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峰話音剛落,超群目瞪口呆的看著曉峰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等反應過來後,嘴角瞬間揚起一抹無奈的笑容。
“你笑什麼?”皺著眉頭,曉峰握槍的手有了些許顫抖,這種情況下,超群居然還笑得出來,難道是自己猜錯了?
“你說,我他媽該誇你聰明還是罵你笨呢?”無視掉眼前對準自己腦門的槍口,超群耐著性子解釋道:“那小子說有台漢蘭達開過來,沒錯,那是咱家人的車!而且是大哥手底下戰犯鐘子成的座駕,可我之所以拉著你跑,是想著先前騙你說大哥的話是說給彆人聽的,我怕你心中誤會,沒想到你居然說是我給他們找來的!我他媽要想乾你,還用給你拿錢嗎?兜裡的銀行卡直接換成五連發,我用假惺惺的給你安排後路嗎?”
“你真是這麼想的?”內心的戒備在超群解釋完後全部放下,正如超群所說,如果他想乾死自己,根本不用找彆人,而自己也不會有所防備。一想到自己正拿槍指著自己的大哥,曉峰蒼白的麵色立馬浮現出幾分愧疚。
見曉峰緩緩放下手裡的黑星,超群停頓一下滿臉正色的說道:“曉峰,話我放在這,你要是真以為我想置你於死地,那你可以隨時開槍乾死我!我超群一手把你帶出來,死在你手上我他媽也算值了,總比死在那些莫名其妙的人手裡要好得多!”
“哥,我錯了!”緊咬著牙關,曉峰低頭聲音囁嚅的開口道。
“行了,彆扯這些沒有用的了,趕緊走,他們應該快追上來了!”絲毫沒有在意剛剛發生的這段小插曲,超群快步上前攙著曉峰就準備接著跑路。
一手拄著牆壁,拿槍的另一隻手輕輕推開超群,曉峰抬起頭臉上揚起一絲苦笑聲音低沉的說道:“嗬嗬,走啥,前麵是死胡同!哥,我自己的事我不能搭上你,剛你說的那些證明我曉峰沒白跟錯人!一會你躲在裡麵彆出來,都說d市沒有拿得出手的刀槍炮子,我必須跟他們證明一下,啥叫走在窮途末路上的人最後的瘋狂!”
“峰,彆鬨,要走一起走,我他媽是你大哥,躲起來算怎麼……”
“讓你走你就走,能不能他媽讓我安心的上路?哥,你得活著,算是弟弟最後的心願,行嗎?”嘶吼著粗暴的打斷超群的話,說到最後曉峰的口氣聽起來更像是臨終前的遺言,眼眶中的淚水奪眶而出,曉峰說完直接拿槍頂在自己的腦袋上雙目赤紅的看著超群。
注視著曉峰臉上的決絕,這一刻,超群突然感覺,曉峰所犯下的錯誤可能根本沒有多大,但為何沒人給他一個改正的機會?他做的一切隻是單純的為了給自己的大哥出一口氣,為什麼所有人都要置他於死地?
胡同口,急促的腳步聲越來越近,虎目微紅咬牙最後看了眼曉峰,超群猛地一跺腳轉身向胡同裡麵跑去。
看著超群消失的背影,嘴角立刻露出一絲解脫的笑容,隨後曉峰擦掉臉上的淚痕整理一下情緒衝著身後高聲吼道:“草你媽的,不跑了,你要是覺得自己可以,那咱就在這試試火力!不能他媽流芳千古,但乾死你們這幫所謂的頂級戰犯,我曉峰也他媽不算死的憋屈!”
不遠處,正快步追上來的張聰在突然聽到曉峰的喊話後麵色一愣,隨後停下腳步瞥了眼身後隱約追過來的三道人影,輕笑一聲回道:“哥們,敬你是個爺們,不為難你,我幫你解決身後這幫,然後咱倆單談!”
“哈哈,徐天手底下確實有人才,那我在前麵等你!”一個人,在臨死之前如果把什麼都放下一心求死,那他的心境說成是個得道高僧也不為過。此刻曉峰隻感覺心中仿佛一切都看開了,什麼他媽名利,什麼他媽地位,到頭來不都難逃一個死字嗎?自己能在臨死之前放下所有顧忌徹底瘋狂一把,那他媽到閻王殿報到的時候也能跟閻王吹牛逼說老子臨死之前是個他媽戰士!
張聰和曉峰隔空的對話由於音調過高也同樣傳到後麵鐘子成三人的耳朵裡,停下腳步,沉默半響,鐘子成掏出手機迅速撥打過去。
“大哥,人我堵住了,除了超群和曉峰還有個叫張聰的,往下怎麼弄?”
“張聰?這名聽著怎麼那麼熟悉呢?”鐘子成說完張聰的名字後,電話另一頭的葉歡詫異的嘟囔一句,隨後沒有多做思考語速很快的回道:“我給過超群機會,如果他不去找曉峰,那我永遠不會動手,你明白我啥意思嗎?”
“懂了!”輕點下頭飛快地掛斷電話,鐘子成檢查下手裡的仿六四看著身旁兩人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後開口道:“事拖的時間有點長,那個房東估計會報警,一會裡麵的全部乾死,抓緊整完車不要了,分頭往外跑,明白嗎?”
鐘子成說完,身旁二人皆是重重地點下頭後舉槍邁步跟上鐘子成便朝胡同裡麵走去。
五個人,分成三夥,各自為了心中的訴求而戰,在一連這個黝黑狹小的胡同裡,到底會各自留下怎樣的結局呢?
胡同半截腰處,張聰高大的身形緊緊貼在一旁的牆壁上,緊握手中槍械麵色沉著的站在原地不發一語。
整條胡同,張聰依靠的地方身前正好有一塊由於平房裡建煙囪而支出的牆壁用來擋住身形,聽著身旁腳步聲越來越近,麵色突然閃過一抹冰冷,張聰身形猛然竄出舉槍對準來人的方向飛快地扣動了手裡的扳機。
“吭!”
一聲槍響,三人中走在最前麵的大山隻感覺耳膜裡頓時傳來“嗡”的一聲,左半邊腦袋上的整隻耳朵全部被子彈崩飛,嚎叫一聲大山一手捂著耳朵另一隻手同樣舉槍飛快地扣動了手中手槍的扳機。
“吭!”“吭!”“吭!”“吭!”
可能是由於耳朵上傳來劇痛的緣故,也可能是由於眼前張聰悍不畏死的形象給大山心中留下了幾分畏懼,一輪射擊過後,子彈隻是在周圍牆壁上留下坑坑窪窪的彈眼,而張聰的身上卻沒有半點傷痕。
近距離駁火,什麼技巧準度全是扯淡,比的就是誰敢壓住心底最深處的恐懼簡單粗暴的乾死對麵。
“草!”
大山開槍的功夫,張聰手裡也沒閒著,再次扣動扳機等發現槍膛裡傳來空槍的聲音之後,咒罵一聲瞬間扔掉手裡的仿六四,伸手入懷掏出三棱軍刺身形往前竄出兩步一刀就直勾勾的捅進了大山的胸口。
“吭!”
同一時間,當張聰手中三棱軍刺的刀鋒末入大山的胸口後,後麵鐘子成手裡的槍也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