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蘇可瞪大眼睛,好像沒聽清楚福生剛才說的話。
“小點聲!”福生擺擺手,“我是說讓你布置雷陣,我來入陣。”
“你這是,什麼愛好?雷陣對你來說應該不難吧?沒事找雷劈?”蘇可表情有點嫌棄。
“靈技需要,你到時候控製一點,幅度從小到大,看我堅持不住的時候停下來就行。”福生攤了攤手,這種找虐的方法好像一般人是接受不了,傻子才會沒事去挨雷劈!
“行吧,你真變態,不會選個不遭雷劈的嘛?”蘇可擺擺手,打了個激靈。
“走吧,就在靈力塔,外麵還是不太放心。”福生說道,“就是耽誤你修煉了。”
“小事兒,那個陣法足夠抵消了。”蘇可大氣地拍了拍福生的肩膀,哈哈一笑。
二人來到靈力塔三層後,蘇可在屋中連布兩道雷陣。
“喏!”蘇可畫完朝福生眨了眨眼。
福生深吸口氣,徑直走進一道陣中,朝蘇可點點頭。
“起陣!”蘇可輕喝一聲,陣法筆點在陣眼之上。
“嗡~”
輕輕的翁名聲響起,雷陣上筆畫流轉,福生周圍緩緩被陰雲薄霧籠罩。一絲絲如遊蛇的雷光在頭上緩緩彙聚,片刻,福生的頭頂便響起了雷電的轟鳴聲。
蘇可手執陣法筆輕輕一劃,隻見陣中一道細如青絲的雷光直接落在了福生頭上。
福生身體呆滯了一下,渾身打了個激靈,然後便沒動靜了。
蘇可手執陣法筆再輕劃,一道細如線頭的雷電徑直劈在福生頭上。
“呃”
福生發出幾聲低沉的聲音,身體輕輕抖了抖,全身好像吃了麻油一般,好像有點麻了,但雷電進來的快,消失的也快,自己根本沒有來得及反應。
蘇可繼續拿陣法筆一劃,一道粗如筷子的閃電發出刺眼的光芒之後,雷聲隨之而來,瞬間劈在了福生頭上。
“呃~啊~”
福生這次頭發豎起,口中念叨不清,身體不由自主抖動不停,一種酸爽感從天靈蓋直衝腳底。福生感覺自己好像快升天了,抖動之餘,精神卻無法集中,隻能眼睜睜地看著細小的雷光從身體中消失。
福生深吸口氣,看著外麵的蘇可,點點頭,示意不用再加強了。
蘇可撤去第二道陣法,繼續揮動陣法筆,筷子粗的雷電帶著細小的雷聲劈向張開雙手做擁抱狀的福生頭上。
福生不出意外地又是跟抽風一樣抖動起來,口中好像念念有詞,之前經過三道雷劈過之後,身體總算有了一點點的適應性,這次快結束的時候能恢複點神智去捉雷了。福生的身體依舊在抖動,靈力已經發動了起來,對著身體中剩餘的幾縷雷電開始圍追堵截,想要把它們往丹田處趕。可那幾縷雷電速度要比靈力快多了,靈力隻是剛剛聚起,雷電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靠!”
福生暗罵一聲,身體麻得不行了,身體機械般地抖動片刻之後,算是安靜了下來。
蘇可見福生站在原地大口地喘著粗氣,大聲問道:“福生,沒事兒吧?”
福生擺擺手,嘴巴都麻得張不開了。
蘇可趕忙撤去陣法,跑上前,一把拉住福生剛要說話,身體如同福生一般抖動了起來。
福生趕忙把蘇可推開,兩個人卻如膠一般怎麼也拉不開,片刻之後,雷電的勁算是過去了。
蘇可哆嗦著小嘴,抬起有些麻木的胳膊,指著福生說道:“你,你你,變態態態!”
福生笑了笑,一手上前想要拉住蘇可時,卻被蘇可躲開了。
“你,你你你,離我,遠遠遠點!”蘇可顫抖著指著福生,驚恐地好像真得在抽風一樣。
一盞茶的功夫過後,蘇可總算恢複了正常。
“沒事了吧?”福生笑了起來。
“福生,你是不是有什麼大病?”蘇可瞪了福生一眼,活動著身子。
“剛才可是你自己撲上來的。”福生摸了摸鼻子。
“我那不是擔心你嗎!哼,以後不管你了!”蘇可生氣地翻了個白眼兒,邁著小步坐在床上。
“彆介,我以後可還指著你呢!”福生笑了笑,走上前,挨著蘇可坐下。
蘇可往旁邊挪了挪,福生也跟著挪了挪。
“哼!”蘇可冷哼一聲,踢了福生一腳。
福生後仰躺在床上,說道:“蘇可,你家是乾嘛的呀?為什麼會選擇上山呢?”
蘇可聞言一愣,說道:“我家是做生意的,上山是為了興趣,我對陣法特彆著迷。”
“你家挺有錢?”福生側過頭看向蘇可。
“算是吧。”蘇可點點頭,似乎不太願意聊這個話題。
“奧,有錢多好,想吃啥吃啥,想穿啥穿啥!”福生回過頭,有些羨慕。
“有錢就意味著要有規矩,規矩才是最煩人的。”蘇可興致不高地說著,臉上閃過落寞,看向福生,“你喜歡錢?”
福生聞言挑起眉毛,說道:“我以前很喜歡,要是早點有錢,我也不會上山。現在對錢沒什麼感覺,還不如山上的貢獻值有親和力。”
“那你山上為了什麼?”蘇可問道。
“為了之前的事情,”福生說到這好像感覺到了一股疲倦,長出口氣,繼續說道,“我有個姐姐被人殺了,我打不過他,所以需要借助山上的資源。”
“被誰殺了,你告訴我,我幫你報仇!”蘇可聞言眨了眨眼。
“你幫不了我。”福生說得有些無力。
“不會的,隻要你告訴我!”蘇可躺在福生一旁,用手拖著腦袋看向福生。
“我的仇我自己報。”福生聲音有些沙啞,閉上眼,兩股熱流順著眼角流了出來。
蘇可見狀不知道該說什麼,咬起嘴唇,沉默了。
接下來的幾天,蘇可與福生幾乎是形影不離地待在了靈力塔的三層。蘇可幫著福生布置陣法,等到福生堅持不住之後,繼續布置相思陣。福生則是辛苦地收集來之不易的雷電,全部精力全放在了這上麵。
蘇可與福生“消失”的這幾天,外麵流傳的風言風語很多。首先是關於二人避而不戰的,有人說是二人怕了,閉著不敢出頭,以後怕是有慶元堂的地方,二人永遠不會出現。然後是二人關係的傳聞,先有福生拉著蘇可的手出競技場,後有福生抱著蘇可去食堂吃飯,眾人八卦的心理瞬間被激活了,各種各樣的傳聞撲麵而來,還有人認為是因為福生喜歡上了蘇可,這才會把趙脫兔給甩了。最後的更離譜,說是二人已經私定終身,決定下山遠走高飛。
等到上次蘇可在競技場被堵事件之後的第八天,蘇可出現在了競技場。
蘇可的出現讓競技場許多人見狀都是震驚了一番,沒想到消失了幾天的蘇可竟然還敢出現,好多人都是往外走去,準備喊更多人過來,這一會兒肯定少不了勁爆的場麵。
慶元堂的幾個人見狀大喜,蘇可出現了,福生應該很快就來了。
蘇可看著場上都是準備看自己消化的這些人,撇撇嘴,這福生真是不講義氣,竟然不來,還說什麼自己一人一陣就能殺得他們丟盔棄甲,血流成河,真是會胡說八道。
嘟了嘟嘴,蘇可慢悠悠地走上一處擂台,掏出陣法筆,開始著筆相思陣。
慶元堂的幾個人見狀對視一眼,好像沒太看懂。
“這個福生怎麼不來?竟然讓一個女孩子出來抗事兒?”
“我看是害怕了吧?他知道自己本事不濟,所以就當了縮頭烏龜!”
“哼,這個蘇可真是不知好歹,那天丟人都丟成那樣了,今天還敢來!”
“劉唐師兄,這次還得看你的了。”
被稱為劉唐的白衣男子點點頭,看著場上的蘇可,嘴角露出了笑意,這個蘇可竟然還敢畫陣,看來之前的破陣並沒有讓她感覺到失敗的滋味,那麼這次,一定會讓她感受一下什麼叫絕望!
半個時辰之後,蘇可終於是把相思陣完完整整地畫了出來,抹了把額頭的香汗,抿了抿嘴,福生給的這個相思陣真是難畫,這好幾天要不是福生跟自己一起畫,裡麵那些彎彎繞繞怕是自己根本搞不定。
蘇可抬起頭才發現競技場裡又坐滿了人,沒想到這些外門弟子竟然這麼閒,這麼大把的好時光不去做任務和修煉,反而到這裡看熱鬨,真是閒的!
蘇可看向幾個服飾在競技場中獨樹一幟的慶元堂幾人,揚了揚頭,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
“劉唐師兄,看來你上次留手太多了,難道劉唐師兄喜歡這個蘇可?”一個黑衣弟子集裝,臉上泛起冷笑。
“曹坤師弟,看來你嘴上功夫確實了得,留點精力等著福生出現吧,看你到時嘴還硬不硬。”劉唐都沒有看冷嘲熱諷的曹坤一眼,身體直接飄向了蘇可的擂台。
“蘇可師妹,不知這次是什麼陣?”劉唐環視了一下四周,皺了皺眉頭,僅憑直覺,目前裸露的陣法自己根本沒有接觸過。
“福生說叫想你媽媽陣。”蘇可說完強忍笑意,抿起嘴,眼睛卻眯了起來,身體輕輕顫抖,憋得有點兒難受,福生這個家夥可太壞了,早就猜想眼前這個家夥肯定要問一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場上的外門弟子都是捧腹大笑起來。
慶元堂的幾個弟子好幾人都是咬起嘴唇,不知道是忍笑還是氣憤。
劉唐嘴角抽了抽,大聲說道:“福生師弟果然生於粗鄙,失於粗鄙。蘇可師妹怎麼會和如此粗鄙之人交朋友,想來應該是福生恬不知恥,你不如來慶元堂,保證”
蘇可連忙擺擺手,指了指陣法。
“請蘇可師妹起陣。”劉唐臉上泛點青紅之色,大手一揮,直接走到擂台中間。
“好嘞!”蘇可聞言,拿起陣法筆,重重點在陣眼之上。
大陣發出輕微的翁名聲,絲絲細煙從陣中升起,縷縷迷煙如數條灰蛇一般來回在空中嬉戲追逐,最後從四麵八方向中央彙攏,一條條灰蛇繞著劉唐盤旋,遊走和包裹劉唐身體的每一處,最後,隨著一條灰蛇蒙住劉唐的雙眼,劉唐全身徹底被迷霧包裹住,意識一沉,閉上了雙眼。
蘇可看著陣中的劉唐臉上泛起茫然的表情,撇撇嘴,這個劉唐今天怕是要栽倒這裡了,而且是爬不起來的那種。
蘇可跳到台下,坐在一處,給自己倒了杯水,給一旁吃瓜的師姐們要了把瓜子,竟然就這麼大搖大擺地嗑了起來。翹起二郎腿,不時押口茶還要吧唧出聲,不時再環視四周找找有沒有熟人,蘇可十分悠閒,沒有絲毫緊張,好像剩下的事跟自己沒關係了。
“嘩~”
現場的外門弟子見狀都是發出一陣陣嘩然聲,沒想到之前被逼到擂台邊緣,疲於應對的蘇可今天竟然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嗑起了瓜子,而且好像絲毫沒有把劉唐當回事,這可把一些外門弟子看樂了,不知道蘇可這幾天到底乾了什麼,這個新的陣法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那麼強悍。
半個時辰過去之後,蘇可看樂一眼台上的劉唐,隻見其麵色一會茫然,一會掙紮,一會感動,一會激動,至少四種表情輪番交替在其臉上閃過。蘇可歎了口氣,這麼待著實在是無聊,不知道福生這會在乾嘛,想到這有點來氣,可惡的福生,竟然把這種力氣活交給自己來乾,哼,等一會兒見到他,肯定要收拾他一下!
一個時辰過後,蘇可瞄了眼台上。劉唐與之前的表情變化沒有什麼兩樣,隻不過手好像在輕輕握拳,不知道是看到了什麼還是有點明白自己所處的地方不真實。
“哎!我真是命苦!”蘇可搖了搖頭,又把手向後伸去。
“蘇可師妹,瓜子嗑完了!”一個師姐低聲說道。
“哎!真是禍不單行啊!”蘇可又歎了一聲,這百無聊賴,自己也不能一直就這麼乾等著。
蘇可不時在椅子上變化著各種坐姿,看著場上的劉唐都有些看困了,最後站起身在場邊活動了活動,幾個高難度的動作展現了出來,壓腿搬腿抬腿,優美的線條著實讓在場的觀眾沒有白來。
最後,蘇可實在等得不耐煩了,伸出蔥白般的食指揉了揉鼻子,說道:“不管多長時間,隻要他能破陣,這把算我輸!”
說完便揚長而去,留下目瞪口呆的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