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
疾馳的路虎攬勝車廂裡,李秋水直截了當地問道:“黃金華,你堂兄是怎麼死的?”
黃金華聽到後眨了眨眼,露出狡黠的眼神說道:“我哪個堂兄?”
李秋水和唐詩詩對視一眼,然後問道:“這麼說你有好幾個堂兄弟死在你手裡?”
黃金華聽到後頓時臉色變了幾變。
旋即憤怒地咆哮道:“李秋水,你他媽什麼意思?什麼就死在我手裡了?”
“真是莫名其妙!”
李秋水咧嘴笑了,然後掏出煙遞一支給黃金華,還幫他把煙給點著了。
李秋水這一舉動把黃金華給整得有些懵圈,他愣愣地看著李秋水,不知道李秋水到底想要乾啥,上一秒還在審問自己,下一秒給煙還點火,這玩的啥套路啊?
隻是下一秒,李秋水一句話沒把黃金華給嚇得魂飛魄散。
就聽李秋水說道:“抽吧,這可能是你最後一次抽煙了。”
黃金華聽到後身體一哆嗦,戴著手銬的雙手顫抖著煙都沒拿住掉到褲襠上。
李秋水伸手把煙拿起來又塞進他嘴裡,說道:“你可以保持沉默,也可以交代一切,明天新聞就會播出花海縣原財政局總會計師黃啟華跳樓死亡案在警方不懈努力下最終告破,犯罪嫌疑人是被害人堂兄。”
黃金華聽到後再也繃不住了,脫口而出叫道:“不是我殺的,是他自己失足摔下樓的。”
頓時,車廂裡除了發動機的轟鳴聲,沒有任何聲音。
李秋水和唐詩詩盯著黃金華的眼神中流露出一抹亮色…
副駕駛上一名紀委工作人員手持手機在拍視頻,將剛才的一幕都記錄下來……
黃金華說完之後發現自己上了李秋水的當,就見他喉節滾動幾下,咬牙切齒罵道:“李秋水,草你媽,你他媽在誘導我。”
“啪!”
李秋水抬手就是一巴掌重重地抽在黃金華的臉上,把煙都給抽掉了。
“哎呀!
黃金華發出一聲痛苦的叫聲,旋即怒吼道:“李秋水你打敢我,你這是刑訊逼供,我要向上麵舉報你!”
李秋水彎腰撿起煙頭打開車窗扔出車外,然後冷冷說道:“黃金華,你五十多歲的人了,嘴巴不乾不淨,你再敢罵我一句,我還抽你,不信你接著罵試試, 如果你不會說人話,我可以現場免費教你說人話。”
黃金華氣得翻了翻白眼、張了張嘴還真沒敢罵了,他真怕再被李秋水抽大耳光。
李秋水說道:“黃金華,我們沒有證據是不會這麼著急審你,孔連順和袁麗娟都已經招了,你剛才也說了黃啟華是自己失足摔下樓的,所以我希望你還是主動交代知道的一切,省得把自己的活路給堵死了,貪贓枉法很少被判死罪,但是殺人就不一樣了,現在我們警方掌握的證據,你就是殺死黃啟華的凶手,如果你不想為自己辯解我無所謂。”
“哦對了,這次你彆指望有人來撈你出去,你也看到了這次抓了多少人,九安市官場塌方式淪陷已經驚動最高層,你背後那位大佬自身難保,我要是你就會選擇跟警方合作,這樣你最多進去踩幾年縫紉機就能出來,你今天才五十五年,即使待上十年,你出來的時候也才六十多歲,還有幾十年的大好日子可以享受。”
李秋水頓了頓,又道:“如果你不交代,不配合,下一步我們會找你兒子了解情況,還會找黃啟華的家人了解情況,到時候你就失去了先機在量刑上隻會從重處罰!”
黃金華抬起頭看向車窗外黑漆漆的夜色,眉頭緊鎖目光閃爍幾下,說道:“我有個要求,你們答應我,我就交代知道的一切,否則,我寧願被判死刑也不會開口。”
李秋水看向唐詩詩。
隻有身為省委常委的唐詩詩可以決定。
唐詩詩淡淡道:“你有什麼要求?”
黃金華:“如果我說了你們要保密,另外你們不要找我兒子,他什麼都不知道,更沒有參與任何事情,你們更不能透露是我交代的事,不然的話,我分分鐘就會死於非命,即使被關押在省紀委也躲不過利益集團對我的懲罰。”
唐詩詩俏眉一挑問道:“你的意思省紀委也有你們的同夥?”
黃金華不說話了。
沉默不語就是變相承認。
唐詩詩:“好,我答應你不公開對你的審理,也不找你兒子,你說吧!”
黃金華咽了口唾沫,李秋水打開一瓶礦泉水遞給他。
黃金華接過礦泉水感激道:“謝謝!”
一口氣喝了半瓶水,然後說道:“我堂兄性格倔強,認死理,也是花海縣企業改製領導小組成員之一,評估審核他要簽字確認,一開始他們找堂兄的時候,堂兄不願意乾,於是讓我出麵,堂兄家裡的情況想必你們都已經了解,我這些年在經濟上一直沒少幫助他們家。”
“在我的勸說下,堂兄答應在審核單上簽字,之後我帶著錢去找堂兄,堂兄死活不要這筆錢,他還付我說看在兄弟的情份上幫這一次,不會再有下一次了。”
“我也沒辦法隻好把錢偷偷送到堂兄家給我嫂子,沒想到被堂兄發現後打電話罵我一頓,然後讓我去單位找他把錢還我,我如約而去,堂兄怕被單位裡的人發現,就和我上了辦公樓的天台,當時天已經黑了,堂兄見麵就把我一通臭罵,說什麼窮不失誌,做人要清清白白,不屬於自己的東西不能要,還勸我不要再跟背後的老板乾了。”
“否則,你早晚沒有好下場。”
黃金華說到這兒停頓了一下,把剩下的半瓶水一口氣喝乾,繼續說道:“當時我聽了很生氣,說你家裡過的都是啥生活,嫂子躺床上沒錢看病,大侄兒生活不能自理,小侄女要上學,自己身處這個位置卻不能給家人更好的生活,你就是無能,做人失敗,現在但凡有點權力的人哪一個不是把腦袋削尖了往錢眼裡鑽,這麼好的機會你不把握。”
“你假清高什麼啊!”
“你就是沒有用的男人。”
“我的本意是用激將法逼堂哥跟我們繼續合作,沒想到卻適得其反、反而一下子將他激怒了,他把那包錢狠狠地砸在我麵前的地上,說要去向紀委舉報我和我背後的老板,說完就要下樓,我見狀趕緊跑過去拉他,不讓他走,勸他冷靜一下,他當時非常憤怒,猛地掙脫我抓他的手,可是剛下過雨地上有水,堂哥腳下一滑就摔下了樓。”
“哎,這就是整個事件的經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