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能開吉普車的明顯級彆低不了，但是肖衛國能感受到，對他有很強的提防之感。那就沒必要硬貼上去。以後有機會，再加深關係就行，沒機會的話，也無所謂。倒是王翠花，把行李安排好以後，看到照顧自己一路的小兄弟這就走了。連忙往這邊追了過來。不過走了幾步，壓根就看不到肖衛國的身影，整個大街的藍黑色衣服的實在太多，融入進去實在難找。回去打了周文斌的肩膀兩下，埋怨了起來。而肖衛國這時正好有心思好好觀察著這個新環境。隻見入目都是黃澄橙的顏色。街上顯然也沒有四九繁華。大家身上穿的衣服補丁極多，臉上感覺天生帶著愁苦的表情。各自行色匆匆的走在大街上。對於肖衛國本次的目的地柿子樹村。火車隻是第一程。後麵還有很遠的距離。不過肖衛國也不著急，慢慢過去就行。正好行萬裡路，真切的看看下麵的詳細情況。不過第一件事就是解決一下交通工具問題。這時正是清晨，周圍如果有黑市的話，應該還不會關。需要先換一張當地的自行車票出來才行。自行車票這個東西可不是全國通用，到了這邊就要用這邊的票來換。如果實在沒票，那三大自行車牌子是怎麼都買不到的。隻能想辦法買二手的，或者純用錢買其他雜牌子的自行車。四九城的修車鋪倒是賣二手自行車，不過這個正市不清楚是不是這樣。還是換一張票，直接去供銷社買最為穩妥。肖衛國觀察著周圍人的情況。在一個小樹林，還把金雕給放了出來。讓他飛到極高的空中，從上往下看，觀察下哪裡有很多人聚集。極為爭氣的，沒一會，金雕就飛了下來，尖叫了兩聲。“不錯不錯，回頭賞給你三碗泉水喝。”肖衛國一伸手，重新將金雕收進空間內，接著第一時間給它倒了一碗泉水出來。剛剛聽金雕的叫聲，以及金雕回來的方向。肖衛國確定了大致方位。十分鐘後，肖衛國順利進到當地的一個黑市中。仔細看了下，物資的豐富度實在比不上四九城。這裡居然賣糠、麩、白薯什麼的最多。正經糧食極少極少，更彆說肉食了。肖衛國找到一個票販子，用錢把他手裡當地的特色票買了個遍。不僅僅是自行車票，還有什麼當地的縫紉機票，收音機票，油票，糧票，糖票，糕點票，肉票等等。防患於未然嗎，萬一能用的上呢。如果實在用不上，走的時候，要麼送人，要麼倒手賣了，都不虧。接著，肖衛國徑直來到供銷社裡，直上二樓。隻用了一分鐘，就推走一輛鳳凰牌二八大杠。又花了兩塊錢，辦了下車牌、鋼印之類的事情。接著在供銷社一樓，肖衛國又買了一些當地的特產。比如說信市毛尖、道口燒雞、牡丹餅、精美刺繡、封開花生等等。都各有特點。其實也沒買多少，因為現在吃食嚴格限量。而且因為年景特殊，這些東西除了不能吃的刺繡價格正常一點。其他的價格說實話都挺貴的。不過來都來了，嘗嘗味道怎麼樣先。接下來就要遠離城市，在外麵趕路了。這時肖衛國打算找個國營飯店吃頓飯。但是跑了兩家，有一家直接關門，另一家隻提供黑黑的高粱粥以及菜團子。還不如不吃呢，這是正經國營飯店不。慢慢的，街上的人多了起來。說起來，這個城裡的人給人很重的麻木感覺。把正市的人和四九的人進行比較的話，這邊的人說話都好似沒力氣一般。他自然是知道原因的，隻能輕輕的歎了口氣。懶得在這個城市消耗時間，索性直接出城去。半個小時後，站在空曠的城外。給肖衛國一種寂寥之感。入目所見，一個人都沒有。慢慢的往前騎行，遠離城市以後，又見路邊時不時的就會出現一個個趴倒在地上的人。看到光鮮亮麗的肖衛國經過。紛紛抬起那張飽經滄桑黝黑的臉龐，期待的盯著肖衛國。那眼神看的肖衛國不忍直視。還有一些人影，連抬起頭的力氣都已經沒有。隻是蜷縮在一個土坑裡，默默的等待最終的結局。肖衛國發現這些人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年老。並沒有年輕人以及小孩的出現。直到肖衛國遇見了一對祖孫，直接倒在了肖衛國的自行車前麵。他連忙下車緊走兩步。“大爺，大爺，您沒事吧。”“餓，餓，吃的。”一旁的小孩也麵色蒼白的很，趴在自己爺爺身上一動不動。肖衛國這時也不確定這大爺是不是故意的。怕不是每當有路過的人，都搞這樣一出吧。不過看身上，以及小男孩的狀態，也不太像。明顯是要餓死的臉色。權衡了一下，肖衛國從背包裡掰了兩小塊白麵餅，遞給這個倒地的老人家。隻見這個老爺爺此時眼神亮的可怕。一把拿了過來，不過並沒有自己先吃。反而塞到一旁的小男孩嘴裡。小男孩這時也精神了一些，抓著餅就大吃起來。為了防止掉渣，還雙手捧著，到最後，不忘用舌頭舔著自己黝黑的手。老爺爺這時欣慰的笑了笑，把自己手裡剩餘那塊餅掰開，把大半又遞給了小男孩。自己則是捧著一小塊吃了起來。當兩塊餅都吃的乾乾淨淨以後。這祖孫兩人才感激的看向肖衛國，深深的點了個頭。“小兄弟，謝謝你的餅，我們感覺好多了。”“大爺你們是要去哪裡，怎麼不在家裡過活。”肖衛國好奇的問道。一般來說，饑荒年代，存活率最高的兩個選擇，一個則是逃荒，逃到一個有比較充足糧食的地方，那就能活。。比如說闖關東、走西口，都是這個路子。另一個，則是緊守手裡的存量，做好消耗規劃，一點一點的熬過去。這個老爺爺歎了口氣。“家裡活不了了，我這把老骨頭，隻能出來找找活路，找不到就是個死嘛。”轉頭又看了看旁邊的小男孩：“就是可惜了娃娃了，但願能活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