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叔叔遺產的小灰兔,好像重新回到了以前的生活,它又能吃得起新鮮的蔬菜,住在溫暖的房子裡了。
很快,便有一隻白狼跟豹子出現,時常在小灰兔身邊轉悠。
白狼每天都殷勤的幫小灰兔乾活、做飯,豹子則是經常給小灰兔送花,讓它坐在自己背上,帶著它去玩,準備各種驚喜。
怕紀念看不懂,一直沒怎麼說過話的陳默主動解釋:“他們在追小灰兔,想要跟它組建家庭。”
沒等紀念說話,小灰兔主動找上紀念了。
“我的好朋友,我最近很煩惱。”
它捂著臉,似乎很害羞。
“白狼忠厚,人勤快又會做家務,跟它做家人應該很有安全感。”
“但是我跟豹子在一起很開心,我覺得它是世界上最理解我的動物,跟它做家人的話,我應該會成為世界上最幸福的兔子吧。”
然後它看向紀念,煩惱道:“親愛的紀念,你覺得我應該選擇誰呢?”
動物世界的喇叭跟遊戲係統似的,3d環繞式的響起:“請玩家幫助小灰兔選擇家人。”
紀念:“………”
不是,白狼也好,豹子也罷,這倆都不合適吧。
森林王國沒有生殖隔離嗎??
雖然這樣吐槽,但紀念沒說,在陳默帶著鼓勵的溫和目光中,想了想。
“那就豹子吧,你跟它在一起不是很開心嗎?”
看得出小灰兔喜歡豹子,前麵對白狼的說辭隻有幾句,但對豹子的評價卻很多。
小灰兔聽取了紀念的意見,選擇了與豹子組建新的家庭。
但是很快。
小灰兔發現,之前對它很好的豹子像變了個人。
豹子用小灰兔叔叔留下的遺產,整日在外麵跟彆的豹子廝混,後麵更是將小灰兔所有財產拿走,消失了。
紀念:“………”
陳默蹲下身,對紀念道:“念念,看到了嗎?”
“這種嘴甜又會哄人開心的男人最壞了,都是抱著目的接近你的,一旦得到了就會立馬翻臉。”
“你以後要記得離這種人遠點,尤其是黃毛。”
他說的很認真,眼裡的憂慮似乎不是對著小灰兔,而是紀念。
垂眼掩掉眼裡的複雜,紀念抬起頭來時,帶著鄭重。
這個時候,喇叭再次出聲,詢問紀念要不要時間倒轉回幫助小灰兔選擇那一刻。
紀念選擇了是。
這一次,她讓小灰兔選擇了白狼。
白狼確實如同小灰兔所說,是個勤快的老實男人。
就在紀念以為這次終於選擇了正確答案後。
事情出現了轉機。
勤快老實的白狼,大男子主義十分嚴重,小灰兔不管怎麼說,從來沒窮過,性子是有些嬌氣的。
從小過著苦日子長大的白狼十分看不慣它的作風,兩人頻繁發生衝突。
直到白狼打了小灰兔。
第一次打了兔,白狼跪了一晚上,求它原諒自己,小灰兔心軟了。
結果換來的就是,無窮無儘的疼痛。
誰都沒有想到,對外務實禮貌的白狼,私下裡卻是個暴力狂。
這些場景並沒有在紀念麵前出現,而是以皮影戲的方式在她眼前展現。
陳默這個時候出聲:“念念,不要因為一個人看起來老實,就覺得他是好人。”
“老實,不過是因為懦弱,沒有嘗過權利滋味,被壓迫慣了的偽裝罷了。”
“這種人很好分辨,他對外給人勤奮的感覺,其實住處臟亂不堪,如果異常整潔,說明他有強迫症,更不能來往。”
“當然,主要是,去看看他身邊的朋友對你的態度。”
“他身邊的人不尊重你,說明也沒把他當回事兒,如果他對此視而不見,反而覺得你多事兒,那麼這個人沒有擔當,肩負不起責任。”
紀念聽得一愣一愣的。
陳默這是……在教她怎麼分辨男人?
紀念內心有點複雜。
感到複雜的不是教導,而是教導背後令紀念不能理解的擔心跟深切的愛。
最後係統又給了紀念一次時間倒回的選項。
紀念這回對小灰兔說:“不要著急選擇,如果你需要陪伴的話,可以去中央街的毛毛蟲俱樂部看看。”
小灰兔按照紀念所說,去了毛毛蟲協會,出乎意料的,它在那裡認識了很多跟它一樣的食草動物。
它每天忙著出去玩,過得很開心,將豹子跟白狼全都拋在了腦後,事後想起來,也沒有了當初強烈想組建家庭的欲望了。
三人關係逐漸遠去。
“你是怎麼知道毛毛蟲俱樂部的。”
陳默笑著看向紀念。
紀念仰頭道:“是汪汪警官告訴我的。”
因為她誇了汪汪警官的小夥伴火腿腸的皮毛很漂亮,一看就被照顧的很好。
陳默想,或許就算他不在,紀念也不會像小灰兔那樣孤立無援,隻能求助外來者。
紀念身上,好像有種吸引人的魔力。
接下來,紀念幫助了因為毛色不同被同類排擠的小麻雀、學習壓力過大想自我了結的海豹、因為受傷不能在自己愛好的領域繼續發展的天鵝、工作被同事欺負被上司責罵的小老鼠。
還有換個村莊生活被種族歧視的孔雀。
成長中遇到的各種問題,似乎都能在這些帶著卡通色彩的小動物們身上找到蹤跡。
紀念幫助他們解決問題,就像,在幫助未來途經無數個分岔路口的自己。
這期間,陳默一直耐心的陪著她,時常對她說很多話。
紀念聽得很仔細,她感受到了,陳默話語間恨不得將自己所有經驗都塞給她的急切跟焦慮。
【看來事情比我想的要嚴重啊】
陳默哪裡是疑似有問題。
他這副模樣……
分明像快死了。
在孔雀的推薦,他們來到森林王國最好的餐館吃了飯,廚子是隻戴著大廚帽子的貓。
它還對紀念說它不掉毛,讓她放心吃。
“舅舅,我困了。”
吃完飯,紀念打了個哈欠。
陳默見她眼皮耷拉著,知道小孩這是累了。
“我們回酒店睡覺好不好。”
不太熟練的將小孩抱起來,看著她腦袋垂在自己肩膀上,臉頰肉被擠出一塊的模樣,陳默忍不住用另一隻手舉起手機,拍了好幾張。
太可愛了。
“舅舅,你也睡。”
紀念迷迷糊糊道,陳默說好。
於是,兩人去往了在森林王國的酒店,整體造型是一棵呈三角形狀的樹,高達三十多層,放在外麵也是一大奇觀。
刷卡進入房間。
陳默其實也很累,他將紀念放到床上,找人來給她換了睡衣後,走到外間,乾脆在沙發上坐下,想稍微休息一會兒。
結果高估了自己,幾乎是一坐下,便迫不及待的睡了過去。
等到他呼吸變得均勻。
原本困得眼睛都睜不開的小女孩突然睜開了眼,墨綠色眸中一片清明,沒有半點倦意。
她坐起身,輕手輕腳的從床上下去,打開門走出去,看到陳默,走到他旁邊,叫了一聲:“舅舅?”
男人沒有反應。
紀念表情一改天真,撩起衣擺,從自己褲子口袋裡掏出一個小東西,隻有成年人半根手指大小的——
一次性采血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