意不考慮後果。
“伱跟人家修為差了那麼多,難道還想登台上演一出以弱勝強不成。”
“彆看白子辰現在精疲力竭的樣子,要勝你不用十劍,彆去自取其辱了。”
“何況勝了也沒好處,阻人成道,平白添一大仇。如果是隻有一人報名的年份也就算了,鬥法關輸給同門技不如人也沒話說。但像這種二虎相爭局麵,除非真有深仇大恨,很少有人會在這個時候上場的。”
“你做初一,就有人做十五。師妹你若破了內門弟子間的潛規則,過幾年輪到自己真傳試煉時,哪怕被人連挑三場,譚長老都沒理由為你出頭。”
譚芹四處張望了下,果然那兩位煉氣七層的內門師兄都穩穩坐著,沒有下場挑戰的意思。
隻能撅著小嘴,委屈的坐下了。
“挑戰報名時間已過,今次新晉真傳,白子辰!”
連喊三遍,無人挑戰,張長老正式宣布了真傳試煉結果。
白子辰詫異的睜開雙眼,沒想到一個挑戰自己的內門弟子都無,讓他白擔心一場。
“白師侄前途無量啊,這個年紀的真傳,將來定是同道中人……收拾一下去見梁師兄吧,他在上邊等著你。”
張長老走上前來,故作親熱的拍了拍肩膀。
的確,十八歲的真傳弟子,哪怕築基長老折節相交,也不跌份。
“梁師叔相招,豈敢不至,待更衣後立刻前去拜訪。”
白子辰朝著觀眾席四麵行禮,算是謝過眾人前來觀禮。
擂台觀眾席上,部分人已經在退場離開,少數人等著白子辰下台想要攀談結交,更多的還在位置上討論著剛結束的這場比鬥,見此紛紛回禮。
白子辰餘光切撇到熊百山,這人踉蹌著一步步走到了伴身熊獸旁,跪在了前邊。
上台前神采飛揚,意氣軒昂,相比那時,背影顯得佝僂頹廢許多。
“白師弟,竟真成了……”
直到此刻,朗鐘平還癡癡地望著場中,手上茶盞沸水濺出都沒反應。
設身處地,換了他在擂台上,哪怕已經煉氣大圓滿,都未必能勝過熊百山,遑論最後逼得要熊獸強行進階一搏。
“大家同是內門弟子,差距這麼大……有些人生來便是主角,囊錐自現啊!”
“鐘平,你之前說與那白師侄相熟?”
金長老扶著圓滾滾的肚子,看著走下擂台的白子辰突然問道。
“是,白師弟和我相談甚歡,剛擂台上後邊用的那口飛劍就是我幫他辦妥的。”
郎鐘平連忙給自己臉上貼金,雖然兩人隻見過一回。
“嗯……有空多走動走動,這位白師侄估計入了那位眼了。”
金長老伸手往上首包房虛點了下,笑眯眯的樣子,小眼縮成條線。
“下回白師侄再來坊市,記得引他來見我一下。”
“明白,我見了白師弟就向他轉達金師叔您的意思。”
郎鐘平恭敬點頭,心裡暗歎,一場試煉後白子辰在宗門中地位已渾然不同。
幸好自己見機早,提前結下善緣,否則當下白子辰炙手可熱,就連長老們都爭相結交,他一個執事還真不一定輪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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