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生意,向來講究和氣生財,但這都是建立在雙方平等付出的條件下。你拉我家貨,我給你錢,可一有麻煩找上來,這麼多年合作關係你給我整個怕麻煩立馬劃清界限。草,d市貨站那麼多,我真非你一家不可嗎?
手指很有節奏的輕敲著桌麵等待陳啟程的回複,徐天並不著急,因為自己可以選擇的餘地很大,換一家貨站也是一樣,隻不過多費點口舌罷了。
沉默了許久,陳啟程最後無奈的笑了笑道:“行,一車我再給你降百分之五的費用,大侄子你看這價實在不?”
“哈哈,陳叔,那就多謝了!”點了點頭,很懂事的從兜裡掏出煙給陳啟程點了一顆,徐天想了想接著開口問道:“陳叔,在咱們市你認不認識那些乾散活的建築隊?龍鳳建新校的工地開工,我尋思再攬點防水防漏的小活,你要認識幫我聯係聯係,完了到時候還得用你貨站的車拉!”
“年紀輕輕,胃口不小,看樣子你比你爸強多了啊!建築隊我還真認識幾個,晚上我給你聯係聯係,明天看看一起吃個飯!”話既然嘮開了,陳啟程便沒在糾結先前的那點不愉快。何況徐天說想找建築隊,完了用自家貨站的車也算是給自己帶來了利益,要真是還去計較剛才的損失,那就有點顯得太小家子氣了!
“行,那陳叔你幫我張羅張羅這事,明天等你電話!”點了點頭,徐天便起身跟陳啟程告辭領著楊東上車出了貨站。
送走徐天,陳啟程回屋後從桌子的抽屜裡掏出一個電話本,翻找了一下隨即拿起桌子上的電話撥了個號碼。
“老劉,忙啥呢?”電話被接通,陳啟程很是熟絡的衝著話筒笑著開口問道。
“臥槽,你咋尋思給我打電話了呢?我還能忙啥,在工地搬磚唄!”聽筒裡,老劉那邊傳來的聲音很是嘈雜,想來確實是在工地呢。
“這麼大個老板還親自上工地乾活啊?”
“快入冬了,上麵催進度,怕手底下的人偷懶,我這幾天天天跟著!咋的,找我啥事啊?”解釋了一句,老劉沒再多墨跡,迅速轉向正題。
“好事,龍鳳那頭開春之後不是要建新校麼,完了我這頭有個朋友想找建築隊去接點散活,有沒有興趣啊?”點了顆煙,陳啟程口氣滿是誘惑的開口問道。
“這好事當然有興趣了,我還正想著開春的活咋整呢!”
“那妥了,明天我竄個局你過來一趟,一起嘮嘮?”一聽事情有門,陳啟程嘴角掛笑試探性的回了一句。
“明天啊?明天我真夠嗆能有時間,麻痹這些日子工地趕進度,我這上廁所都掐著點上!”口氣聽起來有點抱怨的意味,電話那頭的老劉停頓了一下接著說道:“那啥,明天我讓我外甥過去行不?都是自家人,再說這事你隻負責牽橋搭線,我讓我外甥過去看看能成就成,不能成就當交個朋友了!”
“……也行,那明天等我電話吧!”猶豫了一下,不過感覺既然是外甥的關係說明老劉也算挺重視這件事,陳啟程答應了一聲便掛斷了電話。
另一頭,敲定貨站的事,又把價往下壓了壓,心情很是美麗的徐天將楊東送回鋼材廠。給索洪剛打了個電話,得知他正和王佩在龍鳳談事,問清地方後便開車直奔龍鳳趕去。
在龍鳳新建高中這事上,自己真是說去爭點散活,肯定要跟索洪剛知會一聲。而且王佩在龍鳳認識人也多,再跟王佩嘮嘮,事兒基本上就成功一半了。
哼著小曲開車往龍鳳走,在路過金亮洗浴中心的時候,徐天將車停在路邊駐足了好一會。看著洗浴中心大門緊閉和門上貼著的封條,恍惚間,仿佛那道身材高大滿臉冷漠的身影又出現在了眼前。
兄弟,你現在到底在哪?過得還好嗎?
歎了口氣,心中頓時湧上一股酸楚,徐天點了顆煙沒再過多的停留,驅車直奔王佩的賭場開去。
進了王佩賭場所在的小區,七拐八拐的來到小區最裡麵的一棟樓,掃了眼樓前索洪剛的那台彆克君威,停好車下車鎖好車門,徐天邁步向著單元門走去。
按響了單元門的門鈴,門應聲而開,出來接自己的是杜立鬆。跟著杜立鬆進了一樓左邊的房間,屋內,王佩和索洪剛正坐在客廳的茶桌上喝茶。
打量了一下屋內的陳設,整個房間並沒有裝修,隻是簡單的刮了一下大白,鋪了地板磚,幾張茶桌擺放在客廳內。說實話,就這種房間在自己看來,很寒酸。
“佩叔,你這賭場開得都白瞎這地方了,好歹裝修一下,你瞅瞅哪有人來玩啊?”大大咧咧的坐下,拿起茶杯給自己倒了杯茶,徐天撇了撇嘴滿臉不屑的衝著王佩說道。
“嗬嗬,這屋子就是用來接待人用的,我裝那麼好乾啥?他們要是玩,樓上有局子,一會我領你上去瞅一眼,你就知道我這裡為啥叫d市的拉屎為哪屎了!”輕笑了一聲,完全沒有在意徐天說話的態度,王佩喝了口茶水解釋著說道。
“叔,那叫拉斯維加斯,大老爺們說話彆總往腚眼子那使勁,容易讓人誤會!”有些無語的回了一句,掏出煙給幾人一人發了一顆,徐天停頓了一下態度顯得很謙虛的衝著索洪剛說道:“索叔,這也沒外人,我尋思龍鳳這頭咱要光指著家裡那些鋼材,那先前費那麼大勁就白瞎了!我聯係了個小建築隊,想把龍鳳工地的防水防漏的活接過來,你看行嗎?”
“你的事你做主,問我乾啥?接過來也行,讓你佩叔找找關係,能多掙點是點,老佩你看穩妥不?”抽了口煙,索洪剛沒有任何猶豫的便同意了徐天的想法。
“哈哈,我能幫的不就是這點關係麼?”大笑了一聲,王佩說完衝著徐天眨了眨眼睛態度很是曖昧的回道:“大侄子,那你準備給叔多少好處費啊?”
“佩叔,你要說這話,那關係你大侄子絕對不白用!等活乾完掙到錢了,我來你賭場急頭白臉輸它個十塊二十塊的!”話嘮到這裡,事也算敲定了,同樣回了王佩一個曖昧的眼神,徐天裝作很是慷慨的說道。
“哈哈,你瞅瞅這小子,比他爸精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