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句話,紀念一時之間都以為自己耳朵出問題了。
誰跟誰打起來了?
你是說,她那潔癖嚴重的親爸跟她那病弱不能自理的親舅打起來了??
“啊?”
魏楊歎了口氣。
“說來話長……”
時間調轉到陳家跟紀家聯合開的發布會上。
大部分都是抱著半信半疑的想法來的,還有來看熱鬨的。
他們都不相信所謂‘萬能解毒劑’能有多萬能。
紀家雖然有這方麵的產業,但也不是深耕這行的,而陳家……那更是不可能了。
沒聽說過他們在這個領域有什麼建樹。
什麼萬能解毒劑,彆是拿什麼維生素之類的東西打幌子割韭菜,騙得了老百姓可騙不了他們。
最開始震驚過後,業內所有人都冷靜了下來,甚至還覺得有些好笑,有一個算一個全在觀望。
外行人看熱鬨,內行人來看笑話,說的就是現在這個情況。
當然,後來他們真的見識到所謂萬能解毒劑到底萬能成什麼地步,一個個也都驚呆了下巴,再矜持也忍不住開始跟身邊人討論起來了。
還有個彆脾氣暴躁的衝上台去,想要親身體驗。
陳默自然來者不拒,友善的讓人給他來點毒,連什麼免責協議都沒讓人簽。
似乎篤定萬能解毒劑一定會起效,甚至也不怕對方有備而來,早就準備好用命來碰瓷兒。
所有人都緊盯著台上人的反應。
直到大屏幕上清晰的看到他開始口吐白沫,陳默淡定的讓人拿來萬能解毒劑。
被人嘲笑是咖啡的液體緩緩打進對方身體中,甚至隻是眨眼之間,剛才還翻白眼好像下一秒就要死過去的人突然恢複了正常。
身為體驗者,他暈乎乎的被人扶下台,整個人一副沒反應過來的模樣。
他周圍圍了許多人,大都懷疑他是不是陳家請來的托,有人還請了自己帶來的醫生來給他做檢查。
但也有人認識他,知道他是某公司的經理。
“什麼感覺?”
聽到這個問題,他終於從沒反應過來的狀態中回過神了。
有些複雜的開口:“大概就是……”
“疼的快要喘不過氣的時候,突然被一隻雞翅膀從那個狀態中給一巴掌扇出來了?”
說完,他自己都沉默了。
什麼幼稚的形容。
但他又確實是這種體驗……
將台下所有人的反應粗略的納入眼中,陳默將剩下的事交給了一號。
就算他磨破了嘴皮子,不想信的人依舊不會信,這個時候就不需要說話了,用產品將他們打醒是最好的選擇。
等他們自己買回去,就知道了萬能解毒劑到底配不配這個名字了。
至於他們不買的可能性……抱歉,根本沒想過。
這裡就有跟紀家合作的好處了。
在有紀家參與的情況下,哪怕萬能解毒劑裡麵摻著糞水,他們也會買回去嘗嘗鹹淡。
二號走過來,低聲問他:“老板,那個趙恒準備好了。”
趙恒沒死,他的作用便是在這次發布會上講解特殊解毒劑的效用。
用鴉的人衝擊鴉引以為傲的毒劑,這是紀念送給鴉的禮物。
陳默很熱心的讓二號記得給他準備咖啡提神。
畢竟沒了一條胳膊,還受著傷,萬一打不起精神,那豈不是很可憐。
二號說好。
陳默最近能站起來走幾步了,起碼再發生被紀霆舟搶輪椅的事兒,他不會隻能坐在原地等援助了。
“對了,之前的事讓你問左一,準備的怎麼樣了。”
陳默說的是找左一要紀念出生到現在的照片集的事情。
他想著在家裡擺上幾張紀念的照片。
但是他手頭裡隻有小孩七歲的照片,便讓二號去問了左一,想要點紀念的照片。
右二一點頭:“我問過了。”
他早就準備好會被陳默詢問的準備,便將儲存著紀念照片的iad遞過去。
在後場的時間,陳默便翻看著紀念以前的照片,臉上掛著清淺的笑,跟剛才在台上禮貌公式化的笑容完全不一樣。
但是看完後,他手指一頓。
“怎麼隻有六歲跟五歲的照片,在這之前呢?”
劃到最後一張,陳默還以為是設備的問題,又劃了幾下,這才反應過來是照片沒了。
其實他最期待的便是紀念嬰兒時期的照片。
雖然能想象出來一定是個白嫩漂亮,有著一頭小卷毛,被裹在繈褓之中的小嬰兒模樣,但陳默到底想親眼看到。
二號提前幫陳默整理過,本以為會整理很長時間,結果看完才發現隻有五歲跟六歲的,之前的一張都沒有,他便去了問了左一。
但左一沉默了一下,卻說:“沒有那之前的照片,這些便是全部了。”
二號問他緣由,左一卻沒有解釋,笑著將話題含糊了過去。
直覺其中有什麼問題,陳默眯了眯眼。
為什麼紀念沒有五歲之前的照片。
以紀霆舟的尿性,沒拍是不可能的。
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沒有水分也能生根發芽。
發布會初步結束後,確保一切事項沒有問題,沒有理會想找他套近乎或者打探消息的人,陳默十分瀟灑的坐車走了。
隻不過他沒有回去,也沒有去公司,而是去紀家。
陳默來的時候,紀霆舟正巧在紀念以前住的小樓這邊。
因為知了來彙報說是前幾天下雨,降雷剛好劈中這邊,著了火。
紀霆舟剛好在等下屬將他需要的有關於上代‘鴉’信息的資料傳過來,沒什麼事兒,便親自來了一趟。
上次來,還是帶紀念走的時候,以現如今的心態再次站在這個小孩生活了五年的地方,他滿眼都是挑剔。
還有心疼。
紀霆舟不想給自己找借口,說什麼他那時狀態太差,就算留下小孩,因為長期失眠精神狀態朝著瘋癲走向的他也會不小心誤殺那孩子。
事實是,他真切的將紀念拋在這裡,不管不顧了五年。
紀霆舟連嬰兒時期的紀念長什麼模樣都記不清了,隻記得很小一個,剛出生沒多久有點醜。
“當年虐待紀念的保姆,我按照您的命令找了人在獄中‘照顧’她,不過她身體素質不好,堅持了兩年便死了。”
死的時候原本一個胖子變的跟木乃伊似的乾瘦,渾身上下都是傷痕,沒有一塊好肉,精神狀態也不好,能堅持這麼久,都是老天保佑。
“什麼虐待?”
正跟紀霆舟談話的右二聽到身後傳來的聲音,猛地轉過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