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舒同學,有時間嗎?”
“沒有。”
書舒意外了半秒楚憐來找的是自己,但並不care她來找自己做什麼。
說完,握著啃了三分之二的手抓餅就順滑的越過了楚憐。
楚憐愣了下,沒有料到書舒會這麼直接的不給麵子,而後她想起什麼,又想通了原因,眉梢放鬆下來,腳步輕快的追上書舒。
“書舒同學,你不用對我這麼有敵意。”
書舒:“?”
楚憐抿了抿唇角,說:“我不會和你爭書令晨的。”
書舒:“??”
楚憐繼續說:“雖然書令晨喜歡的人是我,但是我不會回應他的,你可以和書令晨在一塊。”
書舒:“???”
“你沒事兒吧。”書舒說:“沒事兒多吃點溜溜球。”
楚憐知道這個年紀的女生自尊心都要強,尤其是在情敵麵前,肯定都是不想矮一截的那種,她一副洞悉體貼的模樣:“書舒同學,我說的是認真的。”
書舒:“我說的也是認真的。”
“……”楚憐輕輕皺眉,看著無動於衷的書舒,有些著急,直奔主題:“書舒同學,你不用偽裝的,你管書令晨上課睡覺,逃課,打架,肯定就是在意他,想和他在一塊的。”
書舒明白了過來。
——楚憐誤會了她和小智障的關係。
書舒表情有些一言難儘。
楚憐說:“書舒同學,你放心,我是不會成為你們之間的阻礙的,你可以儘情接近書令晨。”
書舒眯了眯眼,佯裝道:“可你剛才不也說,書令晨喜歡的是你嗎?”
楚憐聽見書舒這話,頓時認為書舒鬆口了,心下一喜,說:“那你就多多對他好,把他的注意力都吸引過來呀,喜歡一個人就是要對他好的,隻要你夠誠心,你看,書令晨這麼窮,日子肯定過得不好,這種時候你就要多關心他呀。”
“比如?”
“比如讓他吃得好,穿得好,過得好,改善他的生活。”
就跟書令晨對她一樣,房子給她住,錢也給她花。
楚憐眼底閃過精光,已經算是一種明示的暗示了,她歎氣道:“我聽說書令晨住的地方又破又舊,還是租的房子,每晚肯定都休息不好,書舒同學你家境這麼富裕,想必這個問題你應該很輕鬆就能幫他解決吧,這是一個很好能夠接近他的機會。”
書舒挑眉。
原來楚憐打得是這個主意啊。
算盤珠子都快蹦臉上來了。
為了能繼續“吸”書令晨的血,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楚憐,你就不怕書令晨知道你今天來找我說這些,會傷心嗎?”
楚憐先是停頓了一下,而後道:“沒事,他不會的。”
她輕鬆的話語中透露著某種篤定。
楚憐彎彎唇,並不慌張,知道也沒事,那個傻子好哄得很,從來不會對自己生氣,自己隻要軟著聲音跟他說幾句,他就全都信了。
她絲毫不在意會不會踐踏到書令晨的真心。
書舒眼底情緒冷了冷。
楚憐覺得這事兒十拿九穩,她的表態都已經都到了這種地步,書舒估計會很樂意看到自己的讓步。
她問:“書舒同學,你想得怎麼樣了?”
“不怎麼樣。”手裡剩下的手抓餅失去滋味兒,書舒把袋子拉起來裝好,隨手扔進了旁邊的垃圾桶,清淩淩的目光直直看穿楚憐的心思:“我絕對不會給書令晨一分錢。”
一句話,斷絕楚憐的妄想。
楚憐錯愕:“為什麼?難道你不想和書令晨在一塊——”
“閉嘴。”書舒麵無表情的掃了眼楚憐:“當心遭雷劈。”
話落,書舒徑直刷開門禁,進了禦景園。
留楚憐怔在原地。
——“楚楚!會遭雷劈的!”
——“擔心遭雷劈。”
不同地方,不同的人,怎麼說出了一句同樣意思的話。
周三。
上午第三節課後,書令晨迫不及待的問書舒自己攢了多少錢了。
書舒翻開記賬本,說:“一萬四。”
“啊……”
書令晨麻了。
忙活了快半個月,才一萬四。
書舒又給書令晨開放了個“賺錢通道”——背古詩和文言文。
不過單價不高。
背課本上的古詩20一首,背文言文100一篇,同時背下注解獎勵翻倍。
古詩還算好背,因為都朗朗上口。
可文言文就簡直要了老命了,不僅拗口,通假字還賊多!
更關鍵的是,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老師上課都不點名了,這讓書令晨攢錢的機會直接斷崖式腰斬,而月考的成績要下周才出,隻能靠背誦了。
書令晨邊抓頭皮邊腦仁發疼的啃著一篇文言文。
背著背著,他注意到旁邊的書舒又在用手機搜藝術類的新聞。
關鍵詞是,京市,女,年輕小提琴手。
這段時間以來,書舒都一直在關注這方麵的消息,公眾號,微博,關注了一大堆。
書令晨問:“媽,你是不是,在找什麼人啊?”
書舒手一頓。
她的確在找人。
她在找,女兒。
她有一個女兒,不,是有過一個女兒。
和書令晨同歲的女兒。
當初,書舒懷的是龍鳳胎,懷胎十月,可生產的過程並不順利,她幾乎是處在半昏厥的狀態當中度過的。
等清醒過來時,病床旁邊的搖籃裡隻躺著小小一團的兒子。
而女兒。
接生的女醫生萬分遺憾的告訴她,她腹中的女嬰被接生出來的時候就已經停止了呼吸。
書舒是帶著健康的兒子和離開世界的女兒一起出院的。
她親自帶女兒去了殯儀館火化。
那之後的書舒沉寂了很久很久。
書舒死前做的那個夢裡,她的女兒還活在人世間,跟著父親一起生活,是一名小提琴手,並且在未來會因為意外而手廢。
夢裡關於兒子的這部分已經被證明是現實裡真實的事情。
那麼也就是說有種極大的可能代表,女兒也真的還好好的活著。
書舒既高興,又激動,可同時卻又害怕,害怕夢就隻是夢而已。
手邊的草稿紙上無意識寫滿了一個名字。
三個字的。
——裴慕音。
這是夢裡,女兒的名字。
女兒姓裴。
書舒幾乎是第一時間想到了那個人。
她嘗試搜過那個人的相關新聞,第一商業帝國裴氏掌舵者的確有一個女兒,可年齡名字等具體詳細信息全部搜不到。
書舒便隻能從夢裡的關鍵信息入手。
小提琴手。
然而還是沒有著落。
搜裴慕音,重名的很多,搜裴慕音加小提琴手,直接沒有相關信息了。
唯一有頭緒的是,她搜到下月初,在京市會有個叫做柏林蘇的國際樂團為少年提琴組招募新成員的招募會,據說這是所有少年提琴手都不願意錯過的一次重要機會。
所以,女兒可能也會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