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希國西北麵是羅巴國,西南是非加國。之前在三國之中是最弱的存在,當時為了從中爭取發展的時間,不惜把長公主嫁到了羅巴國,與其聯姻,陪嫁十名西羅婢和無數金銀。這才換來了三國僵持的局麵,亞希國趁著這得來不易的時間,大力發展農業,減輕賦稅,如今已經漸漸發展成了三國中國力最盛的一國。其餘二國為了製衡三者的關係,也結了一門親事,三國的關係變得有些微妙起來。
開山城位於亞希國戰爭的最前沿,地處平坦開闊的平原之上,而且是一座孤城,四周沒有任何險勢可借,沒有任何屏障可言。這座開山城城原先如同後麵的三關一般,建立在兩山之間,但由於地勢的運動,山緩緩埋入了地下,四周的沼澤乾涸,在兩麵山體退去的地方修建城牆,後麵的城牆也推倒重建,從開山關變成了開山城。之所以繼續保留這座城池的原因是因為城中有一處泉眼,給這裡提供了最為重要的水源。
福生幾人入城之後被接引到開山城北側的一處大院之內,沿途有些士兵正在修繕破壞的房屋,不少屋麵都是強闖百孔的樣子。
“這就走了?”大春兒屁股都沒站熱,接引的人把幾人引到此處後直接離開了。
“你們是山上來的,還是武校?”在福生幾人好奇地打量四周的時候,一個聲音從旁邊傳來。
“呃,有什麼區彆嗎?”福生兩個地方都待過。
來人打量了一下福生三人和福天,發現隻能看出女孩的實力,麵色恭敬了一些說道:“山上來的住二樓,武校住一樓,男的住北麵,女的住南麵,這條蛇住後麵。”
“我們成親了。”福生撓了撓腦袋。
此話一出,不止麵前的人愣了一下,四周冒出的身影都是驚訝起來,這對鴛鴦不去逍遙快活,來這裡作甚,秀恩愛秀到戰場上來了?
“沒有那種房,這裡是戰場,不是尋歡作樂的地方。”來人有些無語地說道。
“你們也忒不人性化了,隨便找一間不就好了?這麼多屋子,住哪不是住?”大春兒皺起眉頭,這有什麼可想的。
“我們分開住。”福生趕忙說道。
“自己找房間,找完來我這裡登記。”來人瞪了一眼大春兒。
福生幾人快速找好了房間,在登記的時候被人喊了一下。
“福生,你是福生嗎?”一個娃娃般的聲音響起。
幾人順著聲音望去,原以為是個小孩兒,沒想到是個十分可愛的女子。隻見一個身著淡藍色服飾,五官小巧可愛的女子正在一樓朝著福生來回瞧。
“你是?”福生看著這人好像見過,可自己記得武校裡沒這號人啊?
丹純看著對方,皺起眉頭,福生這個家夥女人緣這麼好嗎?這都到了戰場,竟然還有漂亮的女孩子認識他!
“真是你!”女子笑著走上前,朝福生眨了眨眼,“張一方,想不起來了?”
“奧,是你!”福生再次打量了女子一番,終於想起了此人,此人正是之前在在東風城切磋過一次的張一方,當時贏的比較靠運氣。沒想到張一方越長越可愛,聲音卻依舊像個娃娃一樣。
“福生,你要不給兄弟介紹介紹?”大春兒湊了過來。
“福生!”
“福生!”
在張一方認出福生之後,一樓的幾處身影都是笑著上前打招呼,都是福生之前在武校認識的武生。
來人有些詫異地看著福生,這個家夥竟然還認識這麼多武生,這實力明顯是山上下來的。
福生笑著一一打招呼,不過這些人的名字都起不起來了。
張一方給福生幾人介紹了一下這裡的情況,此地剛經過一場大戰不久。非加國對亞希國發動了戰爭,羅巴國借著幫忙的名聲在背地裡下了黑手,公然與亞希國撕破了臉。亞希國被兩國圍剿,不過損失並不慘重,因為亞希國從知道其餘兩國結親那一刻起,就做好了防範。
“那我們現在需要乾嘛?”福生問道。
“隨時待命,到時聽從指揮就行。”張一方說道。
“多謝告知。”福生朝張一方拱了拱手。
“那你先忙,有時間再敘舊。”張一方看著福生不太想聊天的樣子,也沒多說話。
福生帶著福天來到了後院,沒想到這裡居然有著不少大籠子,裡麵關著一隻隻麵目凶惡的動物,應該是馴獸師帶來的。
“嘶~”
福天朝著四周麵露凶狠的動物們發出了一道森寒的嘶鳴聲。
大多數動物都是縮了縮身子,不過仍有幾隻動物發出低聲的了吼叫。
“福天,自己人,委屈你一下。”福生猜到這應該是為了不讓它們之間起衝突才這樣的,此舉無可厚非。
福天看了一眼碩大的籠子,又看看福生,把巨大的蛇身盤踞了起來。
“先住住看,外邊不太安全。”福生摸了摸福天的腦袋。
福天有些委屈地進了籠子,福生正琢磨著怎麼給福天換個環境,被人叫住了。
“福生,有人請。”
福生好奇地跟了上去,自己在邊軍應該沒有認識的人了吧?好像之前在武校見過的李壯和他大哥李廣應該在,不過這倆人應該不知道自己來這兒了。
跟著士兵來到一處小府之內,當看到屋門口站著的人時,福生驚訝地說道:“武田導師?”
“哈哈!”武田笑著上前打著招呼。
“你怎麼會在這兒?武校的活不乾了?”福生問道。
“戰爭需要,當初去武校就是奔著這兒來的。我剛才看到報上來的人中有你的名字,猜到是你來了。”武田看到福生十分高興,邀請福生入內。
“這會你在軍中什麼官?”福生好奇地打量著屋子,十分簡譜,隻有一張床和一張桌子。
“官還沒定下來,現在主管山上人和武生。”武田給福生倒了杯水。
“這麼大權利還不是官?”福生驚訝道,管武生倒是正常,沒想到現在山上人也歸武田管。
“現在編織還在完整,軍裡武生居多,山上的人很少,所以讓我一並管了。”武田打量了一眼福生,“兩年不見,靈尉中期,中級小成精神師,不錯!”
福生此時也看清了武田的實力,靈尉巔峰,中級小成精神師,說道:“找我來是?”
“一是帶你熟悉一下軍中的製度,二是想要儘快給你分配任務。”武田說道。
武田簡單地跟福生講了下軍中的紀律,兵種的分配還有在戰鬥中的注意事項。
“此次的任務就是布陣,按你現在的實力,同時操作三個中級初期的陣法雖然有些吃力,但應該沒問題。”武田說道。
“那豈不是要天天守著陣法?”福生疑惑地問道。
“小陣不急,臨場畫陣都可以。此次要布置的是一個大陣,我正愁怎麼再找一個陣法師,沒想到你就來了!”武田又笑了起來,“當初武校靈力塔布陣的時候你見過吧?是那種組合陣。之前布置的陣法因為上次戰事被破壞了,而陣法師又陣亡了一位,所以需要你來補這個缺。”
“我還沒接觸過這種大陣。”福生說道。
“不急,陣圖拿回去好好看看,此陣由四個殘陣組合,你隨便挑一個,剩下的不用管。”武田把陣圖放到桌上。
武田雖說不急,福生還看出了武田臉上難以掩蓋的一絲焦急。
“好,我現在就回去。”福生起身收起陣圖。
“作為陣法師,你可以提一些要求,畢竟我們虧了誰也不會虧了陣法師。”武田起身相送。
“倒還真是有個要求。”福生停下身子。
“跟我還客氣,說。”武田拍了拍福生的肩膀。
“我想要處小院兒,不用多大,得給福天找個稍微自在的地方,在籠子裡關著不是個事兒。”福生說道。
“那條竹葉青嗎?這好辦,就是有點,”武田頓了一下,“那間小院是之前陣亡的陣法師的。”
“沒事兒,我不講究這個。”福生笑了笑,沒想到還真有。
“我帶你去,就在我隔壁。”武田說道。
“等會兒,我去叫丹純過來。”福生身上泛起雷光,直接竄了出去。
“丹純?煉丹殿的?”武田疑惑地自語一聲,帶個煉丹殿弟子來這兒是何意?
大春兒聽說福生要了個單間,一起跟了過來。
幾人聊過之後,福生帶著丹純和福天入住了武田隔壁的小院兒。
第二天,武田把丹純帶到了另一處小院兒。
“客氣的話就不多說了,我想讓丹純師妹負責一處要緊的事。就是幫忙煉製丹藥,主要治療創傷,止血,止疼,麻痹這四類丹藥,不知丹純師妹意下如何?”武田說道。
“啊?我得問下福生。”丹純有些驚訝地說道,沒想到這位武田師兄連自己也給安排上了。
“福生那兒我來說,你列個單子,需要什麼藥材儘管寫,有什麼要求儘管提。”武田說道。
“好。”丹純點點頭,自己在這邊除了幫福生煉製龍骨丹,也無其他事可做。
“太好了!”武田見丹純答應,笑了出起來,福生此時的出現,真是幫了大忙。
半天過後,福生找到了武田。
“半天就會了?”武田驚訝地說道。
“一個殘陣不難,我先畫一遍,你要是覺得行,就可以進行下一步了。”福生說完,掏出驚雷,腦中的精神匣子疾速抖動,驚雷瞬間亮起雷光。
武田好奇的站起身,此時也想看看自己這位學生也是師弟的陣法功夫如何了。
福生看著麵前的空氣,將腦中記下的陣圖緩緩映射了出來,手握驚雷在一處斷線處起筆,快速沿著眼前虛無的陣圖一筆劃下,輕抹重點勾勒出粗細不同的線條,快慢有序點綴著一個個圖案。陣圖稀疏處,福生執驚雷大開大合一筆直衝而下,翩若驚鴻,仿佛瀑布一般急湍而下,而不帶起一片浪花;線條密集處,福生穩穩執筆細致入微緩緩道來,婉若遊龍,仿佛訴請一般娓娓道來。福生整個殘陣畫下來,做到了胸有成竹,筆法連貫,十分暢快。
在外人看來,福生在臨摹一幅複雜的畫,在雙眼冒出一絲亮光的武田看來,福生此時分明是在訴說著心意。
武田走到福生的側麵,看著陣法筆的筆尖始終位於一個平麵,未曾偏差分毫,不由點了點頭,這種畫功沒有千錘百煉是出不來的。
半個時辰之後,福生停筆,檢查了一下眼前的殘陣,看向武田,問道:“如何?”
“不錯。”武田走回正麵打量了一眼殘陣,滿意地笑出了聲。
“接下來就是融合的部分了,四個殘陣最關鍵的就在融合。融合最為關鍵的地方在於控製精神力的平衡,四個殘陣需要四個人同時把精神力的輸出拉到一個平衡點,然後讓殘陣緩緩靠近,進而融合。最後由所畫殘陣中帶陣眼的人,控製陣法”武田給福生講解了一下大陣融合的要點。
福生點點頭,一一記下,這還是第一次碰到融合的陣法。這種融合的大陣,耗費精神力極大,消耗精力太多,靠一個人無法完成,需要的人數越多,大陣的威力越大,當然陣法融合成功的概率越低。
“我這裡有一道需要兩個人融合的大陣,先拿這個陣法試試。”武田遞給福生一卷陣圖。
福生拿起陣圖就要走,被武田喊住了。
“這是個小陣,不難畫,就在這裡看吧。”武田說道。
福生見狀眨了眨眼,武田這麼著急的樣子可不像開山城表麵上看得這麼平靜,不知是得到了什麼消息,還是想儘快完成陣法以備不測。但福生最後還是沒有開口詢問,這種敏感的話題該讓自己知道的時候,武田肯定會告訴自己。
一番翻看下來,福生看出此陣確實不難,應該說非常好畫,應該是專門為了教人學習陣法的融合創造出來的。武田在一旁安靜地看著,沒有絲毫催促。
兩刻鐘過後,福生合上了陣圖。
“試試?”福生問道。
“來。”武田說話間便掏出一支紅色的陣法筆,開始畫陣。
一刻鐘過後,兩人的陣法各自成型,都開始伸出雙手緩緩將兩個殘陣推到中間。沒想到福生剛把殘陣推到中間,兩個殘陣剛一接觸便直接碰撞成了一片精神光點。福生紅起臉,知道自己剛才用力有些猛了。
“再來。”武田繼續畫陣。
第二次融合的時候,福生用力依舊有些大,兩個殘陣一觸即碎。福生有些無語,自己分明已經很小心了,但還是碎了。
“再來。”武田繼續畫陣。
第三次融合的時候,兩個殘陣終於是緩緩靠在了一起。福生能明顯感覺到自己的精神力要比武田那邊大上一些,緩緩向小裡調整。但由於速度過於緩慢,不等精神力平衡,兩個殘陣靠在一起的地方便發生了精神力的紊亂,兩個殘陣再次化為了一片精神光點。
“再來。”
在福生和武田一次次嘗試融合時,院牆之上升起了福天的腦袋,剛開始還有些興趣,時間久了看著二人不斷重複著相同的動作就好像在看兩個傻子一樣。
經過二人不斷地嘗試,終於在第十次融合的時候,兩個殘陣在相接的地方緩緩融合,一道完整的陣法呈現在二人眼前。
“不錯,比我想象的快多了。這是兩個人完成的陣法,隻需兩個人把精神力控製平衡即可,比如你減小,我增大。但到了四個人的時候,控製起來就會麻煩很多,需要四個人同時把精神力控製平衡。”武田說道,“不過我相信,你會很快適應的。”
福生抹了把臉,笑道:“什麼時候畫陣?”
武田本想說現在的,猶豫了一下,說道:“申時吧。”
申時,四位陣法師齊聚開山城中間的點武台之上,武田朝三人點頭之後,四人開始各自掏出陣法筆畫陣。
四個陣法師同時畫陣雖然在開山城不是第一次,但實在是少見,而且像這種現場畫陣的場麵更是難得一見。
四人在點武台畫陣的動靜迅速吸引了不少人過來,包括副尉,校尉,將軍,武生和山上人都是陸續來到了現場觀看,就好像在觀看一出盛大的演出一般。
“那不是新來的叫福生的嗎?”
“沒想到這麼厲害,還是個陣法師!”
“怪不得能帶著自己的媳婦兒住個小院兒。”
“武田的動作倒是快,這麼快就找來一個新的陣法師。”
“這種級彆的陣法師,應該不是他能找來的吧?”
“我看那小子很年輕啊,也就是個少年吧,這就敢讓他畫陣?”
台上四人各自畫陣,四支陣法筆淩空起舞。畫風能看出迥然不同的風格,武田的畫風細膩,格外認真仔細,筆畫流轉快慢結合,看著十分輕柔,一筆一劃水到渠成,就如同一個女子在緩解輕紗一般,將後麵驚豔的麵容徐徐展示,看著頗具韻味。福生的畫風相比之下,筆鋒鋒利,透露著一股剛猛,如同一個精壯漢子在搬石砍柴,筆畫起伏如龍蛇蜿蜒一般,看得讓人有些心潮澎湃。第三位的中年人則畫得有些平穩,仿佛一個老實人在按部就班地工作,看著多了些平淡。第四位老者從麵部凝重的表情就可看出畫得稍稍有些吃力,仿佛在風燭殘年啃食著一塊沒煮熟的牛肉,讓人看著有些心疼。
半個時辰之後,福生和武田率先完成自己的殘陣,等待其餘二人。一刻鐘之後,中年人鬆了口氣,看到福生早在等待之後,目光有些驚訝,沒想到這個少年竟然畫得比自己還快。再一刻鐘過後,老者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四個殘陣皆是完成。
武田朝著三人點頭,四人麵色凝重起來,八隻手手同時伸出,緩緩推出自己的殘陣向中間靠攏。四個殘陣的八條邊緩緩相靠,四人此時幾乎是同時放慢了手上的速度,四個殘陣經過小心地調整之後,緩緩靠在了一起。
融合大陣的第一步完成,四人沒有絲毫鬆懈,接下來就要準備最為關鍵的融合了。四人通過陣法邊緣傳過來的精神力開始感受兩旁人的精神力,然後對控製陣法的精神力進行調整。
台下眾人此時也安靜了下來,這步如果完成,就意味著大陣的成功;如果失敗,則需要重來一遍。不過看那老者的氣色,再來一遍幾乎是不可能的,隻能休息之後,再重新畫陣和融合。
福生感覺到老者殘陣中的精神力過於低了,而一旁中年人殘陣中的精神力有些高,沒有絲毫猶豫,開始緩緩降低自己控製殘陣的精神力,向老者那邊找齊。福生十分清楚,如果此時按陣不動的話,老者將會提高自己控製殘陣的精神力,這對已經吃力的老者而言會增加額外的負擔,還不如三人都依著老者的精神力來調節自己的精神力,給陣法的融合增加可能。
當福生緩緩將精神力將至與老者相近時,老者的額頭在臘月的天氣下出現了細密的汗珠,臉色有些蒼白起來,殘陣相交處傳來的波動告訴福生,此時老者控製殘陣的精神力出現了不支。
福生轉動眼珠看著老者,皺起了眉頭,老者如果堅持不住,繼續這樣下去,那此次的融合就不用繼續了。福生對麵的武田也覺察出了老者的狀況,但沒敢打擾,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會讓老者本分心,會將其身前的殘陣打亂。
隨著時間的緩緩推移,三人繼續降低殘陣山的精神力,但老者控製殘陣的精神力繼續也在下降,出現了一種你追我趕的情況。老者對麵的中年人皺著眉頭來回打量福生和武田,不知道這兩個人在搞什麼鬼,怎麼一直在降低精神力,當看到老者麵色蒼白時,中年人終於發現了此次的問題出現在老者那裡。
“不太對啊,怎麼感覺精神力的波動一直在減小,而不是穩定?”
“那老爺子歲數大了,看著不行啊!”
“再這麼下去,遲早失敗!”
“情況不太對。”
“老爺子要是失敗了,恐怕還得再找一位陣法師了!”
“開玩笑吧?這會上哪去找陣法師,到時候黃花菜都涼了!”
台下的眾人見狀都是有些緊張,沒想到這個時候老者出現了這麼個情況,都在期盼老爺子能挺過一口氣。
台下的張一方緊張地望著台上,雖然不懂陣法,但身為中級精神戰師,十分清楚台上的情況。此時的老者分明已經很吃力在維持殘陣中精神力的平衡了,根本沒有繼續控製陣法的可能,強撐下去也隻是拖延時間罷了。
一刻鐘過後,老者臉上汗水如雨下,身體出現了輕輕地搖晃,身前的殘陣也蕩起輕微的精神力漣漪,明顯已經精神和體力都不支了。
眾人見狀,臉上的惋惜再也掩蓋不住,仿佛已經看到了這次布陣的失敗。
台上的三人很明顯地看出了老者狀態的急劇下滑,老者麵前的殘陣堅持不了多久就會破碎而去。
就在此時,福生一咬牙,加快了精神力降低的速度,把精神力壓到比老者的精神力還低。中年人一臉懵地看向福生,老者還沒完呢,怎麼就這麼沉不住氣了,自己剛才真是高看他了!武田看著福生和中年人的表情變化,不知道這裡發生了什麼。
片刻後,福生發現中年人沒動靜,趕忙看了過去,朝他向下點了點頭。中年人盯著福生,仿佛沒明白福生在乾嘛。福生輕輕咬牙,眼睛瞄了一眼中年人麵前的陣法,再次朝中年人輕輕點頭。中年人眉頭緊鎖,片刻之後突然瞪大雙眼,趕忙控製麵前殘陣中的精神力向下減去。
武田感覺到中年人這邊的精神力減得比老者還快了一些,再這樣下去,那不是比老者還低嗎,這樣根本沒辦法融合,這個家夥在搞什麼?武迅速冷靜了下來,思考之後,瞬間回過了神,開始減少殘陣中的精神力。
就在武田把精神力降低到與中年人殘陣的精神力一致之後,老者麵前的殘陣也降到了同樣的精神力。三人沒敢有絲毫鬆懈,走到這一步,終於可以開始合陣了。
福生和武田率先控製殘陣向老者的殘陣融合,中年人稍稍落後。老者臉上閃過吃驚的神色,直到此時已經到了最關鍵的時候,輕輕一咬舌尖,讓自己精神力一些,小口地喘了幾口氣,殷紅順著老者的嘴角滴到了地上。
眾人原本有些喪氣的神情出現了停滯,然後臉上亮起不可思議的表情,沒想到這三個人竟然想到了這樣一個辦法。先把自己的三個殘陣中的精神力降到比老者還低,等到老者殘陣中的精神力降下來再進行合陣。
張一方屏住呼吸,接下來就要看老者能不能堅持到陣法融合完成了。
一刻鐘過後,福生和武田將老者那邊的陣法融合完成了大半兒,而老者此時的身體又出現了輕輕的搖擺,眼睛使勁地在努力睜著,眼看就要撐不下去了。
福生和武田見狀,小心翼翼地加快了陣法的融合,中年人那邊倒是不著急,就算自己這邊完成了,如果老者失敗,那也是白忙活一場。
天色逐漸暗了下來,溫度驟降。
“呃”
在眾人注視的目光下,老者嘴中含糊不清地發出聲音,然後雙眼一閉,直愣愣地倒在了點武台之上。
“唉!”
“唉,還是沒戲!”
“唉~”
台下響起一片歎息之聲,眾人看著倒在地上的老者,有些惋惜,有些恨鐵不成鋼,有些嘲諷一笑。
張一方剛要從老者的身上收回目光,好像突然覺得少了點什麼。緩緩轉頭,張一方臉上湧現出震驚的表情,因為台上的殘陣並沒有就此破去化為精神力光點。
“哎?殘陣好像沒破?”
“殘陣沒破!”
“成了?”
就在眾人紛紛震驚的時候,場上響起了陣法完成的嗡鳴之聲,場上四人中間的地方出現了一座完整的大陣,上麵的線條和圖案閃爍起精神力的光澤。
“成了!”
“竟然成了!”
台下眾人臉上浮現出難以置信地表情,沒想到這座大陣在最後一刻竟然成了!
武田快速將精神力灌注陣中將大陣凝實,雙手緩緩拖著大陣向上方升起,大陣變得有些模糊起來。大陣升過城牆之後,武田雙手緩緩向外展開,空中的大陣隨著武田的動作開始向外延展開去,大陣中間的空白部分露了出來。等到大陣中間的空白剛好包裹住城牆之後,武田雙手輕輕翻轉,向下虛按,大陣緩緩向下落去,直至落在大地之上。
武田長出一口氣,朝眾人露出了一抹如釋重負的笑容,笑道:“大陣已成!”
“成了!”
“竟然成了!”
“武田果然厲害!”
“我看是厲害的是那個少年吧!”
在眾人歡呼之時,福生身上泛起雷光,快速上前抱起老者,向丹純的小院疾速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