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肖荷花三人進去以後,隻見趙大山板著臉問道:“老二家的,你怎麼沒看好你侄子,你看給惹出多大的事,現在老三還在床上躺著呢,一家人就不能好好說話?我看你的身體這不是挺好的嘛,天天說委屈你,我看不出哪裡委屈了。”“發電報讓親家那邊寄糧食,那不是因為就四九那邊好過一些,咱這邊從去年開始可就不斷死人了。就咱家團結,到今年還一個都沒少,還張羅著給八個孫子輩的一起娶媳婦呢。”“等到明年好起來,這整個柿子樹村,有哪家能比的上咱家的日子。”“你們說是不是。”老大趙鋼鐵見自家老爹沉浸在幻想之中,連忙又說道:“爹,那肖衛國要是還追著糧食不放,讓咱還回去,那可怎麼辦。”趙大山也知道這點自己做的不地道,對著肖荷花說道:“老二家的,你說說,應該怎麼辦。”肖荷花想了想,按照下午肖衛國教的說道:“爹,我沒意見,一切全憑爹和娘做主,但是我這大侄子的脾氣不是很好,我看還是商量著來吧,隻要能讓衛國滿意,我們二房都可以的。”“那行,那就聊聊吧,老二家的,以後有事彆自己憋在心裡,多找我們兩個老家夥,給你做主。”肖荷花這時想吐他一臉,之前不是沒找過,但是從來都沒站在她這邊。趙穎那時候都跪在堂屋跪了一整天,都沒讓這老家夥改變主意。有些人就是非得強勢對待才會聽你說什麼。不然,隻當你是一陣風吹過,絲毫不會在意。肖衛國聽到這裡,知道是自己出麵的時候了。下午就給二姑說過,一切都推到自己身上就行。二姑以後還要在這個大隊生活下去,他可不需要理會太多。趙穎一蹦一跳的回到屋內,她此時心情極好。那是因為剛剛最後的時候,爺爺也答應了她不用嫁給老黃牙的事情。下午大伯答應還不保險,但是爺爺答應以後,自己就真的可以不嫁給那老鰥夫了。所以如此開心。不過轉念一想,她現在都成了彆人嘴裡的老姑娘,也不知道以後能嫁給誰。不由得又發愁了起來。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當下的事情才是最重要的,會決定二房以後的處境。“衛國,爺爺叫你過去呢,他們在堂屋擺了一桌子菜,還有一壺酒,說是要招待你呢。”肖衛國聽趙穎說完,心裡知道,這是對自己不滿呀,不然最起碼會是老大親自過來請自己了。而不是現在讓自己單獨過去。不過也無所謂了,正好適合翻臉。來到堂屋,先入眼的則是趙家的當家人趙大山。看著基本是當下最普通的農村老頭的形象,黝黑的臉色,乾癟皺巴巴的皮膚,說明這是一位受苦一輩子的老農民。“貴客快請上座,就坐我身邊好了,嗬嗬。”趙大山笑著對剛進門的肖衛國說道。不管心裡怎麼想,這麵上的功夫倒是看著還成。肖衛國也不給他們謙讓,直接坐在次席。看著桌上的菜,今天居然燉了一隻老母雞。散發出一股雞湯的鮮味。接著則是幾個其他配菜,還有一籮筐二合麵饅頭。酒的話應該是打的散酒,裝在一個玻璃瓶內。這席麵算的上頂頂好的了。暫且先聽聽這老頭怎麼說吧,如果答應自己要求的話,那就還能處這個親戚。他們不提,肖衛國自己也不提,隻是在吃飯。順帶著聽他們聊著大隊裡的事情。吃到一半,趙大山和老大趙鋼鐵對視一眼,知道是到了說話的時候。趙鋼鐵舉著一杯酒,開口說道:“衛國呀,這我爹現在也在,你這娘家人有什麼意見可以儘管提,咱可以商量著來,嗬嗬。”“真的嗎,我說什麼都可以的是不?”趙大山這時麵帶追憶神情,緩緩開口道:“也不知道你爺爺,也就是我那老夥計鐵牛,現在身體怎麼樣了。當初帶著一家子人,拉著個平板車,從東走到西,從南走到北,那是一個難呐。。到了我這裡的時候,家裡人一口吃的都沒有了。沒辦法,把你二姑放在咱家養著,這才有了咱兩家的緣分。所以,咱都是一家人,有什麼意見,就商量著來嘛。”這事情,肖鐵牛給衛國講過好多遍,隻能說那時候誰不難呀。戰火連天的,能活著的人或者家庭都是幸運的。“大爺,我也不繞彎子,你們做的事情非常不地道,還差一點讓我失去二姑以及我穎姐。所以,我這娘家人來這裡,就是來找公平來的,隻要你讓我覺得公平,我轉頭就走,沒有二話。”“公平,這一大家子湊在一起,免不了磕磕絆絆的嘛,我在這裡保證,以後二房的各種事情,我都親自過一遍,保證不讓他們受委屈怎麼樣。”趙大山放下筷子,看著二兒子的臉說道。“不怎麼樣,老爺子還有其他想法嗎,沒有的話,就聽聽我的。”肖衛國吃了一口雞翅,略帶隨意的說道。“怎麼說,衛國你給說說你的想法?”“很簡單,分家,隻要二房和你們分家單過,以前的事情我們四九城肖家,一概不究。當然,得分的徹底才行,要在我在這裡的時候分好,我再走。”“分家?不行不行!”趙大山聽完這個話,連連搖頭。趙家就是在他正確的領導下,才漸漸的走到今天這個成功的地位。不可想象如果分家單過,那整個趙家會是怎麼樣一個悲慘光景。“不分家也可以,把我爺爺給你們寄的糧食以及錢票都還回來,我轉頭就走。”肖衛國猛地對著桌子拍了一巴掌,引得桌子上幾人眉頭皺起。趙大山抽出懷裡的旱煙,重重的吸了一口。還回去到手的糧食,那是萬萬不可能的,先不說還有沒有那麼多,就是有,也都安排好用途,光那麼多第三輩的彩禮糧食,加起來就小一百斤呢。新媳婦娶進門,還要養活那麼多新人。但是,分家的話……“老二怎麼說。”趙大山對著一直悶著頭吃飯的趙石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