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外麵傳的那樣!”阿福著急地辯解道。
趙元平雖然年紀稍小,性格卻比趙元生要沉穩一些,他還是更偏向於相信阿福的話。
“到底是怎麼回事?”
阿福長歎了一口氣,遂將事情的經過如實告訴了他。
趙元平聽後,心中不禁為大嫂感到憤憤不平。
明明施暴者是李通,大哥為何卻對大嫂動起手來呢?
大嫂向來品性端正,絕非水性楊花之人,大哥怎就如此輕易地聽信了傳言!
“福叔,你去為大嫂請一位大夫來,我這就去找大哥把事情說清楚。”
阿福點頭道:“去吧,家裡有我呢。”
趙元平走後,阿福去床前瞧了瞧柳燕,見她麵目紅腫,視線又移到她的肚子上:“唉······造孽啊······”
他沒敢告訴趙元平柳燕懷孕的事。
趙元生的脾氣他是了解的,萬一他知道了,恐怕會出大事······
罷了罷了。
人命最重要。
自己還是先去請大夫吧。
剛走到院子裡,卻聽到屋內傳來一道微弱但清晰無比的聲音:“福叔······”
阿福以為出現了幻聽,繼續往大門口走,屋內的聲音卻是又大了。
“福叔!!”
阿福這次聽清楚了。
他忙跑到屋內,隻見柳燕掙紮著坐起,眼中滿是淚水和絕望:“福叔,我沒事,彆去找大夫······”
“可是······”
柳燕哀求地說道:“福叔,大夫一來,孩子的事情就瞞不住了······”
阿福心中一震,猶豫片刻後,終是點了點頭:“好,我聽你的。”
說罷便搖著頭走出了屋子。
且說趙元平出去找大哥趙元生,素日裡他能去的地方都翻了個遍,就是不見大哥的身影,急得他是滿頭大汗。
“大哥,你到底去哪兒了?”
趙元平心中愈發焦慮,正欲返回家中,卻被一位鄰居攔住了:“元平,你大哥好像去了城東的河邊,你去那兒找找吧。”
趙元平聞言心中一喜,立即往奔去。
城東的河邊。
此時已近黃昏。夕陽的餘暉灑在河麵上,波光粼粼,畫麵雖美,卻平添了幾分淒涼。
趙元平趕到之時,便看見趙元生獨自站在岸邊,右手還拿著一個酒囊,腳邊還倒著兩個酒壇子。
那蕭瑟的背影,真是不由得讓人同情。
趙元平深吸一口氣,快步上前喊道:“大哥!”
趙元生愣了一下,他緩緩回過身子,發現竟是自家弟弟,疑惑地問:“你是怎麼找到這裡的?”
“有人看到了你。”趙元平心中一急,直言道:“大哥,李通才是施暴者,你怎麼能打大嫂呢?!”
趙元生神情冷淡地說道:“一個巴掌拍不響。”
趙元平急了:“大哥,你怎能如此武斷?!你寧願相信外人的傳言,也不相信與你成親多年的大嫂嗎?!”
趙元生一怔。
武斷?
難道事情另有隱情?
“元平,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趙元平頓時鬆了一口氣。
他這位好大哥,終於願意傾聽真相了。
趙元平遂將阿福所說,一一轉述給了趙元生。
趙元生聽完趙元平的敘述後,心中頓時悔恨無比:“是我誤會了她······”
說著便要往回走,趙元平也緊跟了上去。
二人回到家中時天色已黑。
趙元生正要進臥房找柳燕道歉,卻被阿福攔住了:“元生,燕子好不容易才睡著了,你還是彆進去打擾她了。”
門口的趙元生滿臉地愧疚與不安。
他想著自己方才打了她,她應該是不願意見他的。
“唉······我明白了,福叔。”
趙元生悔恨交加,偏又不能打擾柳燕,於是他對趙元平說道:“元平,你能陪大哥喝幾杯嗎?”
“去哪裡?”
趙元生想了想,回道:“就在西屋吧。”
“福叔,你去買幾壇子酒來!”說著便給了他一錠銀子。
阿福接過銀子掂了掂,又意味深長地望了趙元生一眼,方才轉身出門。
他來到酒館卻是買酒,而是直接要了一壺酒,開始自顧自地喝了起來。
都把自己媳婦打成這樣了,還有臉喝酒?
好好在家等著吧!!!
其實阿福這段時間心中也很憋屈。
這些日子以來發生了太多太多事,一件一件,一樁一樁,都是將柳燕往恥辱柱上釘。
偏偏,他們還拿李通毫無辦法。
老天爺啊!
這都是什麼世道!!!
阿福一邊喝著酒,一邊低聲自語著,就這樣一直到了子時。
酒館掌櫃周旺見阿福喝得醉醺醺的,忙關切道:“福叔?差不多得了,趕緊回家吧!”
阿福迷迷糊糊地問:“什麼時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