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吧,我能幫你點啥?”邁步走進廁所,劉硯川拍了拍徐天肩膀問道。
“你也看到了,東哥讓砍這事,我要是不找回來,以後慶天估計沒我說話的地方了!”低頭點了顆煙,緊皺著眉頭聲音中吐露出一絲無奈,徐天開口說道:“王奮祥砍完人肯定是躲起來了,我在你這就當報案,完了你給他立案。按照東哥的傷來說,重傷害肯定是沒跑了!這幾天等我電話,我找到他你過來抓人,司法口我要砸他個滿貫!”
“真要是經官,老劉不得給他活動出來啊?而且給東子乾那樣,就判他個七八年不像你風格啊?”有些詫異於徐天的做法,雖然知道問出來不符合自己警察的身份,可劉硯川還是滿心的不解。
“哥,我也是人,聰的教訓在那擺著。我身邊就剩這兩個兄弟,都讓打上在逃我還活不活了?他王奮祥不是社會大哥,為了這麼一個小流氓,毀了我兄弟的前程成天像過街老鼠一樣暗無天日的躲著,我是得有多失敗?”咬了咬牙,抬起頭目光正對上劉硯川,徐天滿臉自責的回道。
“嗬嗬,行,像個小大人了!”點了點頭,明白徐天心中所想,劉硯川和徐天二人互相對視了一眼並排走出了衛生間。
老劉接到徐天電話的時候還正在家裡跟自己媳婦膩歪,本來因為剛談成買賣還想跟自家黃臉婆玩個色即是空啥的,可等撂下電話,老劉心中瞬間如同千萬匹草泥馬飛過。
不過鬨心歸鬨心,自己已經給徐天過了話,兩家人以後還要合作,那王奮祥的生命安全絕對是可以保證的。
想到這裡,老劉起身換好衣服跟妻子說了句有事,便推開房門下了樓。
“喂,財務,準備五萬塊錢給慶天那頭送過去!恩,越快越好!”出了單元門上了車,給自己的財務打了個電話,然而就在老劉想開車去醫院看看情況的時候,副駕駛的門被迅速打開,一道人影飛快地竄了上來。
“大舅,我給慶天的人乾了!”沒等老劉說話,上車的王奮祥一臉邀功似的衝著老劉笑著說道。
“你……你他媽這幾天乾啥去了?操你媽的我跟你說的話你是不是都當耳旁風了?”看著上車後滿臉興奮的王奮祥,老劉反應了半天,隨後張嘴就開罵:“你他媽給人砍了,人家找上的是我!你知不知道現在慶天的人滿世界找你呢?彆說沒用的,我給你拿點錢你出去躲躲。慶天那頭我剛也給拿了五萬,徐天裝裝樣子找你幾天估計勁就散了,完了到時候你再回來!”
“啥玩應?你給慶天拿錢了?”瞪大了眼睛,聽完老劉的話,王奮祥失聲吼道。
“我他媽不拿錢咋整,他家那個楊東讓你乾的到現在都沒下手術台!我他媽前腳剛跟人談成,你就給我整事,你是不是嫌我活的太容易非要給我找點事啊?”
“不是你咋這麼三孫子呢?慶天咋的,我他媽刀砍他身上他是不也出血?大舅,你要這麼混社會,那他媽越混越籃子!”原本心裡還帶著剛砍完人的那股豪邁,在被老劉劈頭蓋臉一頓謾罵後全部衝散,王奮祥很是不解為啥自己的大舅這麼完犢子。
按照他的理解,自己乾完楊東就算是拉開了老劉和慶天戰鬥的號角,完了老劉再和徐天碼個隊形分一分公母,自己衝鋒陷陣一戰揚名,這他媽才是劇本!現在一賠錢,還沒開乾就認慫了,那自己還揚名個jb啊?
“混你媽了逼社會,你咋就不明白事呢?”本來就蒼白的臉,經過王奮祥一氣全然變成了豬肝色,老劉此刻真的很想給王奮祥腦袋砸開看看裡麵到底裝的是啥。
“行了,你不用管了!草,事兒本來挺圓滿,到你這給我整的麵子都沒了!”煩躁的擺了擺手,王奮祥扔下一句話後迅速推開車門下了車。
“你他媽又乾啥去?”眼見著王奮祥下車,老劉聲嘶力竭的吼了一句,然而回答他的隻有車門被關上的悶響。
晚上八點,慶天鋼材廠,此刻廠區工作間的工人已經下班,隻有鋼材廠的會計在歸攏著賬目完了也同樣等著下班回家。廠區院內一片寂靜,突然,一台摩托車緩緩開來在廠區的院門口停下。
從摩托車上下來,王奮祥摘下頭盔搭在把手上,關了大燈從後腰拽出一把卡簧,邁步便向著最裡麵的二層小樓走去。
走到門口,掃了眼門前還沒擦淨已經乾涸的血跡,嘴角瞬間掛起一抹自豪的笑容,隨即王奮祥推開大門快步向樓裡麵走去。
“張會計,索總的帳整得差不多了,明天拿去給他看一眼?”一樓走廊,兩名中年男子一人拎著個公文包從財務室出來,其中一名男子邊走邊說道。
“等等再說,現在楊東還在醫院,他們都去陪著,索總哪有時間管這個?”聽完男子的話,張會計擺了擺手。
這時,走廊的聲控燈突然熄滅,黑暗中,張會計皺了皺眉頭緊忙咳嗽兩聲。
等整條走廊的聲控燈再次亮起之時,一道人影從角落裡飛快地竄出,張會計隻感覺眼前瞬間閃過一道寒芒,人影手中卡簧的刀尖便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彆他媽出聲,我來就是拿點東西,咱彼此都愉快的把事辦了行不?”一把摟過張會計的脖子,王奮祥出聲威脅道。
“大哥,我……我就是個會計,你放我一馬!”感受著脖子上傳來一絲涼意,張會計立馬雙腿發抖,褲襠裡尿都甩出了幾滴。
“彆墨跡,財務在哪?有沒有現金?”
……
二十分鐘後,油田醫院,手術室門外,跟眾人一起等待楊東結果的索洪剛接到了張會計的電話。
“小天,鋼材廠那頭又出事了!”放下電話,掃了眼一旁早就趕過來此刻正坐在椅子上的老劉,索洪剛麵色猶豫的衝著徐天說道。
“去鋼材廠了?”皺了皺眉頭,從索洪剛剛才看老劉的眼神中,徐天就已經明白他要說的到底是啥事。
“恩,搶了五萬塊錢!”點了點頭,索洪剛迅速回了一句。
坐在椅子上,聽到徐天和索洪剛的對話,老劉立馬站了起來。
“小天,我……”
“劉叔,你也看到了,你外甥確實有點蹬鼻子上臉!我不要求彆的,你給他打電話調他出來,他不懂事,那就讓國家教育教育他吧!”擺了擺手,阻止了老劉要說的話,徐天此刻麵色陰沉的可怕。
“唉……行!”重重地歎了口氣,知道王奮祥這事已經再沒挽回的餘地,老劉一臉無奈的拿出手機給王奮祥撥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