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山城每天隻有一餐,黃昏之時,弟子們修煉而歸,便會結群一起來盛飯盛菜到飯堂一起吃。
而這楊庖子每日午休完便會來後山準備餐食。
這楊庖子看到這生麵孔在鋸竹子,便主動搭話道:“小娃娃,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裡,平日不都是三個人一起來這裡乾活的嗎?”
慕常澤停下手中的動作,看著來人,約摸有個四十歲,身體確是高大壯實,他隻覺得手臂都被震得麻了,他活動了一下手臂,回答道:“哦,是我師傅讓我在這裡的。”
楊庖子眉毛微蹙:“就讓你一個小娃娃自己在這裡?平日那些小夥子都是爭著來這裡備柴,都想要來這裡偷懶。”
“哦,這樣呀。”慕常澤淡淡的回答,拿起鋸子又開始鋸竹子。
這時挑水的汪小通回來了,他將水桶裡的水倒進大水缸裡,對著楊庖子諂媚的笑著:“楊叔,今天這麼早呀。”
楊庖子走近水缸探頭看了一下水缸裡的水對汪小通說:“這水還不夠,最少還要再去挑兩趟呢。”
“我這就去,楊叔我可沒有偷懶。”他挑起扁擔笑嘻嘻的離開。
楊庖子係上白色圍裙,將長桌上覆蓋著食材的白布一一揭開,但是他突然麵色一沉,怒罵道:“是哪個小崽子偷了我一隻老母雞,可千萬不要讓我抓到。”
慕常澤聽著這話頓時一種羞愧感湧上來,他不敢回答,隻是加快了鋸竹子的動作。
隨後,楊庖子便開始切菜切肉,準備炒菜做飯。
不一會兒一陣陣飯香菜香便飄了出來。
慕常澤餓的癱倒在地,汪小通也挑完了最後一趟水。
楊庖子解下圍裙掛起來,洗了洗手:“小通,小娃娃,你們可以吃飯了。”
“來了!”汪小通將最後一桶水倒進水缸,拿起一旁竹筐裡的碗筷就直奔那六口大鍋,“讓我看看楊叔今天做的什麼好吃的。”
而一旁的慕常澤還是躺在原地,楊庖子走到慕常澤身邊說:“小娃娃,你可真是實誠,一下午歇都不歇一下,快起來去吃飯吧,一會兒他們練完了人就多了。”
慕常澤呆呆地望著天空,點點頭,又他轉頭看向楊庖子,拱手道:“多謝。”
楊庖子點點頭,哼著小曲離開了。
這時汪小通端著一隻大碗來到慕常澤身邊:“常澤小師弟,快起來吃飯,一天可就這麼一頓飯,不吃可就要挨餓了。”
慕常澤坐起身來,接過碗,“謝謝師兄。”說罷便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
汪小通又說道:“小師弟,吃完飯就回去休息吧,眼看就要黃昏了,其他師兄弟就快要過來吃飯了,今天的修煉都結束了。”
慕常澤點點頭。
吃完飯後他將碗放入木盆中便離開的,他剛走了一會兒,便聽見自己前方一片熱鬨。
他抬頭一看,隻見天上禦劍飛行的眾人向廚房趕去,時不時還傳來幾聲呼喊。
“讓讓,快讓讓。”
“啊——彆攔我,我要第一個吃飯。”
果然,修煉是一個費體力的事情。
夕陽西下,待慕常澤回到醉仙居的時候天色已經有些暗了,他看著師傅房間裡沒有燭光,便輕輕推開門躡手躡腳的走了進去,他看見州齊川裹著被子在床上呼呼大睡,又躡手躡腳的退了出去,關好房門,回了自己的房間。
他已經是筋疲力儘,躺到床上,腦子裡什麼都沒想,眼睛一閉就睡著了。
不知睡了多久,慕常澤隻覺得鼻子癢癢的,他伸手抓癢,翻身繼續睡,突然意識到不對,猛地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州齊川的一張大臉。
慕常澤驚的猛然坐起,說話都有些結巴:“師——師傅,你怎麼在這裡。”
州齊川站直身體,清了清嗓子:“我來這裡當然是教你武功了,快起床練功了。”
慕常澤穿好衣服下床,他看著光線幽暗的房間,疑惑道:“師傅,可現在是大半夜。”
州齊川點點頭:“對,要的就是這個種氛圍。”
慕常澤也不知道該說什麼,隻的跟著州齊川來到庭院。
隻見州齊川一腳踏前,輕輕一躍,飛身來到房頂,他對這慕常澤喊道:“小徒兒快上來,師傅今天教你輕功。”
慕常澤跟著州齊川的步伐來到屋頂,州齊川點點頭,對慕常澤表示肯定:“不錯,跟上我的步伐。”
隻見州齊川又是一腳重重的踏在屋頂上,膝蓋彎曲,猛然發力,整個人如一支離弦之箭般彈射而起。他的身形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穩穩地懸在空中。
州齊川大聲對慕常澤喊道:“小徒兒快跟上,這是你師傅我自創功法,踏雲步。”
慕常澤一腳踏前蓄力。
“好一個踏雲步,身如雲,姿態飄然,徒兒這就跟上。”
待他來到州齊川身邊後,州齊川,輕輕一躍:“為師的步伐。”
州齊川到哪裡,慕常澤便跟到哪裡,活像一個小跟班。
最後他們落在一處院落的屋頂上。
州齊川背著手看著院子裡的那棵最高的樹,對慕常澤說:“小徒兒,你知道這裡是哪裡嗎?”
慕常澤累的不行,坐在屋頂上休息:“徒兒不知。”
州齊川重重的一腳踏在房頂上,慕常澤隻覺得腳下的房屋都顫抖了一下,一躍而起,輕輕落在那棵最高的樹頂,他一一隻腳尖輕點樹頂上的枝葉,雙手背在身後,朝著慕常澤大聲喊道:“小徒兒,若你一躍便能來到師傅身邊,今晚你這踏雲步也算是小有成就了。”
慕常澤也是卯足了力氣,又是重重的一腳踏在屋頂上,他大聲喊道:“師傅,徒兒這便來了。”
沒有辜負期待,慕常澤成功的落在大樹頂部。
州齊川很是欣喜:“小徒兒學東西就是快。”
隻聽砰的一聲,寢殿的門打開了,三師尊嵐季芳香手握著尋香劍,氣衝衝地走了出來。
他劍指州齊川,大聲怒罵:“賤人州齊川,看劍。”
說著一道劍鋒便劈了過去。
州齊川大叫不好,拉著慕常澤就躲。
嵐季芳提著劍邊追邊罵:“賤人,晚上不睡白天睡,自己在自己院子裡嚎叫就算了,偏偏還要跑到我的寢殿叫喊,白白擾我好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