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大雪後的第三天路段得以解封,眾人早早收拾好行李離開了服務點。
書舒同思薇趕往下一站。
而裴渡——
他這次出來得太久,裴謙派人催得不行,直到解封之前,裴渡一條消息也沒回,現在則不得不回京市了。
機場。
兩人各自乘坐飛往不同方向的飛機。
書舒的航班先行。
登機前。
裴渡掏出手機撥通了書舒的電話號碼,等書舒手機響鈴三聲後沉默掛斷。
在書舒疑惑的目光中,他低聲問:“之後如果我有事,音音會接我的電話嗎?”
書舒說:“當然。”
裴渡又問:“沒事,也接嗎?”
書舒愣了下,想了想,嚴謹回答:“我看到的話,因為有時候睡覺關靜音了,聽不見。”
裴渡接著問:“音音會回我消息嗎?”
書舒:“嗯。”
既然都告訴他會接他電話,自然也會回消息的呀。
裴渡又接著一本正經地問:“那我發消息正好音音睡著了,等音音睡醒後,會回複我嗎?”
還沒有等書舒回答,不遠處的思薇抬手指了指自己的手表,提醒書舒時間差不多了。
“好,來了。”
書舒應了聲,而後對裴渡道:“裴渡,那我走啦。”
裴渡頷首:“一路平安。”
“嗯嗯。”
書舒朝思薇的方向快步走去,匆匆走了一段路,她忽地又停下來,回頭說了句:“會回複你的。”
…
書舒和思薇並排站在扶梯上,就在扶梯快要到達之時,鬼使神差的,她轉過了身。
裴渡竟然還站在原地。
這裡氣溫常年都是冷,裴渡感冒的第二天沒有再穿他來時的那件單薄大衣,木屋老板這裡備有大號的長款羽絨服。
本就身形修長的人,裹在羽絨服裡麵也不顯臃腫,襯得那張立體的五官的臉愈發冷白乾淨。
男生瞳仁漆黑,沉靜的視線越過人群遠遠的跟隨著書舒,見她看到自己。
須臾,淺淺彎了下唇。
“咦,親愛的書,你們中文裡麵有一個詞語叫什麼來著,叫做可憐巴巴,對吧。”思薇捂嘴調侃偷笑:“所以超級帥哥,就是可憐巴巴。”
“他看上去,真的好想好想跟你走哦。”
儘管告彆時裴渡又是問書舒會不會接他電話,又是問書舒會不會回她消息。
但事實上,在接下來的一個月,裴渡並沒有給書舒打過一次電話,發信息也克製在不會給人造成困擾的範圍之內。
相當的有邊界感。
譬如:
他偶爾會向書舒道早安或晚安。
他不事無巨細地過問書舒在乾什麼,和誰在一起等私事,但是自己則會主動的告訴書舒他最近在做什麼。
他說進了家裡的公司學習,最近在跟著某位經理去分公司視察與開會,午飯和晚飯吃的是什麼。
還有,他會發大福的照片給書舒。
說大福慢慢在朝著大隻的長,最喜歡玩的遊戲還是他們陪它一起玩兒過的拋樹枝。
裴渡說:
大福好能吃,到飯點喂食器一響的時候,把他這個主人都給換掉了,不過等吃完飯,又會咧著嘴搖著尾巴將他認回來。
大福也很調皮,專門愛在下過雨後的泥地裡麵打滾,打完滾,遠遠看去,整隻狗就像一根臟兮兮的拖把似的。
裴渡:「音音,要不乾脆給它換掉名字,叫拖把。」
…
“親愛的書,你手機裡麵到底有什麼好笑的,你已經抱著你的手機笑了整整三分鐘了,我跟你說話你都沒有聽見,哼!”
書舒一抬頭,對上思薇氣呼呼的小臉兒。
“rry。”
“我在看狗狗。”
思薇好奇問:“什麼狗狗?”
書舒就把大福在泥地裡麵打滾的視頻給思薇看。
思薇看完,當即皺起眉表示疑惑:“雖然,狗狗很可愛吧,但是我覺得並不搞笑啊。”
金發碧眼的女孩子不解:“書,你的笑點什麼時候變這麼低啦?”
“有嗎?”
書舒不這麼覺得。
她其實還有第二個視頻沒有給思薇看。
視頻內容還是大福。
是它打滾完後,吐著舌頭,渾身臟兮兮,興奮地衝著鏡頭跑來。
下一秒。
鏡頭外響起男生冷淡的命令聲音。
“大福,坐下。”
裴渡是有潔癖的,他怕大福撲他身上來。
隔著屏幕書舒都能感受到他故作冷淡的口吻裡有些許慌亂了。
書舒不自覺笑著打字回複裴渡:「我覺得還是不要了吧,應該沒有一隻狗狗願意叫拖把這個名字哦。」
回複完。
書舒打開攝像頭對準桌上的食物拍了張,“回敬”裴渡發來的晚餐圖,禮尚往來的給裴渡發了過去。
「開飯了。」
…
不知道是從哪天開始。
書舒也和裴渡分享起自己的日常。
這天。
她獨自興致衝衝跑到某個城市玩,就為了嘗嘗網紅安利的特色菜之一。
結果放好行李從酒店裡出來,去到店裡,發現味道跟帖子上麵說的根本不一樣。
很難吃。
她邊麵無表情的吃,邊拿手機跟裴渡吐槽,說再也不相信網紅了。
裴渡:「什麼菜。」
書舒:「香辣口水雞。」
裴渡:「很難吃嗎,哪家店。」
書舒以為裴渡這麼問是感興趣,便把那家店的地址發了過去:「避雷了,不要來。」
…
翌日中午。
書舒睡醒,收到了裴渡的消息:
「音音,我來f市出差了,你昨天說的那道菜恰好我會做,讓我試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