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福生盤坐化解完張一方的精神攻擊睜開眼時,場上隻剩下東校的人了。
福生尷尬地看著眾人,發現眾人也在盯著自己,於是撓頭傻笑。
“沒事了吧?”武田看著福生一頭的虛汗,問道。
“沒啥事。”福生點點頭。
“武田導師帶隊先回去休息吧,我去去就回。”韓夫子看著眾人興奮的表情,最後補上一句,“今天晚上聚餐,明天回去!”
眾多小武生歡呼起來,更多的是對福生的崇拜,這個家夥果然沒有辜負眾望,不但進了前十,還拿下了第一名。
回到住處後,福生這才後知後覺地問道:“這次有獎勵沒?”
“哈哈,終於問了。”武田聞言哈哈大笑,“前五名免試中級班。”
“就是初級班升到中級班不需要考試了?”福生問道。
“是。”武田應道。
“沒了?”福生疑惑道。
“沒了。”武田回道。
“靠!”福生差點罵了出來,還以為這次會給什麼好東西,沒想到這麼虛。
“行了,休息一會兒吧,晚上四校的武生都會去競技場聚餐。”武田拍拍福生的肩膀向外走去。
“福生。”大春兒走了過來,說道,“我那會聽人說齊家的勢力挺大的,你以後可得注意點兒,能不招惹咱就不招惹了!”
“我會小心的。”福生撇撇嘴,躺了下去,哼了一聲。
大春兒擔憂地看著福生,低聲道:“福生,可彆亂來啊!”
“放心,我心裡有數。”福生笑了笑,“我得躺會兒,真累了!”
大春兒起身給福生蓋上被子,就這麼坐在福生床邊。
酉時一到,四校的師生陸陸續續都前往競技場,範力也在其中。
福生也沒注意看,隨便找了一桌坐下,就要拿起筷子夾菜時,被人一手抓住了筷子。順著胳膊看去,福生正好看到齊木那張黑臉,然後看向眾多陌生的麵孔。
“誤會!”福生嗖地一下站起身,趕忙去找自家的隊伍。
“福生!”福生聽到有人叫自己,發現是賈甄後,驚訝了一下,賈甄這會應該陪著賈茂才是。
“你怎麼來了,賈茂怎麼樣?”福生到賈甄旁坐下,問道。
“我弟弟沒大事,休養幾天就好,我今天特意來感謝你的!”賈甄說著站起身就要躬身行禮。
福生趕忙一把拉住賈甄,嘿嘿笑道:“沒事,你以前不也幫過我嗎?都是自家人。”
賈甄試了幾次都被福生拉住身子,隻得作罷,坐回座位,笑道:“恭喜,這次拿了第一!”
“僥幸,僥幸!”福生哈哈一笑,此時心情實在是有些高興,全寫在了臉上。
“哼,誇你兩句就喘。”賈甄也笑了。
就在二人聊天時,王潔坐到了福生的另一旁。
“王大小姐,有點眼力勁兒行不,沒看到我在和彆人聊天兒嗎?”賈甄瞥了王潔一眼,不悅道。
“誰規定福生隻能和你聊天!”王潔皺起眉頭,這個家夥一會兒不見,還是這麼傲慢。
“這是禮貌問題,沒人教你嗎?”賈甄絲毫不退讓,盯著王潔說道。
“不服上台!”王潔說著便站起身,指著一旁的競技台。
“哦呦,行了!”福生被夾在中間無語了,現在隻要這兩個女人同時出現的地方,自己都不敢待了,“你們聊,我去方便一下。”
“看你多晦氣,來了人家就想走。”賈甄翻了個白眼兒。
“上台?”王潔揚起下巴問道。
“就知道動粗!你這個樣子,以後哪個男人敢娶你?”賈甄見狀冷笑一聲。
“上台?”王潔揚起下巴又問了一遍。
酉時三刻,範力走到中央的競技台發言,前五名都被邀請上台講幾句,兩個女生都簡單說了兩句,唯獨福生一個屁都沒放。
範力囉嗦完後,這次比賽的重頭戲終於來了,把這次前五名的獎勵曬了出來,五個顏色,大小不一的光團,懸浮在五人麵前,按照排名挑選。
台下的眾人眼睛都直了,看著台上的五個光團,都為各自武校的武生助威。
福生看著五個光團,終於忍不住偷笑了幾聲,趕忙走上前去。
紅橙黃綠紫五種光團,外人根本看不清裡麵究竟有什麼。福生看著這幾個光團靈機一動,試圖用精神力探一探路,不想竟被彈了回來,隻得抬起頭“問候”了一下範力,至於嗎?
“嘖。”福生吧唧了一下嘴,選擇了紫色。
福生把手伸進紫色光團中,拉出了一個銀色的軟甲,沒拿穩一頭栽了下去。這身軟甲觸手冰涼,表麵有著若隱若現的光線忽明忽暗,見過一次馬師兄捉雷的福生,一眼看出了這竟是一個小小的陣法。這看似是軟甲,實則十分沉重。福生躺在地上看向範力,發現後者沒有絲毫要介紹這個東西的意思後,臉色不由黑了黑,這給彆人東西還不告訴人用處嗎?
其餘四人,王潔選出的是一把寒光流轉的短劍,胡毅選出的是一本黃階高級靈技,尹鵬選出的是一把比自己還高的誇張的大刀,張一方選出的是一頭低階靈獸。
範力把剛走下台的福生又喊了上來,說是作為第一名還有一個獎勵。福生瞥了一眼旁邊的範力,這家夥分明是耍自己,剛才在台上的時候怎麼不說!
“作為暫時的東風城武校初級班的第一名,請挑選其中一個作為獎勵。”範力著重念了“暫時”二字,雙手從懷中伸出,然後就這麼握著拳頭讓福生選。
福生傻眼了,兩個鼻孔撐得大大的,皺起眉頭盯著範力,這個家夥也忒小氣了。之前跟齊衡打完之後,這個家夥讓自己休息了一個時辰,分明是對自己有所照顧,怎麼到了這個倒是有點在戲耍自己?
“要不要,快點!”範力見福生愣神,趕忙催促道。
福生無語了,來回看了一下範力的拳頭,念叨了句男左女右,然後便指向了右邊。
範力被福生這句話給逗樂了,把右手打開的同時,笑道:“是不傻,男左該選左!”
“哎呀,那我”福生剛要反悔,卻發現範力手中的是一枚玉牌,隻見其上麵書寫著三個大字——無事牌,這下沒得選了。
“這個令牌和剛才那個軟甲,用法總得告我一聲吧!”福生見範力把令牌仍給自己便往台下走去,慌忙接住令牌,小跑到範力身邊低聲說道。
“軟甲穿在身上雖重,可鍛煉體魄,最重要的是可以抵擋一次靈尉的致命攻擊,用完就沒用了。無事牌在你需要幫助時向軍隊出示,他們有可能會幫你。”範力說道,摸了摸福生的頭,“小子挺禁逗,哈哈!”
福生耳朵聽到靈尉那一句便失聰了,興奮地盯著這個厚重的鎧甲。好家夥!也就是說那個陣法可以抵擋靈尉的一擊,這也算是個小的保命手段,這範力要比範哲幽默不少,道了聲謝後,心滿意足地小跑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福生看著手上的一甲一牌,小聲笑了笑。
回到住處後,福生早早躺在床上,感覺有點迷糊,體內靈氣好像一直在微微的翻滾,不知為何總有種靈力匱乏的跡象,可當下感覺十分疲憊,一根手指也不想動,腦袋越到後來越迷糊,直到睡著。福生這一天下來實在是累了,但好像一直沒睡踏實,總感覺做著同一個夢,夢到自己十分需要靈氣,一夜都在徘徊在半醒半睡之間。
翌日,福生起床後隻覺神清氣爽,這一覺睡得,舒服!
出發時正好碰上了南校的車隊,張一方正好在排隊上車,看到東校的武生後,在群人望了望,發現福生時,朝福生招了招手。福生入門精神師後,感覺的敏銳度提升了不少,感覺到有人在看自己,回看過去時正好看到張一方在對自己打招呼,趕忙也是揮了揮手,再想張嘴時,被王潔攔了下來。
王潔遠遠瞪了張一方一眼,拉著福生上了車。
“有什麼好看的?”王潔拉著福生坐在車上,啐了一口。
“我就是打個招呼。”福生笑了笑。
“招呼有什麼好打的?”王潔回問道。
“估計以後可能見不到了吧。”福生頓了一下,說道。
王潔這才作罷,好像對張一方的上次出手還有些耿耿於懷。
“福生!”王潔還要開口,賈甄也上了車,靠著福生坐了下來。
“你來乾什麼?”王潔問道。
“我想乾嘛還需要你同意嗎?”賈甄得意一笑,拉起福生的胳膊。
“你!”王潔見狀冷哼一聲,趕忙抱起福生的另一隻胳膊。
福生趕忙掙脫二人坐到對麵去,無語道:“我還是有點累,眯一會兒。”
二人趕忙站起,一起瞪著此時緊挨著福生的二人,二人見狀趕忙驚慌起身躲到一旁。
“福生,你好好睡吧,我幫你看著,不讓人打攪你。”賈甄又抱起福生的一隻胳膊。
王潔也不答話,同樣抱起福生的一隻胳膊。
福生直接仰頭撞了撞車壁,心想乾脆撞死算了,你們倆吵就吵吧,乾嘛老帶上我啊!?
回到武校之後,範哲破天荒地給了眾人一個笑臉,宣布放假,明天照常上課,讓眾人笑得合不攏嘴。
福生叫上大春兒和王潔,要回趟兵器鋪子,有段時間沒回去看老王了,不想賈甄非要跟著去。福生看了一眼寒著俏臉的王潔,又看了一眼一臉微笑的賈甄,真是無了個語,服了!
四人一行打打鬨鬨,到了乒器鋪子時正好趕上老王吃午飯。
大春兒大步走上前,看了一眼老王的夥食,撇撇嘴,不鹹不淡地說道:“就不知道對自己好點兒,也是,什麼人吃什麼飯!”
“兔崽子,終於舍得回來看老子了!”老王回頭笑罵了一句,然後就看到了賈甄,疑惑道,“賈小姐來此是?”
“叫我賈甄吧,就是跟福生回來看看。”賈甄甜甜一笑。
“哼,看著點!”王潔輕輕撞了一下賈甄,走到老王一旁,問道,“還是老三樣?”
老王點點頭,王潔應了一聲,走了出去。
老王看了福生一眼,眼睛一亮。
福生剛要招呼賈甄,卻被王潔拉了出去。
“跟我買菜去!”王潔見福生一臉疑惑,便說道,“我每次周日都回來,買上一些豬頭肉,醬牛肉和酒。”
“你哪來的錢?”福生問道,王潔的出身跟自己差不多,怎麼會有買菜的錢?
“獸樓。”王潔小聲說道。
“你拿貢獻去換銀兩了?”福生驚訝道。
“就換了一點。”王潔趕忙拉著福生往前走。
“特喵的,這個老王肯定知道,哎,你管他乾嘛,他自己有錢的!”福生舔了舔嘴巴,一會兒回去非要找老王好好理論,大春兒那兒不也還有很多錢嗎?!
福生二人拎著大包小包回來後發現韓夫子也在,來不及高興,反而有了些許疑問,韓夫子和老王的關係有這麼好嗎?一個教書的先生沒事和一個十天賣不出一個兵器的老板有交情。
“老王啊,你是不知道,福生在這次東風城四個初級班的比賽中,拿了第一!”酒食擺放好後,韓夫子先開口了。
“有什麼值得高興的!”老王嗤笑一聲,給自己倒了碗酒。
“你知道個屁!福生現在都是精神師了!”大春兒一巴掌拍了下桌子,把眾人都是嚇了一跳。
老王端起酒喝了一大口,笑道:“這句話才下酒!”
大春兒得意一笑,抱起酒壇子也給自己倒了一點點,說道:“你懂個屁!”
“哈哈!”
大春兒一句話把一桌人都逗笑了。
“福生現在可不止精神師入門了,靈者中期了吧。”韓夫子跟著附和了一聲,端起酒抿了一口。
“是嗎?”
“啊?”
眾人除了老王,連福生自己都被嚇了一跳,趕忙感受了一下丹田,其中的靈力種子外麵包裹的靈力已經又大了一圈,這才想起昨晚一直做那個奇怪的夢,原來是睡覺的時候突破的。
“走一個!敬福生!”大春兒激動地站了起來,端起碗一飲而儘,然而漲紅著小臉兒歪過頭吐到了地上。
“敬福生!”眾人都是舉起碗喝了一口。
“老王啊,小爺是不把福生照顧得好好地!還不快敬小爺一碗?”大春兒又給自己倒上一點酒,臉色不悅地說道。
“大爺,你是我大爺!”老王端起碗跟大春兒碰了一個,一飲而儘,抹了把嘴,又給自己倒上一碗。
“爹,我敬你!”王潔起身舉起一碗牛乳隔空敬向老王。
老王聞言有點不好意思,笑著點點頭,舉起碗一飲而儘。
賈甄震驚地來回打量老王和王潔,怎麼也無法把這兩個人當成父女。
福生趕忙解釋甄潔以前的父親沒了,老王收留了她,這才改名王潔。賈甄這才釋然,然後有點不好意思,端起碗向王潔揚了揚,把一碗牛乳乾了。王潔好像沒看見一般,但還是舉起碗喝了一大口。
大春兒哈哈一笑,端起碗一飲而儘,然後偏過頭又全吐到了地上,漲紅著小臉兒說道,“這玩意兒有什麼好喝的?”
“小孩子不喝不要浪費!”老王瞪了大春兒一眼。
福生拍了拍大春兒的肩膀,端起碗乾了,然後趕忙捂住嘴巴,表情有些扭曲,眼淚就給乾出來了。
有些人,身在福中不知福,失去了才知道珍惜,而幸福不再回來,珍惜無處可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