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純發出信號後,在場的多數宗派都是看了過來,臉上帶著十分費解的表情,八個小隊剛出去不久就發信號,不知道出了什麼大紕漏,身為北方第一大宗派,這也太想一出是一出了吧!不少人都是走到念純身前詢問緣由。剛出發不久的八個小隊匆忙趕了回來,都不知道這一會兒發生了何事。
念純給出的說法是說推測對方可能有中級精神師,必須由靈將級彆且精通精神力的人帶隊才行,眾人聞言,不少人麵色都是變化起來。如果這樣一來的話,怕是帶隊的隻能是玄極宗的人,其他宗派具備這樣實力的人鳳毛麟角,玄極宗這是在打什麼主意。
眾宗派開始各自商議,有的同意,有的反對,局麵一時間陷入了僵局。
念純看著眾人目光閃爍的樣子,有些無奈,看了靈雲一眼,隨後把目光放到了福生身上。福生見念純望過來,也明白當下局麵的複雜,無奈攤手,越是著急的時候越是著急也沒用,自己可沒這麼大資格去教這麼多人做事,但看著時間就這麼一點一滴被浪費,心裡很不是滋味。
福生看著眾人對玄極宗有些猜忌地樣子,歎了口氣,無奈搖頭,時間就是生命的道理好像在這裡講不通,乾脆自己也不急了。
“白夢,大春兒,陳一馳,任薇,高倩,現在密藏中認不認識精通煉丹的人?”福生朝著幾人問道。
幾人聞言紛紛搖頭,莫要說密藏內的這些人,就算在外麵一般也不會跟煉丹的打交道,蓬頭垢麵,滿身藥草味,把時間和精力用在那上麵,簡直在浪費生命。當然了,不同人對待煉丹師的態度是不同的,煉丹一道自成一派,一般都是自立宗派,而且徒弟極少。像玄極宗這種把煉丹當做一個分支的宗派,少之又少,因為消耗資源太多,而且人才培養頗為繁瑣,這兩樣都不是一般宗派可以負擔得起的。
“找煉丹師乾什麼?”白夢問道。
“有個地方想請教一下。”福生搖頭說道。
幾人聊了一會兒後,福生坐回凳子上,這會好像確實沒事可乾,隻能等了。
“福生,我們就這麼乾等著?你剛才不還是挺著急的嗎,這會不急了?”大春兒百無聊賴地看向福生。
“不然呢?你看那邊那麼多人都在等。”福生問道。
“這得等到什麼時候啊?”大春兒問道。
“在找到出口之前,哪兒都去不了,把心放肚裡。”福生拿出一卷陣圖看了起來。
“福生,要不要換著看?”在一旁山海宗的高倩看到福生取出陣圖,趕忙走了過來。
“這,不大好吧?宗派裡的東西不能外傳吧?”福生看向高倩。
“無所謂,在你。”高倩手中憑空出現一卷陣圖,隻見上麵寫著鬼門關三字。
福生猶豫了一下,還是婉言拒絕了。
良久,福生揉著眉心收起了陣圖,念純給的高級陣法實在是看著都費勁,在腦中模擬了兩遍就有些頭疼了。深吸口氣,福生看向四周,沒想到這些宗派的人還是在不住地議論著,不知道後麵又派出去隊伍沒有,青雲三人好像也沒有回來。
福生看向一旁正鼻孔朝天想打噴嚏的大春兒,笑道:“下午亮了幾個信號?”
“阿嚏~”大春兒打完噴嚏,揉著鼻子說道:“三個。”
福生剛要說話,遠方的天空突然亮起一個樹葉形狀的信號。
“四個了。”福生說著皺起眉頭,“過了多久?”
“差不多兩個時辰吧?”大春兒抽著鼻子說道。
福生聞言輕咬下唇,雙眼眯了起來,半個時辰一個宗派,消災會這些個瘋子。
福生看向念純,後者仍在與其他宗派的人聊著天,好像一點也不擔心。
再一個時辰過後,天空沒有再亮出任何信號。
福生皺起眉頭,現在正是爭分奪秒的時候,竟然安靜了一個時辰,屬實有些不應該,現在對雙方而言都是爭奪先機之時,按常理,這麼安靜的一個時辰看起來是讓人鬆一口氣的時候。但福生沒有這麼想,這安靜的一個時辰說明消災會在消滅其他宗派時遇到了麻煩,而且是大麻煩,苦戰一個時辰都沒有贏下,應該是
“是‘玄’字,你們快看,是玄極宗的玄字!”這時突然有人指著遠方的天空大喊起來。
“找到出口了?”
“玄極宗果然名不虛傳,這就找到出口了!”
“你們怎麼確定那是出口的信號,不是求救的信號?”
在部分人麵色激動的同時,記住剛才隊伍出發方向的人都是皺起眉頭,那個亮起“玄”字的方向分明不是剛才隊伍出發的方向,這也就是說那裡很有可能有玄極宗的弟子遇難了。
念純看到信號心中一驚,趕忙看向一旁,說道:“靈雲殿主,麻煩你去看一下。”
靈雲點點頭,隨即雙腳生風,大步流星開始向信號方向奔去。
“滋啦~”
福生同樣召喚出雷電鎧甲,逐漸加強身上的雷光,整個人瞬間變成了小雷人的狀態,由於雷光過於粘稠,有不少雷光傾瀉在了沿途的雪地上。
靈雲覺察到身後的動靜,回頭瞄了一眼,然後震驚地看著自己與福生的距離正在被不斷拉近。
怪不得這一個時辰沒有動靜,原來是自家宗弟子受到攻擊了,不管是不是青雲他們三人,求救信號都發出來了,肯定是遇到了大麻煩!福生越想越不對勁,把大雷金身催動到了極致,整個人的外麵包裹了一層雷電做的罩子,地麵上雷罩所過之處,冰雪皆是冒起了白煙。
“哼。”靈雲覺察到身後的動靜,冷哼一聲,腳下出現青色靈力,速度再提,身形出現殘影。
兩刻過後,福生看著遠處三個向這裡走來的熟悉身影,身上的雷光再次璀璨,在青雲三人麵前快速刹住了車,撤去了身上的雷光。
“梅殊怎麼了?”福生看著被兩人架著不知死活的梅殊,眉頭瞬間擠在了一起。
“是郭鵬,這個畜生,竟然敢對自己人下手!”青雲憤怒地說道。
段尚武麵色有些愧疚地看著梅殊,要不是梅殊替自己當下這一記精神攻擊,怕這會昏迷的就是自己了。
“我是問梅殊怎麼了?”福生盯著梅殊問道,感覺自己的心跳都快停止了,如果梅殊出了事,那麼自己做為這次行動的主使,肯定沒法給宗裡交代了。
“他為我擋了一次精神攻擊,應該是暫時昏迷了。”段尚武低頭說道。
“你知道是郭鵬?”青雲看著福生沒有多少驚訝的樣子,驚訝地說道。
“你們走之後才推測出來的。”福生歎了口氣,“我帶梅殊先回。”
福生說完走上前,一把抱過梅殊,身上泛起璀璨的了雷光,快速朝著來時“玄”字的方向狂奔。
“你先走吧。”段尚武說道。
“彆犯傻。”青雲一把拽過段尚武。
“郭鵬呢?”靈雲問道。
“沒能留下他們,郭鵬隱藏了實力。”青雲低頭懊惱說道。
“先回去。”靈雲麵色難看地說道。
福生回來後快速取出一個帳篷,利用雷罩的遮掩把梅殊放了進去,然後快速把念純喊了過來。
念純臉色鐵青地看著躺在床上不知死活的梅殊,眉頭皺到了一起,憤怒地就要向帳篷外走去。
“念純殿主,先冷靜一下。”福生趕忙一把將念純拉住,恰好青雲和段尚武此時回來了。
“你們三個怎麼搞得?打不過還防不住嗎?竟然有一個人會被傷得昏迷不醒,平常修煉都修到狗身上去了”念純對著青雲二人直接劈頭蓋臉一陣臭罵。
福生還是入宗以來第一次看到念純發脾氣,沒想到這麼可怕,趕忙走到帳篷外,朝周圍看熱鬨的人擺擺手,示意自家宗門的事,這裡沒熱鬨可看。
眾人看著突然出現的帳篷,聽著裡麵念純毫不留情麵地謾罵聲,都十分好奇發生了什麼,好像是有玄極宗的弟子受傷了。
帳篷內的罵聲足足持續了一刻,直到福生被喊了進去。
“裝扮成其他宗派的樣子去勾引?真是好計策!就知道耍一些小聰明,現在直到什麼叫聰明反被聰明誤誤了吧!就你有腦子,私下采取行動”念純生氣地看向福生,又是一頓劈頭蓋臉。
福生低頭不語,沒有絲毫辯解。
安靜了片刻之後,帳篷內響起念純的聲音。
“要不再去假扮一次?”
福生三人同時抬頭看向念純,好像有點兒懵。
“問你們話呢!”念純見三人不說話,不由更加生氣。
“應該不好使了,那些家夥再動手前肯定會先試探的。”福生說道。
念純聞言看著福生沉默了。
青雲和段尚武二人看著躺在床上的梅殊,都有些煩躁。
“眼下還是先找到出口,把梅殊送回宗內治療要緊,你們三個老實待著。這個郭鵬,老夫一定會讓他永遠留在密藏內!”念純轉過頭看了一眼床上的梅殊,一甩拂袖走了出去。
福生聽到剛才念純的話,腦中突然冒出一個奇怪的想法,不由眉頭皺了起來。
“麻得!竟然被那個畜生鑽了空子!”青雲緊皺眉頭,一腳將下麵的冰層踩得冰屑亂飛。
“之前怎麼就沒覺察出這個畜生一點兒異樣?隱藏得真深,趙陽宗主都被他騙了!”段尚武氣得直搖折扇。
“我一直就覺得該提防這個人,沒想到他能趕出如此畜生的行為!”
福生聽著他們一口一個畜生,頭有點兒大,現在開罵於事無補,掀開帳篷走了出去。
“福生,什麼情況?”大春兒見福生出來趕忙湊了上去。
“沒事兒。”福生看著遠方,又有一個宗派的信號升空,心情又沉重了幾分,這些家夥究竟在做什麼打算。
“沒事兒搭帳篷玩兒?”大春兒驚訝地指著福生的後麵。
“閉嘴。”福生有些心亂地看著遠方的信號,還在回味剛才念純說過的那句話,“永遠留在密藏內”。福生總感覺從這句話中聽到了不同的意思,但細想之下卡殼了,好像總有個點理不順。
冰川密藏一直處於白晝狀態,幾個宗派開始組織輪番值守,忐忑不安地睡了一覺之後,之前派出尋找出口的隊伍仍舊沒有發出信號。這一“夜”,十個宗派的信號先後亮起。
看著念純一群人又站到一起商量對策,福生歎了口氣,心情有些沉重,現在能做的隻有等,時間就這麼被消耗掉了,到後麵局麵隻會越來越不利。
就在福生仍在回味之前說過的話時,念純那邊傳來了大聲的爭吵聲,好像又有宗派不想再這樣耗下去了。片刻之後,兩個宗派離開了這裡,向遠處出發,留下的人心情複雜地看著他們,不知道等待他們的是什麼。
眾宗派之間的關係從剛開始的融洽到現在的猜忌和謹慎,僅僅用了不到一天的時間。
“真是無語,這麼久了還沒信兒,不行就跟他們拚了算了,在這等到什麼時候?”大春兒看向福生,心中有些煩躁,“從昨天搭完帳篷你就一直拉著個臉,到底啥事兒不能說說,說不定我還能幫你出出主意?”
福生看向大春兒,眼神兒帶著十分的懷疑。
“我靠,說來聽聽唄,解個悶兒撒,我都快憋死了!”大春兒說完露出一個笑著哭的表情。
“行了,”福生擺擺手示意大春兒安靜下來,“就一句話,永遠留在密藏之中,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永遠留在密藏之中,說明不讓出去唄!我們誰都出不去,這不就是永遠留下來了”
福生聽到“誰都出不去”這五個字的時候,兩個眼睛突然睜大了一些,瞬間明白了過來,皮膚上閃過一層雞皮疙瘩,一把捂住大春兒的嘴後,快速朝一邊走了幾步,朝念純快速擺手。
“兔崽子!能不能有點兒禮貌?”念純牙癢癢地走了過來,“說吧,又有什麼推測?”
“消災會裡麵最強的就是郭鵬,一個靈將中期或是後期對於我們這些宗派來說不算什麼,所以單憑他們那一堆人,對我們產生不了什麼威脅,所以他們肯定有著後手。按照目前的情況來看,他們的後手應該是想利用密藏中的東西來對付我們,而密藏中可以利用的東西就是冰牆中的猛獁象骨頭,同時他們又在不停地收集人血,這就說明”
“啪!”
一記響亮的五指蜜響起,福生憤怒地轉過頭,看著不知何時出現在身後的段尚武。
“叫你說重點!說前麵那一大堆東西乾嘛?顯得你懂得多?”段尚武瞪了福生一眼。
“我每次快講到重點的時候,你都來這麼一下,就不能有點耐心聽我把話講完嗎?馬上就說完了!”福生呲牙咧嘴地說道。
“你說。”段尚武看向彆處抿嘴搖扇。
“你倆夠了!這個時候還開什麼玩笑!快說!”念純看著這倆人還沒個正形,皺起眉頭,有些嚴厲地說道。
“這就說明人血和猛獁象,這兩者之間肯定有什麼聯係。其中最為合理的解釋是,他們肯定有著什麼方法可以利用人血來複活或者操控猛獁象,而且需要很大的量,所以這些單獨行動的宗派才會慘遭毒手,那些屍體被抽乾血就是最好的例子。”福生說著說著覺得頭上涼颼颼,以最快的速度將話說完,“最好的結果,他們操控猛獁象將我們一網打儘;最壞的結果,他們操控不了猛獁象,隻是把猛獁象複活過來,我們誰也彆想出去,也包括他們自己。”
“人血,複活猛獁象?”大春兒聞言驚呆了,“那猛獁象不都死的隻剩骨頭了嗎,變戲法啊?”
念純和段尚武聞言都沉默了,要是真如福生所言,一旦猛獁象複活,說不好所有人真的會永遠留在這裡麵。
“念純殿主,這種肮臟的手法是不是,可以有?”福生看向念純,小心翼翼地問道。
念純聞言,麵色難看到了極點。
“我靠!還真有!”大春兒本以為是開玩笑,沒想到還真的跟變戲法一樣。
段尚武見狀懵了,難道真的可以憑借人血就可以把隻剩骨頭的猛獁象複活過來?
“那現在該怎麼辦?”大春兒問道。
“解決辦法有五個,第一個,在他們動手之前找到出口。第二個,在他們動手之前乾掉他們。都三個,在他們動手之前想辦法把猛獁象的骨頭破壞掉。第四個,把他們收集的血給放了。第五個,你們有自信對付整個密藏的猛獁象。”福生攤了攤手,快速把話禿嚕完。
念純聞言沉默了片刻,轉身後又轉了回來,看向福生,問道:“這次說完了吧,還有嗎?”
“說完了。”福生尷尬回道。
念純回頭看向眾宗派,長出一口氣,向眾人走去。
“嘖嘖嘖,五個解決辦法。福生啊,這麼能胡咧咧,不去說書太可惜了。”大春兒說道。
“閉嘴。”福生沒好氣地哼道。
“你這嘴,嘖嘖嘖,你要是個娘們兒就好了。”大春兒搖頭說道。
“你信不信老子弄死你。”福生咬牙切齒地輕聲說道。
段尚武收扇,上下打量著福生。
“咋?”福生問道。
“你越來越像孫克了。”段尚武又搖起了扇子,“你這腦子是怎麼想那麼多東西的,不累?”
“算是個人喜好,不覺得累,這個腦子每天不轉那麼多,怕是睡不著覺的。”福生笑道。
“個人喜好。”段尚武來回打量著福生的腦袋,不知道這裡麵裝的到底是什麼東西。
“這很難理解嗎?”福生看段尚武一臉困惑的表情,給看笑了,“我喜歡吃甜的,你喜歡睡覺,不衝突吧?”
段尚武聞言似懂非懂地拿眼角看了福生一眼,說道:“我現在拒絕與你溝通。”
福生跟看傻子似的看向段尚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