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日的王瓜,仗著他大哥黑皮,又來吃白食了!”老譚低聲罵道。
隻見王瓜是個小混混的模樣,刺龍畫虎,染著黃毛,一臉狠厲之色,身後跟著幾個小雜毛,都是無比囂張。
老譚旋即換了一副熱情的麵孔,高聲道:“瓜子來了啊,來,屋裡坐!我讓廚子趕緊弄,喝啥酒”
“你個狗日的老譚,瓜子瓜子是你叫的叫瓜哥!”王瓜身邊一個小混混不耐煩地說。
“我跟瓜.....瓜子是一個村兒的,按輩分,他得叫我叔呢。”老譚露出一個為難的表情。
“什麼狗屁叔,再亂說,把你嘴打爛!這是我們最敬愛......敬愛的瓜哥!”一個小雜魚指著老譚的鼻子罵道,看那意思,幾個人已經不知道在哪裡喝了一頓了,滿身酒氣。
“行行行,隻要你爹媽不介意就行,瓜哥,瓜哥!”老譚眼中露出了屈辱的神色,但為了和氣生財,還是遂了他們的意。
這一聲瓜哥,讓這群小混混心滿意足了,勾肩搭背進了包房。
“老譚,上酒,祁山特曲!”
“好嘞!”
老譚滿臉扭曲,但還是按他們說的做了。
一瓶祁山特曲五十多塊錢,他們造個幾瓶,也不是小錢。
回來坐在椅子上唉聲歎氣。
“老板,這是群什麼人那麼囂張”
“唉,這群人惹不起啊,他們是黑皮手下的打手,尤其是那個王瓜,心狠手辣,是黑皮麵前站得起身,說得起話的人物。我們還是一個村兒的,當年他爺爺有病,我也沒少跑前跑後,他得叫我叔呢!現在竟然讓我喊哥!簡直是喪了人倫!”老譚顯得很沮喪。
在農村,最重視人倫輩分,今天這件事要是傳回村裡,王瓜固然被人戳脊梁骨,他的麵子也一起摔碎了。
在村裡人的眼裡,他是在鎮上開店的老板,是四裡八鄉的能人,身份地位還是比老百姓要強很多的。
“黑皮是誰”
“黑皮就了不得了,是鎮裡最大的煤窯老板,底下的煤窯好幾個,除了煤窯,還有沙場,石場,拉起了一支施工隊敲敲打打,有錢又有人,鎮裡的場麵人物,聽說在縣裡都有很硬的關係。好像和公安局的一個領導很熟。就算你進了政府,也不能得罪他!當然,你還年輕,應該沒機會得罪他。”老板囑咐道。
梁江濤一聽就明白了,這種人物,黑白通吃,說白了就是地痞流氓。
當官不為民做主,不如回家賣紅薯。
經過這兩天的觀察,梁江濤對龍武鎮的情況有了一個初步的了解。
要想發展經濟,首先要創造一個良好的社會環境。
這裡麵,既有公職人員吃拿卡要的問題,又有社會治安的問題。
他主政一方後,第一件事就是要針對這件事燒火!
之後才是大力發展經濟。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攘外必先安內!
呯呯咣咣!
包間裡傳來了砸東西的聲音。
“這群狗日的,幾口馬尿下去不知道自己是誰了,喝老子的酒,砸老子的東西!早晚有一天噎死他們!”老譚咒罵道。
以王瓜他們這群人的囂張霸道態度看,今天這頓十有**連單都不會簽,白吃白喝!
“狗日的老譚,上酒,繼續上!”屋內傳來喝罵聲。
“來啦,來啦,兄弟們稍等!”老譚換了一副討好的語氣道。
“濤哥,這群混蛋真不是東西!”陳國棟捏緊了拳頭,義憤填膺地說。
他是窮人家出身,最恨這些仗勢欺人的人!
情緒洶湧澎湃,恨不得就要路見不平,見義勇為。
但如果沒有梁江濤撐腰,像這種匹夫之勇,於事無補,反而可能更糟。
就算他要出頭,受害人老譚還不願意呢。
對於他來說,寧願受氣,也不願惹事。
要解決這樣的事情,必須要一個強力的人物撐腰!
隻見梁江濤輕輕拍了拍陳國棟的手,示意他不要著急,一切有他。
陳國棟突然感到一陣強烈的安全感!
又過了很久,王瓜一群人才搖搖晃晃地走了出來。
“哥幾個,喝好了”老譚趕忙迎上去滿臉堆笑。
“還不賴!老譚,黑皮哥讓我跟你說,你這裡每天生意那麼紅火,平平安安做生意,多虧了我們保護你,不然這些南來北往開大車的是好伺候的主兒一個不小心就把你店砸了,你沒地兒哭去!你得上道,不要覺得跟我是一個村兒的就怎麼怎麼著!人情是人情,事兒該怎麼辦就得怎麼辦!”王瓜醉醺醺地說。
“瓜....瓜哥,你是啥意思”
“啥意思該交保護費就得交保護費,一個月000塊!每個月初一交!”
“啊000這他太多了吧我哪裡掙得了那麼多”老譚當即哭喪起臉。
這群人太過分了,白吃白喝白拿不說,還要收保護費,那不是逼著他關門嗎
其實他說對了,就是要讓他關門!
黑皮的一個想好看中了飯店生意紅火,想盤過來自己乾,於是出此下策。
“老譚,賺錢沒夠是不你哭窮,黑皮哥還哭窮呢手下那麼一大幫弟兄要養呢!彆廢話,按時交錢,不然規矩你懂的!”王瓜撂下一句狠話就要走。
“慢著!”梁江濤大聲道。
王瓜回過頭,像看傻子一樣看著眼前這個年輕人,自己好像不認識他啊
“你好像還沒結賬呢!”梁江濤冷冷地說。
“放你媽的狗屁,你是哪兒來的小白臉兒,活膩歪了不打聽打聽瓜哥是誰草你媽的!”王瓜身後一個小混混大聲喝罵道。
王瓜一臉冷笑,在龍武混了那麼多年,還是第一次有人敢這麼跟他說話。
一看是個不開眼的小白臉,正好,一會兒就在這裡卷了他,見見血,也讓老譚老實一點。
“廢個狗屁話,給我卷他丫的!”王瓜大喝一聲。
身後的小弟早就摩拳擦掌,一朝得令,向著梁江濤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