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聽到聲音回頭看去,“小姐,您沒事吧?”
“我沒事。”薑彤用手帕擦了擦嘴巴。
這個孩子,她已經決定留下,她就要承受一些不良反應。
手機響了……寧簡安發來的信息。
寧簡安現在經常給她發很多女人懷孕期間被孕激素控製,生了孩子之後悔不當初。
仿佛企圖用這種方式來讓薑彤恐慌。
薑彤都習慣了,打開看,這些孕媽媽大都是沒有工作沒有錢,和她的情況不一樣。
見薑彤不為所動,寧簡安又發了語音。
“彤彤,你這樣真的很危險,你現在的想法是絕對錯誤的,你已經有兩個孩子給你養老了,你不缺第三個孩子不是嗎。”
薑彤本來不想回了,寧簡安,她現在怎麼又這樣?
“我說過了,我想要留下這個孩子。”
“不要再給我發這些了,我隻是想留下自己的孩子,我有這個權利,就這麼簡單。”
發送完這些信息,薑彤的手揉動著有些發痛的太陽穴。
仿佛她又進入了一種四麵楚歌的狀態。
這種狀態已經很久了。
她感恩家人對她的維護,卻又無奈他們強行把她和心愛的人分開。
寧簡安仿佛又回到了最初的狀態,她說她會變好了,那現在這樣又算什麼?
正想著,忽然一抹身影就映入了薑彤的眼前。
她猛地坐直了身子瞪圓了眼睛。
怎麼會是她?!
“停車。”
司機一個緊急刹車。
“小姐,怎麼了嗎?”
“我要下車,我看到一個熟人。”
司機給薑彤打開車門。
薑彤下了車,闊步走到馬路對麵,尋找著那抹身影,那條巷子社已經沒有人。
可她剛才分明看到呂冰玉!
她頭發淩亂,臉和身上還帶著血,眼神深處寫滿了驚恐,真的是她……
怎麼一眨眼,就消失不見了。
“走吧。”沒有找到人,薑彤無奈地再次上了車。
回到家,薑彤還在想著這件事。
袁剛看到薑彤臉色嚴肅,問她怎麼了?怎麼魂不守舍的。
“爸,我剛才回來的路上好像看到呂冰玉了。”
“呂冰玉?”袁剛挑了挑眉。
“嗯,我在小巷子看到她,她好像在逃跑,有人在追她似的。”
“會不會是你看錯了?那個女人不是被抓了嗎?”
“我也在想,會不會是出現幻覺了。又覺得那麼熟悉……”
“彤彤,你應該是太累了,出現了幻覺。”袁剛安慰薑彤。
或許吧……
薑彤朝著樓上走去。
保姆叫了一聲,小姐你受傷了嗎?你的鞋子上怎麼有血……
薑彤這才看見身後踩了剛拖的地板一串帶著紅色的腳印,她的鞋子,那紅色……
血……
“爸!”
薑彤再次衝下了樓。
她把鞋子給袁剛看,上麵有血,應該就是呂冰玉的血!
她看到呂冰玉受傷了,渾身是血……
“丫頭,你彆怕,爸問問!”
袁剛說,他現在就打個電話給警察局那邊問問確認情況。
“好。”
難道,呂冰玉逃獄了嗎?
薑彤先回房間換衣服了,袁剛打完了電話,薑彤下了樓,忙問怎麼樣了?
“我確認了,呂冰玉在坐牢呢,沒有逃獄。”
所以,是薑彤看錯了。
“那我鞋底的血跡是怎麼回事呢?爸,我確實看到了呂冰玉渾身是血。”
“或許是彆人受傷了,然後你幻想成是呂冰玉了,閨女,你是不是這段時間壓力太大了,要不要好好休息幾天?”
薑彤沉默了……
是這樣的嗎?
“不用了,我沒事。”
可能真的是她看錯了吧。
薑彤回到房間,躺在床上,手抬起來搭在額頭。
難道,真是她的錯覺。
薑彤忽然想到一件事。
從呂冰玉被抓,到呂冰玉宣判,薑彤從來沒有看見過她!
……
另一邊。
廠房高窗吊著的故障吊燈,空氣中滲透出金屬鏽蝕的味道,鐵鏽在油漬的水泥地上切割開來……
昏暗的房間,灰塵翻滾,被綁著繩子的女人,被狠狠地丟到了漆黑不見底的深淵。
“還想逃跑,給我老實點!”
女人渾身是血,手上綁著繩子,驚恐的大喊,“放我走吧!”
“求求你,你讓我去找邵時序,我求他,他放我走吧,去哪都好!”
就算是把她丟到無人島都好。
她再也不想被關在這小黑屋裡麵,每天腦子如同被斧子劈開。
無數複雜的片段記憶,陌生的聲音在她腦海重複交織著。
“你是誰……”
“我就是你啊……”
“那我是誰?!”
“我是崔瑩瑩……”
“不,你不是崔瑩瑩……”
“那我到底是誰?!”
每天都在這樣的重複質問中,她的腦子快要炸了,還要承受著數次來自惡魔的電擊,每次她要逃跑,都會被鞭子抽打。
身後,腳步聲漸行漸近……
“邵總!這個女人今天想逃跑!”
聽到聲音,女人回過神來。
看到來人,她匍匐著抱住了對方被西裝褲包裹的腿。
“放我走,我求你了,放我離開吧……”
“讓你走?”邵時序俯身下來,手溫柔的撫摸著她的下顎,下一秒就是用力的把女人的頭發拽了起來。
“我幫你找了個替身,替你坐牢,你不感激我還想跑?你這個劍人——”
邵時序將呂冰玉扇倒在地,呂冰玉再次匍匐過來。
“我,可以繼續幫你去對付厲璟辰,求求你放我出去……”
“對付厲璟辰,哈哈。”邵時序冷笑著轉過身來,這段時間他受了多少窩囊氣?!
“你真以為他還在乎你嗎?”
說著,惡魔般的男人勾了勾嘴角。
“你在他眼裡,早就已經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女人了!”
“那……還有薑彤,薑彤不會不顧慮我,我們女人之間的恩怨,不會那麼容易過去的。”
邵時序沉默了。
上次本來想讓費明約薑彤談生意,給她設陷阱,沒想到她沒去。
“求你……隻要你肯放我走,你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好啊,”
回過神來,邵時序又換上了一副麵孔,蹲在她麵前,溫柔的撫摸著呂冰玉的臉。
“想出去,就要看你自己的表現了,好好讓我看看,你還有什麼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