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心廣場上,還未出發去打獵的獸人圍成一圈,聚集在一起。
中間躺著一位昏迷的雌性,捂著胸口,氣息微弱。
身邊圍繞著幾位癲狂的雄性。
一位雙手在空中胡亂飛舞。
還有一位嘴中念念有詞,非說自己見到天道,不僅如此天道還要收他為徒。
還有一位整個人趴在地上,身子像魚一樣擺來擺去。
……
看樣子應該是打算送棲甜去南山阿爺那邊。
結果還沒到,這幾位獸夫也先後出現了中毒跡象。
“這不是棲甜和她的獸夫嘛,看這樣子像是吃菌子中毒了啊。”
“吃菌子!之前棲甜見葉安渝吃菌子時不還說誰吃菌子誰是腦子被撞了嗎?”
朱珩皺著眉頭,揶揄的看向蕈濯。
棲甜喜歡蕈濯不是秘密。
但是蕈濯一直很討厭棲甜,他一直懷疑蕈濯是做表麵功夫。
如今棲甜中毒,就躺在他麵前。
他倒要看看蕈濯會怎麼做。
開口說話的雄性撓撓頭。
“可是昨天我們都吃菌子了啊。我的雌主說葉安渝教她們辨認菌子了。”
“對,我們吃的都是經過葉安渝認證過的。”
另一位雄性附和說。
一時間,葉安渝被推到風口浪尖之上。
蕈濯聽到“葉安渝”這三個字,忽然想到昨天晚上的事情。
他看到葉安渝和幾個雌性玩的很好。
那些雌性都背著背簍,背簍中都放著菌子。
難不成是葉安渝記恨棲甜之前的挑釁,故意讓棲甜吃了毒菌子。
葉安渝雖然小氣,也不至於做出這樣的事情。
他深邃的眸子看不出情緒。
“玄蕭,去請南山阿爺。”
“玄蕭,去請南山師父。”
蕈濯和白硯兩人同時開口。
兩人說完之後,對視一眼,又尷尬的撇開臉。
蕈濯說完才意識到自己剛剛說了什麼話。
他也不太清楚自己究竟怎麼了,為什麼會無條件的信任葉安渝。
而白硯,完全是在為葉安渝考慮。
無論這件事是不是葉安渝做的,都不能讓棲甜出事。
成為族人拿捏葉安渝的把柄。
事情鬨的有些大。
玄尹邁著沉著的步伐推開獸人群,皺眉看著不像樣子的幾人。
深眸中劃過一絲厭惡,對著身邊的狼一吩咐。
“你去把葉安渝帶來。”
狼一是他的得力助手。
他本身就是狼族部落的首領,又因為他是周圍獸人群裡異能最強的。
被推選為他們這個雲汐部落的首領。
平常事情繁忙,他便帶了兩個得力助手在身邊,協助他管理部落。
葉安渝作為他兒子玄蕭的雌主,對玄蕭算不上好,但他也從沒說過什麼。
而且聽玄蕭說,最近葉安渝變了很多,他也很欣慰。
不料,葉安渝竟然做出傷害同部落的事,這件事他決不能容忍。
葉安渝剛走出山洞,就聽到有獸人吃菌子中毒的消息。
消息長了翅膀,比狼一快些。
葉安渝在溪邊洗漱完,便打算去看看。
她對自己辨認菌子的能力很有信心。
昨天摘的那些菌子也肯定沒毒。
到底是誰在陷害自己呢?
葉安渝懷著沉重的心思往中心廣場走。
還沒走幾步,便遇到捉拿她的狼一。
“葉安渝,站住!”
狼一麵色凝重如鐵,目光堅定,細看還能看到一絲厭惡。
葉安渝雖奇怪這人為什麼對她有這麼大的敵意,但還是停住腳步。
“有事嗎?我還要趕去中心廣場,有事就快說。”
她不認識狼一,自然不清楚這獸人究竟想乾什麼。
狼一眉頭一皺,眼神中的厭惡更加明顯,心想。
說什麼去中心廣場,我看是見事情敗露想要逃跑吧。
他沉著臉,往葉安渝身邊逼近幾分。
葉安渝警惕的盯著狼一:“你究竟想……喂!”
葉安渝話還沒說完,人已經被狼一扛在肩頭。
手和腳都朝下,腹部擱在狼一的肩頭上。
隨著狼一的步伐,一顫一顫,壓得腹部異常疼。
沒過多久,眼淚便從眼中流了出來。
幸虧早晨沒吃什麼東西,要不然,早就吐了一路的嘔吐物。
“你到底是誰,想乾什麼?”
葉安渝清脆的聲音染上哭腔。
但這對狼一來說,並不能觸動他的心底。
直到中心廣場。
“砰!”
狼一無情的將葉安渝丟在地上。
“你!卑鄙,無恥,下流……”
葉安渝趴在地上,怒氣爬滿整張臉,將自己能夠想到的詞全部罵了一遍。
葉安渝每罵一句,白硯幾人的臉就紅一分。
“葉安渝,先起來。”
白硯有些聽不下去,上前將葉安渝扶起。
起身的葉安渝這才發現自己被狼一帶到了中心廣場。
而狼一早就回到玄尹身邊。
恭敬的站在玄尹後側方。
對葉安渝罵他的話充耳不聞,仿佛罵的根本不是他。
玄尹一言不發,靜靜站立,銳利的目光凝視著葉安渝,周圍空氣仿佛凝固。
而圍觀的雄性們也是一臉看戲的狀態。
地上躺著痛苦呻吟的棲甜和她處於幻境之中的獸夫們。
“葉安渝,聽說你昨天教雌性辨認菌子?”
玄尹的聲音渾厚低沉,帶著歲月的磨礪與穩重。
不似狼一那般行事張狂毛燥。
此時,即便葉安渝鈍感力再強也反應過來。
這群人以為棲甜聽了她教的辯識菌子的知識後吃了毒菌子才變成這樣的。
她抬抬下巴,不卑不亢的迎上玄尹探究的目光。
“是。不過我教學的時候棲甜並不在場。她中毒與我無關。”
圍觀的雄性隻當葉安渝是在推脫責任。
“怎麼可能,你明明說了,天道要求你帶領部落走向更好。”
“對啊。你不僅教雌主們辨識菌子,還編了背簍。棲甜山洞裡就有一隻背簍。”
……
圍觀的雄性們七嘴八舌的指責葉安渝。
這場麵,比被村口的大媽們說閒話還要讓人無地自容。
而她的五位獸夫,除了去請南山阿爺的玄蕭不在場。
其他四位,沒有一位幫她辯解。
甚至看的眼神中都帶著不解與試探。
眼看著場麵有些失控,玄尹輕咳一聲。
銳利的目光仿佛要將葉安渝洞穿。
“葉安渝,你怎麼證明你沒有教棲甜這些知識?”
葉安渝的眼神掃過在場的獸人,沒有看到一位雌性。
無奈歎了口氣。
“夏嵐和石月瑤都可以為我證明。”
玄尹顯然不可能這麼輕易的相信葉安渝的一麵之詞。
他頭微微一偏,站在他身後的狼一悄無聲息的離開了。
他繼續看向葉安渝。
“你之前說是天道讓你帶領部落走向更好,棲甜作為部落的一份子,你為什麼沒有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