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安渝挑眉,換了一首繼續哼。
沒過多久,下遊便傳來同樣的曲調。
學人精!
葉安渝不信邪,換了她一首最愛的歌。
還把歌詞唱出來,故意朝著蕈濯那邊唱。
挑釁的小眼神看的蕈濯一陣皺眉。
這表裡不一的葉安渝一定看不起我。
不就是會哼奇怪的調調嘛。
我也會。
溪水突然泛起異樣的漣漪。
蕈濯微微抬起下巴,在葉安渝第五次變換曲調時,低聲吟唱。
他低沉的哼唱裹著水汽漫過來,竟將葉安渝跑調的歌曲續出祭祀神樂般的肅穆。
雖然和原唱不一樣,經過蕈濯的演唱卻有另一番風味。
音符在暮色中湧動,在胸腔處發起共鳴。
喉結滾動的震顫宛如封印多年的雷聲,讓人不覺後背一顫。
低音劃過月光浸泡的溪水,隨之舞動,發出叮鈴叮鈴的聲音。
葉安渝癡迷的盯著蕈濯的喉結。
青筋在修長的脖頸上暴露,滾動的喉結引得她體內一陣燥熱。
沉浸在音樂中的蕈濯發現葉安渝灼熱的視線,一個瞪眼,繼續往更遠的下遊走去。
美男離開,葉安渝舀起溪水潑向發燙的臉頰。
將東西收拾乾淨,借著溪邊大石頭的遮擋穿好衣服。
當她推著輪椅碾過碎石路時,碾碎的夜露在月光下蒸騰成霧,隱約勾勒出下遊那道蕈紫色的剪影。
回到山洞的葉安渝想到係統發放的增肌丹,暗搓搓的點開背包。
背包中放著一顆紅色的丹藥,下麵數量是“一”。
葉安渝點了一下,丹藥便出現在手中。
圓潤的紅色丹藥宛如紅寶石一般,在月光的照耀下披上一層銀輝。
考慮到全部服用效果會過於明顯,葉安渝將丹藥分為六份,一月吃一份。
這樣一來,緩慢的變化看起來讓人更加容易接受。
如果有人看出變化,也可以推脫是治愈異能的原因。
她取出一份放入口中,剩餘五份全部放回背包。
背包上的丹藥數量也變為“六分之五”顆。
甜蜜的味道融合著藥香在口腔中散開。
這種味道讓葉安渝想到小時候喝枇杷露的感覺。
明明是藥,卻沒有絲毫苦味兒,甚至甜的想讓人再來一顆。
溫柔的雨滴滋潤著乾枯的大地,剛剛冒出頭的嫩芽奮力抽條。
皎潔的月光照在葉安渝身上,她的臉頰上掛了些許肉肉,身上也豐滿一些,衣服不再是鬆鬆垮垮的掛在身上。
第二天一早。
玄蕭急衝衝的衝進葉安渝的山洞。
“葉安渝,我給你帶來了骨針和魚腸線,你今天要不要縫製蛇皮袋?”
昨晚葉安渝睡的比較晚,此時還沉浸在睡夢之中。
聽到耳邊聒噪的聲音,不情願的坐起身,撩開迷蒙的雙眼,剛想發作便對上一雙清亮期盼的眸子。
這是自己的攻略對象,不能生氣。
葉安渝壓下內心的不悅,嘴角勾出一抹微笑。
“你先把蟒皮裁成一米的小段,我洗漱回來就教你縫製蛇皮袋。”
葉安渝轉著輪椅來到溪邊,拿起粗鹽和自製牙刷刷牙。
之後又捧起一捧清水撲到臉上。
冰涼的溪水觸碰到肌膚,混沌中的葉安渝瞬間清醒。
她對著溪水仔細端詳了一番,發現變化和之前不是那麼明顯,這才安心的回去。
回到山洞時,玄蕭已經將蟒皮按照她的要求裁剪好。
她拿起一塊蟒皮將一端的口用骨針和魚腸線縫住,另一邊做了一個鎖邊,中心穿過一條結實的藤蔓充當繩子可以係口。
除此之外,她還做了一些小尺寸的小包,方便挎在身上。
玄蕭新奇的端詳著蛇皮袋。
“這個蛇皮袋可以做什麼?”
“這個用處可多了。可以裝各種東西,怕曬、怕潮的東西都可以放在裡麵保存很長時間。”
“那這個可以送我一個嗎?”
花蟒是葉安渝獵到的,分配權在葉安渝手中。
即便他幫忙了,也要征得葉安渝的同意才可以拿走,這是獸世的規矩。
“這就是給你們做的啊。看在你幫忙縫製的份上,送給你兩個,他們幾個一人一個。”
玄蕭一聽自己比其他獸夫多一個,當即露出一個大大的微笑。
黑色的眸子中閃爍著細碎的光芒,像星星,很耀眼。
帶著冷意的陽光灑在山洞中,映照在葉安渝身上,仿佛給她披上一件金色外衫。
眼前的葉安渝似乎和昨天的不太一樣。
臉上有了些許肉肉,身上的衣服也不再鬆鬆垮垮的,像根架子,臉色也白皙了一點。
“葉安渝,你變了。”
突如其來的一句話將葉安渝嚇了一大跳,慌忙捂住自己的臉,來回摩挲著。
不會是昨天的藥力太猛,被玄蕭看出來了吧。
隻恨沒有鏡子,溪邊的溪水動來動去看不真切。
“你變得比之前更加漂亮了。不僅長得美,心也美。”
“而且你還知道許多我們都不知道的知識,你很聰明,這讓我很佩服。”
“最重要的是,你學會了分享和關心我們幾位獸夫,讓我第一次體會到家的感覺。”
玄蕭說的很真誠。
雖然也有誇讚的成分在裡麵,更多的還是真情實感。
意識到不是增肌丹的問題,葉安渝狠狠鬆了口氣。
“謝謝你能細心的發現我的變化。之前確實是我太混蛋,做了許多傷害你們的事情。”
“最近這幾天我也在反思自己,想儘自己所能彌補對你們的虧欠。”
【恭喜寶寶,玄蕭好感值上升10點,目前好感度為20(無感)】
係統激動的聲音在耳畔炸開。
葉安渝有些慌亂,死嘴,快繼續說啊!
都說真誠才是必殺技。
抓住這個機會,多說一點,說不定就能成功拿下玄蕭了。
她張口結舌,心中思緒萬千,卻宛如一盤散沙,無法聚集。
集合的號角發出嗚咽的聲音。
葉安渝想起今天還有更重要的事情,晃了晃玄蕭。
“走,今天我和你們一起去打獵。”
玄蕭上下打量著葉安渝,有些為難。
“你還是算了吧,你這個樣子去著實不太方便。”
不是他不想帶葉安渝去。
實在是葉安渝坐著輪椅去迷霧森林,他不知道應該怎麼保護葉安渝。
葉安渝見玄蕭不肯帶她,開始唉聲歎氣。
“唉!枉我在五個獸夫裡麵把你排在第一位,認為你是最強大的,沒想到你遇到這麼一點小小的挫折就放棄了。”
“看來我要好好考察一下你們五個,重新排一下位置,省得我出門以後,被彆的雌性看笑話,說我眼瞎……”
葉安渝話還沒說完,便被玄蕭激動的打斷。
“等等,你說我是五個獸夫裡麵最強的?不是蕈濯?”
葉安渝歪歪頭,皺起眉頭。
“蕈濯?他很厲害嗎?他會用筷子嗎?會做輪椅嗎?會編背簍嗎?會縫製蛇皮袋嗎?”
葉安渝一個接一個的問題把玄蕭問的心花蕩漾。
當即推著葉安渝前往中心廣場。
葉安渝和玄蕭剛走,便有一個身影鬼鬼祟祟的摸進她的山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