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怎麼回事呀,大家怎麼都這個眼神看著咱家?”
肖衛國洗漱完,來到肖平樂的屋子內,對著正要出門的老爹問道。
沒想到肖平樂一點都沒注意,還和剛剛路過的住戶打著招呼。
“早呀,李哥,上班去呀。”
又轉頭問向肖衛國:“衛國咋啦,什麼眼神?”
肖衛國看著這麼遲鈍的老爹,也是無言以對。
得,還是自己打聽一下好了。
肖衛國思索著,去誰家打聽合適一些。
想到好久都沒有打擾一大爺了,今天不如去他家問問。
再怎麼說,也是大院的一把手呢,應該什麼消息都知道的吧。
來到一大爺的家,看到劉青常一家正吃著飯,旁邊一圈家裡人。
劉二利正對著肖衛國擠眉弄眼的。
“一大爺,吃著呢。”
“是衛國呀,感覺你好久都沒來大爺家了,以後得常來啊。”
一大爺一邊喝著小米粥,一邊微笑著說道。
“那是必須的,以後我常來,回頭等我搞到幾瓶好酒,過來找一大爺您喝酒。”
劉青常聽著肖衛國畫的餅,滿意的摸了摸自己的山羊胡。
“是這樣的一大爺,我早上看大院裡的人,都一臉心思的盯著我家看,是怎麼回事呀,一大爺您知道嗎?”
“盯著你家看?為什麼呀。”
一大爺也奇怪起來。
這時,一旁吃著飯的劉大利欲言又止的樣子。
劉大利看著二十五六歲的樣子,感覺像大號的劉二利一般。
不愧是兄弟倆。
“大利哥,你知道情況嗎?”肖衛國問道。
劉大利看了看外麵,然後把頭往前伸著,低聲說道:“衛國,昨天晚上,許臘梅基本上跑遍了整個大院。
說你家投機倒把,說你囤積了一大批之前不要票,便宜買的紅薯,這段時間打算加錢賣出去呢。
還說,都鄰居的,賣給彆人不如賣給自己大院的人,讓大家合起夥來,逼你賣呢。”
一大爺皺著眉頭聽完自家大兒子的話,很是意外。
自己作為大院裡的領導,這麼大的事情,他自己居然不知道。
太欺負老頭了。
又轉念一想,不要票的紅薯?
如果衛國真的要賣,自己家也可以買點呀。
想到這裡,看向肖衛國:“衛國呀,那許臘梅說的是真的嗎?
我倒是覺得她說的還有點道理呀,如果你家打算出的話,真的不如出給咱大院的人。”
一旁的劉大利、劉二利也是認可的點了點頭。
肖衛國沒想到這事還有後續的。
以為昨晚就徹底打消她的念頭了,沒想到給自己來了這一出。
行,從今天開始,咱這仇就算結下了。
肖衛國狠狠地看了一眼許臘梅家的屋門。
又轉過頭對著一大爺眾人說道:“昨晚我已經給她說清楚了,我這是幫老家公社下的肖家大隊采購的,不會賣出去。
沒想到那女人這麼聽不懂人話。
得了,我明天早上就把所有紅薯給搬走,省得大家打這批紅薯的主意。
如果是我家的,我直接送大家都行,但是這是公家的,那就沒辦法了。”
是這樣的嗎。
一大爺聽著肖衛國這樣說,有些失望。
還以為有便宜占了,沒想到是誤會了。
“行吧,既然是公家的采購任務,那衛國你就給大家說清楚就好,我也會幫你解釋的。”
接著一大爺看了看手表,急忙拿著本書,往外跑去。
“不和你說了,今天上午第一堂課是我的,我得去上課了,回見啊衛國。”
“一大爺慢走。”
看著一大爺風風火火的騎著自行車去上班,肖衛國又對著旁邊的大利、二利打了聲招呼,就往自家走去。
肖衛國被這事影響的,都不想去上班了,反正紡織廠現在也沒什麼事情。
吃過飯,肖衛國重新又拿出來自己的茉莉花茶,一邊喝茶,一邊欣賞著冬日雪景。
心裡也想著,怎麼樣能治治這個許臘梅。
不然心中總有股氣出不去的。
這時,肖衛國發現有一夥穿著乾練的三四個人,手裡拿著本子和筆,在大院裡到處找人問話。
好奇之下,肖衛國利用意念仔細聆聽起來。
“同誌你好,我們是軋鋼廠組織部的乾事,今天過來,就是想實地考察一下我們軋鋼廠的幾名員工往日的風評如何,涉及到年底員工獎勵結算。
這個大院裡,許臘梅、馬磊……這幾個人同誌你能分彆點評一下嗎?”
組織部?
肖衛國聽到名單裡有許臘梅的名字,嘴角微微上翹。
居然這麼快就落在我手裡了,還年底獎勵,有我在你就彆想了。
你不仁彆怪我不義!
不過不能直接跑這幾個人麵前直接告狀,不然,大院裡還有這麼多人,晚上就得傳到許臘梅的耳朵裡。
那樣的話,自己家非得被她給吵死不可。
想到這裡,肖衛國來到書桌前,用自己的左手在一張紙上寫著內容。
許臘梅此人,常常無端誹謗他人,平日傳播不實消息,不孝敬長輩,不愛護孩子,還教自己的親生兒子當小偷,頻繁偷盜大院財物……
此人品質極為低劣,希望組織明察秋毫......
肖衛國看著眼前這一張紙,滿意的點了點頭。
感受了一下,距離足夠,一個念頭,就把這張紙塞到領頭那個人的本子上。
隻要再翻一頁就能看到這頁內容。
有了這個,想來過年期間的這個獎勵,肯定離她遠去。
也算是報了自己的仇。
明天早上,趁著大院裡,大家都沒去上班,找一個板車,把紅薯拉回鄉下。
這件事情想來就能過去。
也讓肖衛國有所反思,在當下的時代,特彆是這三年。
涉及到糧食問題的,一定要小心再小心。
沒看為了省幾張糧票,整個大院的人都巴不得把自己家生吞活剝了。
等到大家再餓半年一年的,估計直接進來搶都有人能乾出來。
往後一定要謹言慎行。
做到包子有肉不在褶上。
這時,組織部領頭的那個人,因為當下的一頁已經寫滿。
自然的翻到下一頁。
看到了肖衛國塞的那張紙,很是奇怪。
自己的本子從沒有離開自己的視線呀,那這張紙是怎麼跑進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