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聲如炮竹一般此起彼伏,丹純瞪大眼睛借著靈力鎧甲模糊的光亮四下看去,並沒有發現有任何人影,這下有些慌了。
“福生,該不會又是什麼動物爬出來了吧?”丹純趕忙看向福生。
福生撓了撓脖子,說道:“這次是真碰到蛇了。”
“啊?”丹純聞言叫了一聲,這才看到地上幾處蜿蜒的模糊身影,當這些身影移動時,就會發出啪啪的聲響。
“你帶的東西裡邊有沒有能發出刺激氣味的藥。”福生站起身,警惕地看著四周,突然揮劍一砍,一條長色的黑影瞬間被砍成了兩半。
“我啊!”丹純看著腳邊被斬斷的蛇仍在搖擺著身軀,又是尖叫了一聲,麵無人色地往回退了兩步。
福生一劍將靠近丹純的一條響尾蛇劈成兩半,無語道:“有嗎?”
“我找找。”丹純說道。
“來不及了,先退!再給我幾個圓球!”福生趕忙拉著丹純向蠍子的陣地跑去。
“給!”丹純趕忙塞給福生一把圓球。
福生把圓球扔到了較為靠近的地方,然後把丹純抱在懷裡。
“嘭~”
幾聲巨響之後,直接把蠍子群中炸出了一片真空地帶,兩邊的蠍子和響尾蛇都是驚恐地後退了一段距離。
“我畫道陣,幫我看著點。”福生抱著丹純一個飛身直接站到爆炸的中心點,把長劍插到丹純旁邊,右手憑空出現驚雷。福生腦中的精神匣子疾速抖動,驚雷在黑暗中瞬間亮起紮眼的雷光,福生右手快速起舞,開始畫陣。
丹純趕忙一把拿起長劍,在福生旁邊來回踱步。給長劍注入靈力後,長劍隻是亮起一層青色光芒。四周的蠍子和響尾蛇見沒了動靜,快速朝著黑暗中兩者青光的二人快速逼近。
丹純此時不敢再扔圓球,怕打擾到福生畫陣,看著越來越近的蠍群和蛇群,快速地深呼吸幾口氣。丹純聽著聲音越來越近,呼吸越來越急促,等到蠍群率先抵達二人身邊時,嬌喝一聲,雙手握著長劍朝蠍群揮去。
“呲~”
劍肉摩擦的聲音響起,丹純一劍砍翻了近處的幾隻蠍子,再次揮劍砍出,又是幾隻蠍子身首異處。丹純的進攻雖有點成效,但對於蠍群來說隻是杯水車薪。很快便有幾隻蠍子順著丹純的腳爬了上來,丹純一邊瘋狂地抖動身體,一邊發出尖叫,仍有幾隻蠍子抓得牢靠沒有被甩出去。蛇蠍群趁著丹純胡亂擺動的時候包圍了過來。
丹純一邊慌忙地抖著身體,一邊揮劍四下亂砍,一邊向福生撤去。同時,蛇群的啪啪聲已經越來越近,幾條速度快的響尾蛇已經靠近了正在專心畫陣的福生。福生好像覺察到危險的靠近,腦中精神匣子抖動的速度再次加快,手中的驚雷雷光暴漲瞬間包裹住了福生的整個右手,溢出的雷光如小瀑布一般滑落到了地上濺點火花。
丹純見響尾蛇靠近了福生,縱身一躍,揮出長劍,直指最近的一條響尾蛇。就在丹純一劍把最近的一條響尾蛇刺到沙土中時,背上的一隻蠍子瞬間揚起了毒刺。就在毒刺刺出的瞬間,一聲悅耳的陣法啟動的嗡鳴聲響起。福生終於是畫完陣了,一掌拍在丹純的肩膀,直接把丹純拍向了陣中,丹純驚呼一聲,身上的蠍子也被震落在地。
福生直接用手抓住長劍的劍刃,從丹純的手中奪了過來,鮮血順著滑動的劍刃飄落在了沙土之中。福生輕輕一扔,右手瞬間抓住劍柄,快速朝身邊近處的響尾蛇砍去,一道明亮的劍芒直接劃出,帶著沙土飛揚起來,把近處的響尾蛇直接砍成了兩半,然後身體一震把身上的蠍子抖落。就在幾條響尾蛇向福生撲來之際,福生直接一個飛身躍進了大陣之中。
福生看著身上著火的丹純,暗叫了一聲不好,剛才匆忙之間忘了控製陣法了,一邊控製陣法避開丹純的位置,一邊趕忙上前替丹純撲滅身上的火焰。
“丹純,沒事吧?”福生趕忙問道。
“嘶~還好。”丹純衣服上的幾處已經被燒穿,露出了裡麵被燒得紅腫的皮膚。
“你換身衣服吧,洗一下被燒的地方。”福生拿出幾個水袋遞給丹純,看著丹純有些衣不蔽體的樣子,原本通紅的臉色更加紅了。
“啊,好。”丹純結果水袋,背過福生。
福生知趣地轉過身,舉起長劍,打量著四周。就在這時,四周突然響起一片劈裡啪啦的爆竹聲,剛脫完一副的丹純嚇了一跳,驚叫了一聲。福生以為有蛇蠍穿過了陣法,趕忙提劍轉過身,然後就看到了一些呼吸急促的風景,趕忙再次轉過身,說道:“沒事兒,就是蛇蠍被燒得聲音。”
丹純換好衣服後,聽著四周密密麻麻的爆炸聲,俏臉兒更加慘白,說道:“福生,換好了。”
福生轉過頭,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剛才沒受傷吧?”
“沒。”丹純搖搖頭,把有些淩亂的頭發往而後順了順。
“呃,那個之前的東西有嗎?就那種可以燃燒發出刺激氣味的!”福生眼睛有些不由自主地打量了一下丹純,然後暗罵了自己一聲卑鄙無恥!
“啊,我找找。”丹純這才想起來,趕忙在乾坤物中尋找。
福生見陣中有幾處被燃燒的蛇蠍傳入,趕忙把掏出驚雷,把陣法補強了一些。
“我好像帶著些硫磺粉,喏!”丹純掏出一個玉瓶,遞給福生。
福生沒想到丹純還真有這東西,打開瓶口聞了一下,差點兒被撲鼻而來的臭味給熏暈過去,趕忙把瓶口蓋好,扇了扇麵前的臭味,問道:“你帶這個東西乾嘛,丹藥裡應該不用加硫磺吧?”
“煉丹有時會用,”丹純說道,“硫磺具有軟化表皮,治療痤瘡,頭癬,疥瘡還有一些皮膚病的作用。”
福生看著丹純有些得意的表情,有些無語。福生打開瓶蓋,掏出一塊布,往上麵倒了一些,然後看向丹純,剛要說話,但又把嘴巴閉上了,笑了出來。
“乾嘛?你不會想吃了它吧?”丹純指著硫磺,瞪大眼睛。
福生聞言,意料中的無語地搖搖頭,說道:“蛇類一般怕硫磺刺激的氣味,我們把硫磺粉塗到身上,這樣應該可以穿過蛇群。”
“哦!”丹純感覺自己又學到了一個新知識,兩步走上前,接過布,一邊捂著口鼻,一邊在福生衣服上擦拭。
“嘔~”
福生給丹純擦的時候,差點吐出來。
“你先在裡邊待著,我出去試試。”福生按住丹純,向外麵走去,所過之處,大火如長了眼睛一般,給福生讓開了道路。
片刻,福生走了回到,笑道:“可以了!”
“奧!”丹純快跑兩步上前,福生拉住丹純的手,向外走去。
二人行走在蛇群之中,所過之處皆是響起有些淩亂的“啪啪”聲,附近的幾處黑影快速朝遠處遊去。
福生看著這一幕,似曾相識,出聲笑了笑。
“福生,這種情況下你也能笑出來?”丹純小腦袋如撥浪鼓一般來回地轉動,生怕有兩條失去嗅覺的響尾蛇衝過來。
“我有個兄弟叫福天,在特訓之前趕路的時候,我們被夏大漢擼上了山寨。那會兒山寨的頭領就想著用此法試圖捕捉福天。”福生說道。
“上次在客棧的時候,我聽你跟你師父聊起過。不過你為什麼用捕捉這個詞?福天不是人嗎?夏大漢是誰?”丹純突然發現自己對福生的過去一無所知。
“福天確實不是人。”福生突然停住了身子,發出一聲冰冷的聲音。
“啊?”丹純驚訝出聲,被嚇了一跳。
福生見狀發出爽朗的笑聲,丹純狠狠地朝福生的肚子擰了一下,福生疼得直抽涼氣。
“福生,你要是再嚇我,我真不理你了!”丹純怒道。
“哈哈!”福生大笑出聲,“福天是一條竹葉青,這還得從我第一次進入密藏的時候說起,我那時正在武校,要說怎麼入的武校,還得從之前的學宮說起”
福生拉住丹純的手,輕輕搖晃,把自己從記事以來所有的事情一一講給了丹純。丹純原本還有些賭氣甩開了福生的手,然後越聽越有些難過和同情,不覺又拉起福生的手。
二人在黑暗之中好像漫步起來,向遠處天空中亮起景象的地方慢慢走去。
二人經過蛇群之後,沒有再發現其他的生物,兩個時辰之後,來到了景象的不遠處。
不過二人被眼前的景象給騙了,因為它真的就是一片景象而已,光幕和粉藍色的海洋依舊在景象之中,而且十分模糊,景象的下麵仍是一片茫茫看不到儘頭的黑色沙漠,根本沒有任何東西。
“怎麼回事?”丹純驚訝地出聲問道。
“海市蜃樓。”福生想起來之前的疑問,此刻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啥?”丹純疑惑地看向福生。
“沙漠之中特有的現象,光照射在物體之上,通過光線的某種傳播,會在遠處亮出一片模糊的光幕,光幕會把陽光照射到的物體顯現出模糊的影像,讓看到的人們以為景象就在此處,就如我們現在看到的。”福生說到此處,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但這種現象隻存在白天。”
“那為什麼我們會在夜晚看到海市蜃樓?這會不會不是海市蜃樓?”丹純聽著福生的解釋,小腦袋有些亂。
福生說道:“剛開始看到景象的時候,我就有了疑問,沙漠的晚上沒有光,怎麼會來的海市蜃樓,以為是沙漠中的異象。但此時看到它隻是景象,而下麵什麼都沒有,我確定它就是海市蜃樓。”
“那光呢,哪來的光?”丹純問道。
“你看不到對吧?”福生突然轉過頭說道。
丹純突然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攥緊了福生的手,咽了口口水,說道:“福生,你能看見?”
“哈哈。”福生見狀大笑起來。
丹純快被福生笑傻了,感覺自己又被福生戲耍了,抬起手,直接朝福生的手一口咬了下去!
“嘶~我說,我說!”福生吃痛地抽了一口涼氣,“此景確為海市蜃樓,那就說明確實有光的存在,隻是我們的肉眼難以察覺而已。就是說這種光單憑我們的肉眼是看不到的,但它確實存在,所以才會有海市蜃樓。”福生後兩句突然加快了語速,因為丹純剛鬆了一下口又用力地咬了上去。
丹純聞言這才甩開福生的手,沒好氣地說道:“那我們接下來去哪兒?”
福生四眼望去,四周仍是漆黑一片,猶豫了一下,說道:“按照書本上的記載,景象與原景的距離可遠可近。但按道理,應該離真正的入口不遠了,否則這個密藏就太惡心了!”
“那片海是啥?沙漠中會沒海吧?”丹純問道。
“景象有些模糊,這麼看著的確是海,等到了就知道了。”福生抬頭看了一眼模糊的景象。
“那我們往哪走?”丹純問道。
福生此時想分頭行動,但考慮到丹純的實力,這樣行不通。暫時沒有彆的好辦法,大晚上亂跑也容易出事,加上之前消耗了不少體力,不如等白天再說。
“今晚我們就在此休息吧,我畫道陣,以防萬一。”福生猶豫了一下,取出帳篷,手握驚雷,開始畫陣。
一夜無話,福生和丹純第二日天直接被熱醒了。
福生拿出水袋地給丹純,撤去陣法,看著四周黃燦燦放佛又恢複活力的沙漠,吧唧了一聲。
“福生,來吃點兒東西。”丹純朝福生喊道。
福生看著布上擺滿了各種各樣的糕點,有些詫異地看向丹純,說道:“你真是不會虧待自己。”
“哈哈,我下山之前多買了一些,就怕下山之後吃不到玄極宗的糕點!”丹純拿起一塊梅花糕,咬了一口,一臉滿足。
在二人大快朵頤的適合,福生的餘光瞟到了遠處三個身影踉蹌地走著,一人沒走兩步直接倒在了沙漠之中。
“彆吃撐了,我去看看。”福生拿起水袋灌了一口,身上亮起絲絲雷光,快速行去。
丹純快速地再吃幾口,好奇地站在帳篷門口,看著遠方。
福生的身影快速地行至三人身前,發現正是飛燕宗的三人,身上的衣服有些殘破而且沾滿了鮮血。原本戒備的兩人看到來者是福生後,目露驚訝,仍沒有掉以輕心。
“是你們,白夢怎麼了?”福生看著白夢被一人背著,麵色虛脫,趕忙問道。
“哼,這不明擺著嗎?怎麼,終於忍不住要下手了?”一人冷笑道。
“你該哪兒去哪兒去!”另一人皺起眉頭,厲聲說道。
福生聞言啞然失笑,遞出一個水袋,說道:“我在那邊有一處帳篷,你們可以先過去休息一下。”
一人直接拍掉福生的水袋,怒道:“用不著你在這兒可憐我們,否則我們不客氣了,滾!”
福生撿起水袋,撓撓臉,一時有些語塞。
“還不滾?”一人見福生賴著不走,瞬間召喚出了靈力鎧甲。
飛燕宗的幾名弟子第一次見到福生時就有些不爽,後來知道福生有妻子之後,對之嗤之以鼻,看著碗裡的還想著鍋裡的,真是色膽包天!
福生舔了下嘴巴,猶豫要不要先把白夢搶過來,否則白夢可能被這二人耗死。
被背著的白夢緩緩睜開了雙眼,當看到是福生時,臉上揚起了一個微笑,說道:“福生?”
福生點點頭,說道:“你去我帳篷那兒休息一會兒吧,這樣下去不等走出去就可能交待在此了。”
“你說什麼?”
“找死!”
福生吃了一驚,身上泛起雷光,側開身子躲開了一人的進攻,有些無語地繞到另一人背後,直接把白夢搶了過來,然後身上雷光大漲,朝著帳篷那邊快速行去。懷中的白夢被福生身上的雷電電得咿呀出聲,身體微微顫抖,頭發都豎了起來。
“你!”
“站住!”
二人見狀趕忙跟了上來,但可能是因為消耗過大的原因,速度並不快。
丹純看清福生抱著的是誰時,冷哼了一聲,坐到了一旁。
等梅花宗二人趕至帳篷時,發現白夢正在大口地吃著糕點,都是皺起眉頭。
“白夢師妹,你怎麼這麼輕易就吃彆人的食物?”
“白夢師妹,千萬不要上了小人的當,趕緊出來!”
“你們誤會福生了,快進來吃點東西吧!”白夢尷尬地看了福生一眼,招呼二人進帳篷。
“我們誤會他?他分明就是向占你的便宜!你可千萬不要被他的表象迷惑住了!”
“哎呀,你們真是,算了,愛吃不吃!”白夢見二人有些無可理喻,不再說話,繼續大口吃著。
福生站在一旁,笑了笑,沒有說話。
二人見狀對視一眼,被曬得不行了之後直接在一旁搭起了帳篷,麵對麵地盯著福生。
白夢吃好後,直接四腳朝天躺了下來,拍了拍肚皮,說道:“福生,真是太謝謝你了!我們因為第一次進密藏,食物和水都沒準備多少。”
福生剛想問飛燕宗之前不是五人麼,但馬上又把嘴巴閉上了,用屁股想都知道應該不是走散了。
片刻之後,白夢站起身來,朝福生說道:“我能不能帶一些糕點過去,他們兩個還餓著呢!”
不等福生說話,丹純直接連糕點帶下麵鋪著布一起收進了乾坤物中。
白夢麵色尷尬地看著福生,福生麵色尷尬地看著丹純。
福生揉了揉額頭,俯身湊到白夢耳邊低聲說了幾句。
白夢恍然大悟地趕忙點點頭,朝福生笑了笑,然後走到丹純旁邊,一手拉住丹純的胳膊,說道:“嫂子,我那兩位師兄還餓著,能不能給我們點兒吃的,什麼都行!”
這一聲嫂子直接把丹純叫出了一絲靈魂出竅的感覺,丹純聞言有些不好意思起來,趕忙取出糕點。
白夢搖搖頭,說道:“嫂子,不用給他們吃這麼好的,隨便一點乾糧就行!”
白夢一口一個嫂子喊著,丹純臉上漸漸有了笑容,看向一旁作為幕後之人的福生,沒好氣地說道:“沒聽見嗎?讓你給點乾糧!”
福生這才從乾坤物中取出一些燒餅和兩個水袋。
“多謝嫂子,嫂子,你人真好!福生能碰到你,真是他三生有幸!”白夢說完,看向福生,繼續說道,“福生,你以後可得好好對我嫂子,你要是敢負了她,我第一個不饒你!”
福生翻了個白眼兒,這說得有些過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