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甜完全進入無意識狀態,壓根沒聽見係統著急得快跳腳的聲音。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天邊的太陽逐漸西斜。
溫甜渾身不知何時變得滾燙,兩頰的紅暈無論如何都無法消退,全身肉眼可見地在顫抖。
傷口處的鮮血早就乾涸,青黑色的紋路也漸漸消退。
溫甜‘噌’地直直坐起身,隨後傻愣愣地看著麵前光線昏暗的房間,一時半會兒回不過神。
整個人還沉浸在被病毒感染後變成喪屍遊蕩在街頭,最後遇到爸媽害死了他們的夢境中。
心中某種難言的無助後悔久久不散
等意識終於回歸,溫甜摸黑撿起沒來得及用的傷口恢複丸,正準備放入係統自帶的空間時頓住,已經恢複了一點點美貌的眉眼間帶著錯愕。
她之前專門用來儲放物資的空間呢?
為什麼裡麵的餅乾泡麵全都不見了,麵積還變得那麼小?
溫甜有一瞬間的驚慌,但很快又鎮定下來。
因為她發現,她居然擁有兩個空間!
一個是澡堂係統提供的專屬空間,另一個是新出現的。
準確來說,後者是溫甜自己覺醒的,完完全全屬於她個人的新空間。
所以這是因禍得福了?
可是溫甜不明白,她都已經有一個係統空間了,雖然麵積不大,但再額外覺醒一個會不會過於雞肋了些?
況且這兩個空間都隻能在末世使用,根本帶不回原來世界。
想到綁定的係統,溫甜眸色微閃:
“係統,我剛才感染了病毒,你能不能幫忙檢測下我有沒有覺醒異能?”
係統這次答複得相當快:
“經檢測,宿主身體素質的確有提高,但未檢測到任何異能。”
溫甜眉尾輕揚:“我居然沒能覺醒異能?”
“是的。”
那腦海中的新空間是怎麼回事,而且係統居然檢測不出來。
可要是讓溫甜主動告訴係統自己還有個空間可以用,溫甜又有種背叛了係統的錯覺
沒有多餘時間糾結,末世的夜晚可比白天還要危險。
溫甜提心吊膽地走了好幾條街道,發現個奇怪的現象。
原本來時還在周圍遊蕩的喪屍,現在居然全部消失得無影無蹤。
反而路上的積雪殘留著不少亂七八糟的鞋印,不久前應該才發生過打鬥。
再認真觀察的話還能看出有人受了傷,一路血糊刺啦,有點嚇人。
正巧順路,溫甜乾脆直接跟著痕跡走,終於看到個熟悉又陌生的龐大身影倒在路邊。
是之前那個差點要了溫甜小命的巨型喪屍,死前顯然遭到了很多攻擊。
身上又是火燒又是冰刺留下的痕跡,可毋庸置疑的是,身上的致命傷都是雷電造成的。
尤其是那顆碩大且醜陋的腦袋,直接腦漿迸射,裡麵的東西流得周圍雪地到處都是,令人一眼就知道是故意扒開的。
彆說,腦漿參雜著血液,有點像草莓聖代
溫甜胃裡一陣翻江倒海,極度上頭的想要乾噦,又被風裡飄來的說話聲打斷。
“話說這人怎麼處理啊?對方要的是活人,萬一死了怎麼辦?”
“我怎麼知道!都說了下手輕點輕點,老四就是不聽!"
"其實我總感覺有點不地道啊,基地本來是派他來幫我們出任務的,結果我們還背地裡下黑手”
“那還能怎樣?!你能不管你媳婦?你彆忘了人還在監獄基地那群人手裡呢!
再說了,我們又沒殺他,隻是把他交給監獄基地的人,怎麼不厚道了!
用一個人換咱們兄弟幾個好幾年的衣食無憂,你選哪誰!”
涉及到自己的利益,原本遲疑的人漸漸閉嘴。
溫甜則越聽越皺眉,內心五味雜陳。
末世明明都殘酷成這樣了,人類還是不願意停止傷害自己的同類;為了利益撕得頭破血流,大概這就是最真實的人性吧
溫甜悄無聲息地扒拉住矮牆,悄咪咪地探出半隻眼睛,想要看清說話的人長啥樣。
就見雪地裡麵朝下趴著道身影,看那身高以及骨架子,極大概率是個男人。
剛才說話的應該就是他旁邊站著的兩個男人,一高一矮,裹得跟顆卷心菜般,完全看不清楚究竟長什麼樣。
身上的穿著跟溫甜見過的楊莊程海差不多,快成流浪漢了。
一道聲音從溫甜身後響起:“隊長,王四麻受傷了!”
溫甜心尖一抖,連忙轉過身。
發現自己剛好被倒塌得有半人高的矮牆擋住,瞬間鬆了口氣,眼疾手快的轉移到斜後方的夾縫裡。
剛把衣角收起,一高一矮便急匆匆地經過,邊跑邊罵罵咧咧。
“搞什麼!你倆不是去找監獄基地的人報信了嗎?為什麼會受傷!”
被罵的顯然很不服氣:
“我們確實去報信了!可誰能想到會碰到隻三級的變異喪屍偷襲啊!”
“你倆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行了!趕緊回基地請治愈師,先救老四要緊!”
眼瞅著馬上要吵起來,話最少的那人簡直煩得要死,出聲打斷。
“那監獄基地要的人怎麼辦?”
“涼拌!不是已經報過信了嗎,那接下來就不關我們的事了,直接把人扔這!”
拋下重傷的人顯然不是這幾人第一次做了,做完決定後,臉上除了接下來要為隊友療傷花費資源的煩躁,就沒其他的情緒。
最後還是溫甜鬼鬼祟祟地貓著腰,一點點轉移到被扔下的男人麵前,看看還能不能搶救一下。
直到湊近了這才發現,男人戴著頂黑漆漆的鴨舌帽。
“難怪剛才看不到臉。”
而且根據鴨舌帽周圍的磨損程度判斷,至少戴了兩三年的時間。
努力將對方的臉從雪裡挖出來,還被男人瘦削的下半張側臉驚豔了把。
“我去,難怪監獄基地會點名要人呢,所以這是準備綁回去做壓寨夫人?”
溫甜才從和平世界穿來沒幾天,還沒經曆過末日世界太多的殘酷陰暗。
出於救人不用擔憂被訛的好心,收起自己天馬行空的想象,伸出手拍了拍男人的側臉:
“哎!大兄弟,聽得見我說話嗎?醒醒!沒反應啊,倒底還能不能救?”
男人意識已經迷離,好在尚存一絲求生的意識,聽見溫甜的聲音,嘴唇艱難地動了動。
“啥?你說啥?”
這人最明顯的傷主要在腰側和後背,看起來就很嚴重,其他地方是否有暗傷也不確定。
溫甜不敢亂動,隻能努力配合地貼近地麵想聽清他究竟在說什麼。
試了兩次,溫甜耐心耗儘,乾脆一把扯下對方的鴨舌帽。
“真服了,我就不信"
可在看清男人帽簷下的臉後,溫甜渾身血液瞬間停止流動,大腦陷入宕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