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的目光略過了其他擂台,全彙聚在了南門慶與楊平這處。這場算是內門弟子一場巔峰級的較量,在年賽的第一天,提前到來了!
“嗤~”
南門慶看著不遠處的楊平,雙眼揚起熊熊戰意之火,召喚出靈力鎧甲,拖槍向楊平奔去,黑槍槍尖擦地之處,皆留下了白色新痕。
楊平看著來勢洶湧的南門慶,麵帶微笑,靈力鎧甲瞬間出現,長劍白芒大盛,腳下邁開步子,迎向南門慶。
兩人相距十步,南門慶突然提槍加速,長槍由拖變握,右手抵在腰間握住槍尾,左手掛在槍上,槍身向前一送,金屬的嗡鳴之聲響起,槍尖噴出如蛇信般的黑色槍芒向楊平刺去。楊平握刀向左一劈,震開南門慶一次攻擊的同時,身體快速向南門慶奔去。
南門慶速度減緩,虛晃一槍後,腰間右手迅速回拉,長槍快速回撤後短促出擊,再次向楊平刺去。楊平提刀越過長槍再向左砍,劈開長槍的攻勢,繼續向前。南門慶速度再緩,再回槍,右手回到腰間,槍尖驟然抖出一個黑色槍花直刺楊平。楊平身體右擺,躲過槍花。南門慶停住身子,向左後撤步順勢搭開弓步,右手前後快速搖擺,一時間抖露數個黑色槍花,封住了楊平前進的道路。
楊平橫刀身前,用力一握,刀芒白光突漲,向前一劈,一道巨大刀芒瞬間成型。巨大刀芒帶起一地灰塵,瞬間便於數個黑色槍花撞到一起。靈力爆炸的聲音響起,白色穿透黑色向南門慶繼續前行,隻是光芒淡了不少。
南門慶眼眉一挑,轉槍再刺,把剩餘的刀芒刺穿之後,開始了快速出槍。黑色長槍瞬間展開了淩厲的攻勢,沿著楊平周身刺去,快速出槍收槍令得空氣中的嗡鳴之聲不絕於耳,再加上不時與長劍碰撞產生的金屬交擊之聲,令得台下觀眾不僅眼花繚亂,而且因耳中雜音皺起了眉頭。
南門慶弓步紮地如生根一般,右手握槍,左手滑槍,不隻是雙手和長槍上下左右擺動,腰部和胸膛也在跟著一起快速擺動,因其速度極快,眾人隻能看清模糊的殘影,瞬間便刺出數槍。
楊平身體靈活得如遊魚一般穿梭在眾多槍身的殘影之中,不時揮劍砍在槍身之上露出火花,看似凶險,但總是與黑槍擦其而過。楊平看著南門慶槍出如龍的攻勢,熊熊戰意被挑了上來,左手一張,第二把短劍出現。楊平開始舞動兩把長劍,身體陡然向前,快速旋轉,舞動兩把長劍呈劍花狀向南門慶的方向一路砍著槍身而去。
“蹡蹡~”
金屬交擊的聲音如雨點般密集,火花此起彼伏。南門慶一邊快速撥槍,一邊快速和楊平繞起了圈子,不得不說,南門慶的底盤確實很穩,不然不可能一邊後退一邊撥槍,還能抵擋住楊平雙劍的進攻。
楊平右手再砍一劍,放慢了回撤的速度與揮舞前來的左手合並在一起,雙劍變一劍,雙眼一凝,雙手猛然揮下,一道璀璨的劍芒瞬間揮出,直奔南門慶。
南門慶身體穩步後退,雙手不斷舞動長槍,長槍瞬間抖露三朵黑色槍花,朝劍芒衝去。
“嘭!”
低沉伴隨粉碎的聲音響起,黑色槍花瞬間便被劍芒埋沒。南門慶身體繼續後退,雙手繼續舞動長槍,抖出數朵槍花,試圖用數量來彌補實力上的差距。劍芒吞沒數朵槍花,瞬間便來到了南門慶的麵前。
南門慶看著劍芒逼近,瞳孔縮了縮,全身靈力再漲,左手握槍,雙手提槍向前刺去。
“蹡!”
槍尖瞬間碰上劍芒發出巨大的火花和金屬交擊聲。劍芒被南門慶的長槍生生戳成兩半兒向一旁散去。南門慶雙手劇烈一抖,麻木的感覺瞬間襲到小臂,黑色長槍幾乎是要脫手而出。南門慶緊咬牙關,雙手死死握住驚顫不已的長槍,額頭瞬間爬上汗水。
楊平再次襲來,單劍變雙劍。南門慶雙手握槍,腳步由弓步便馬步,繼續向楊平攻擊。但此時的南門慶雙手和小臂已經有些麻木,舞動長槍尚可,但已經吃不住力了。楊平雙手持長劍,再砍數下,揚起一片火花,南門慶雙手再也吃不住力,長槍脫手,“哐當”一聲掉在了地上。
台下觀眾見狀驚呼一聲,南門慶雖已戰數回合,除了剛開始看似凶險楊平被長槍殘影圍攻的一幕,但好像沒有絲毫占據上風。
楊平也不追擊,身體一個後空翻,飄身而下,正好一腳踩在南門慶撿起長槍的槍身中央之處。
南門慶冷哼一聲,雙手握住槍尾用力,但不管是抬,抽,撇還是抖,楊平有如生根一般問問站在槍身半處,麵帶笑意地看著南門慶賣力,槍尖始終被死死壓在擂台之上。
南門慶深深看了一眼麵帶微笑的楊平,深吸口氣,緩緩閉上雙眼,身上的靈力鎧甲如火焰一般開始晃動,整個人的氣勢逐漸上升。
台下眾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楊平卻是一眼看出端倪,這個兔崽子分明隱藏了實力,此時終於是忍不住了。
南門慶的氣勢節節攀升,身體表麵的靈力鎧甲如熊熊大火一般燃燒。片刻之後,南門慶攀升的氣勢達到了頂峰,靈力鎧甲沸騰了。靈尉中期,南門慶從靈尉初期在台上晉級到了靈尉中級,這就是南門慶隱藏的實力。
台下觀眾有點懵,沒想到南門慶在和楊平同台的時候竟然選擇了隱藏實力。
楊平笑容不減,似乎並沒有受到影響,身體力量向雙腳彙聚,把黑色長槍從地上的槍尖和南門慶握住的槍尾正中壓出了一個看似不起眼的弧度。
南門慶雙手從之前的麻木現在好像有點失去知覺了,南門慶此時正在遭受著楊平的攻擊,原本弓步的雙腿硬生生挺直起來,而槍身傳來的巨大壓力使得南門慶麵色湧上通紅,身體在輕輕地顫抖著。
作為早到靈尉中期的“老年”型選手,楊平麵帶笑意地斜著兩隻胳膊,兩把劍斜點地。楊平向前邁了一步,氣勢開始提升,南門慶哼了一聲,額頭豆大的汗珠瞬間浮現。楊平往前邁出第二步,氣勢繼續提升,南門慶身體顫抖了一下,握住槍尾的雙手從剛開始吃力的白色湧上了幾絲紮眼的血紅。楊平往前邁出第三步,氣勢止,南門慶牙齒咬得嘎吱作響,雙眼睜大,雙腿顫抖不止,好像承受了萬鈞之力一般。
楊平沒有再邁第四步,短暫停留之後,跳下一旁,手中雙劍瞬時消失,臉上帶著欽佩之意看向因為剛才一跳身體踉蹌差點跪地的南門慶。
南門慶如臨大赦一般,身體彈了一下,大口地喘著粗氣,收起長槍,驚詫地看著一旁的楊平,看來不止自己會隱藏實力,這一戰已經塵埃落定,可惜沒有讓楊平使出絕活字母劍,還是實力不夠。
南門慶深吸口氣,站直身體,朝楊平抱拳致意,平靜地走下了擂台。楊平點點頭,同樣緩緩走下擂台,南門慶已敗,自己沒有繼續待在台上的必要了。
台下眾人沒再出聲,看著走回玄極殿的南門慶,眼神中充滿敬意。這才是一個戰士應有的狀態,不卑不亢,坦然接受,奮起直追!
隨著楊平南門慶這一戰的結束,年賽第一天的巔峰之戰算是告一段落。台上剩餘的無雙殿五人各自迎戰,直至第一天的年賽落幕,五人到最後仍站有三人,孫克和趙氏姐妹花,因為這三人已是無雙殿的巔峰戰力,慶元堂後續無能敗其者,兩個組織的較量,算是有了個結果。
戌時,無雙殿豪氣地包了一次小食堂,眾人齊聚,包括臉色蒼白的福生。
無雙殿眾人興高采烈地坐了數桌,桌上美味的菜肴正勾著人。
“彆憋著了,有屁快放,菜上齊了。”趙脫兔見蘇可一副欲言還休的樣子,捏了捏蘇可的臉蛋兒。
“咳,”蘇可咳了一聲,臉色紅漲,今天雖然自己落敗,但無雙殿非常長臉,打得慶元堂沒人敢上台應戰,算是一舉成名,“今天辛苦大家了,我作為大當家的,必是賞罰分明,今天隻要是跟慶元堂對戰的,不論成敗,每人五百貢獻值!”
無雙殿眾人聞言都是拍手歡呼,這五百貢獻值雖然不多,但足以慰藉人心。
蘇可向下虛按了按,臉上多了一絲豪氣和英氣,眾人聲止。
“我們無雙殿今後會繼續發展壯大,希望各位能奮發圖強,再接再厲,我不會虧大大家,無雙殿不會虧待任何一個弟子,我將與你們共進退,無雙殿將是你們堅強的後盾。我們的英勇事跡必將為後世歌頌,你們將是這一個奇跡的見證者和執行者。為我們,為無雙殿,讓我們乾了這杯酒!”蘇可小臉兒紅漲,豪氣乾雲,高舉酒杯。
“乾!”蘇可嬌喝一聲。
眾人都是起身,麵色激動,一飲而儘。
“今晚放開吃喝,算我的。”蘇可朝眾人再說一句。
眾人氣勢高漲,歡呼一聲,陸續開席。
“沒想到啊,你還有如此霸氣的一麵!”趙脫兔看著蘇可變臉似的英王之氣,有些詫異。
“哈哈!”蘇可聞言瞬間大笑,之前的英氣全無,讓眾人再次長了見識。
孫克盯著蘇可多看了幾眼,低頭飲酒,若有所思。
臉色蒼白的福生坐在原位,看著一桌的山珍海味,胃口大開,下筷雖慢,好在不停。
楊平看著孫克麵無悲喜的表情,好奇地說道:“孫克,我說你真奇怪,該高興的時候不高興,該謹慎的時候又嬉皮笑臉,你是不哪不太正常?”
孫克聞言笑嘻嘻的把手搭在楊平肩上。
“我最煩彆人搭肩膀,你算是就記住這一點了是吧?”楊平一把拍掉孫克的手,十分不喜孫克如此有心計。
“福生,現在感覺怎麼樣?”孫克提著酒走到福生身旁,關心地問道。
“沒大事,後邊可能無法出戰了,之前消耗得太厲害,靠你們了。”福生停下筷子,嘴巴鼓鼓的。
“無大事。”孫克念叨了一句,然後俯身湊到福生耳旁,低聲說道,“你在台上昏迷的時候,郭淳副宗主曾想靠近你,但被念純副殿主先一步攔下了。我思其或有彆心,你日後要留心此人。”
福生詫異地看了一眼孫克,沒想到孫克竟然能把身為副宗主的郭淳說的如此輕鬆,麵色不變地點點頭,醒來的時候念純已經跟自己提過此事了。
“祝你早日康複,團體賽等你!”孫克敬了福生一杯酒。
蘇可身為大當家的,豪氣地拎著酒壺和杯子,挨桌敬酒,最後回來小臉兒通紅地趴桌不起。
玄極宗高處涼亭,此時兩位副宗主麵對麵坐著飲酒。
“該說的我都說了。”郭淳看著麵色平靜的趙陽。
“知道了。”趙陽似乎被打擾閉關有些不滿,低頭盯著酒杯。
“趙副宗主,看來我還是沒說明白吧?”郭淳皺了下眉頭。
“福生你不能動,你可以認為他受我庇護。”趙陽抬起頭看向郭淳,舉杯一飲而儘。
郭淳聞言張嘴出聲,看著趙陽的眼睛,說道:“你是想私有?”
“嘖,郭副宗主多心了,還是把心放在宗主的位子上吧。”趙陽給自己滿上一杯。
“非要如此?”郭淳再問。
“喝酒。”趙陽麵帶微笑舉杯。
郭淳不再多言,舉杯喝酒。
無雙殿眾人散去之後,福生沒有回無雙殿,來到了念純的住處。
“念純殿主,這幾日怕是要打擾你了。”福生麵帶歉意地說道。
“你現在靈力和精神力雙匱,保險起見,這也是不得已為之。”念純看了一眼福生的麵色,微微搖頭,“你心思縝密,性格堅韌,心性卻有待提高,今天的行為著實莽撞了。”
“今天確實衝動了。”福生虛心地點了點頭。
“年輕氣盛,血氣方剛可以理解,行事要學會穩重。”念純再勸一句。
福生繼續虛心點頭。
“我明日去煉丹殿替你尋兩副丹藥,休息吧。”念純這才笑了笑,繼續低頭觀看陣圖。
福生躺在床上,查看了一下丹田處的情況,樹苗已是萎靡不振,枝葉耷拉,沒有了之前的勃勃生機。福生又查看了一下腦中的精神匣子,沒想到也是黯淡無光,一副油枯燈竭之象。歎了口氣,福生露出苦笑,聽著屋外的瀑布聲,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