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他的巧克力丟進了垃圾桶裡麵的,不是彆人,正是陸儘。
李洛隻覺得很痛苦。
他現在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小霸王。
可是,為什麼是陸儘這麼做,為什麼偏偏是陸儘?
“你小子,背著我做什麼?”陸儘冷眼凝視著李洛。
“儘哥,你今天怎麼來的這麼早?”李洛嗬嗬一笑。
“我說過什麼?不準跟她說話。”陸儘眼眸中是冰涼的光芒,語氣惡劣中透著凶狠。
此時,班上原本在吵鬨的同學,都安靜了。
沈安念的心臟就像是被針紮了一樣,密密麻麻的疼痛,讓她呼吸都停頓了。
她抬頭凝視著少年那一張絢爛到極致的臉。
陽光從窗外照射進來,將他的側影修剪得愈發的深刻。
淩厲中,帶著不可一世的張揚。
李洛剛要說什麼,沈安念已經開口了。
“你就這麼討厭我?陸儘。”
陸儘轉頭,看著女孩那一張蒼白的臉。
她那一雙漂亮的杏仁眼,此時也布滿了哀傷。
可即便如此,她的眼神還是那樣的清澈。
被她這般凝視著,總感覺自己罪惡深重。
陸儘討厭這麼乾淨的眼睛。
明明一直被傷害,但為何還能有這麼純真?
真是個傻子。
他不介意,今天就好好給她上一節課。
陸儘薄唇勾起一抹譏諷的笑:“討厭死你了。”
他希望她滾遠一點,這麼乾淨清澈的目光,不應該出現在他的世界裡。
沈安念看著陸儘,忍不住譏諷一下,看來有些東西,真的強求不得。
這麼久了,她都沒有認清楚現實呢?
他早就已經不是曾經那個溫暖的哥哥了。
他不記得她。
她還在奢望跟他成為朋友。
想來真是夠可笑。
沈安念將書拿出來看,不搭理陸儘。
陸儘看著沈安念在看書,也沒有理會他。
薄唇抿了抿,一把拿起她的書:“為什麼不回應我?”
這小傻子,還生氣了?
總是看她對誰都笑的樣子,他還以為,她不會生氣呢。
“我生氣。”沈安念說。
“你還生氣?你欺負悠然的那一筆賬,我都沒跟你算呢。”
他忽然間覺得,不讓沈安念轉學也不錯,這樣,他在這個學校裡麵就多了一個玩具。
總比之前那樣無趣強多了。
特彆是,他有一種希望她能關注他的感覺。
“我沒有欺負她,你不信就算了。”沈安念想要從陸儘手裡麵把她的書本拿回來。
沒想到陸儘舉起來,讓沈安念夠不著。
沈安念哪怕是踮起腳尖,都沒有辦法碰到她的書本。
她太矮了,隻到陸儘肩膀。
她著急了,隻能站在陸儘麵前蹦躂,在不知不覺中,她攀上了陸儘另外一隻胳膊,不斷地輕跳,想要將陸儘手裡麵的書本拿回來。
可惜,陸儘的防守能力太強了。
她沒辦法拿到。
卻不想,此時的她,跟陸儘的距離是那樣的近。
女孩兒此時幾乎貼在了少年的懷中。
她身上那淡淡的清香浮來,很好聞,帶著淡淡的藥草味。
有些熟悉啊。
陸儘垂下眼眸,凝視著沈安念。
那一張俊美冷白的臉上,帶著幾分慵懶,唇邊,是似笑非笑的弧度。
連他都沒有察覺到,往日總是陰沉沉的一張臉,如今卻可以做出如此柔和的表情來。
李洛看著沈安念跟陸儘靠這麼近,呼吸都停頓了。
他忍不住湊上前,想要提醒沈安念離陸儘遠點。
誰知道,剛靠近一點,陸儘忽然瞥了他一眼。
那冷冽的目光,讓李洛打了一個激靈。
他不得不後退兩步。
沈安念的腿原本就不好,此時,跳了幾次以後,下一刻就有一種尖銳的刺痛感傳來。
她下意識的收力,身體也控製不住的往前麵倒去。
她直接栽倒在陸儘的懷中。
少年身上帶著一股淡淡的冷鬆香的氣味,還有一股很淡很淡的煙草味。
她的手下意識按在他的胸膛,那兒硬邦邦的,仿佛刀槍不入。
陸儘也沒想到,沈安念竟然能朝著他的懷裡倒去。
女孩身子這麼的瘦弱,即便撞上來,卻也一點都不疼。
陸儘下意識摟住了她,避免她真摔了。
放在她腰間的手環了一圈,不由得擰眉。
這麼瘦。
麵上,他冷笑一聲:“投懷送抱?”
“我沒有!”沈安念一把推開他,趁機從陸儘手裡麵將自己的書本奪回來了。
死死護住。
看著她就像是母雞護著崽子一樣的狀態,陸儘冷哼一聲。
漆黑的眼眸中,帶著幾分嘲弄。
沈安念擔心陸儘不肯放過她,小心翼翼瞅著他。
那一雙淺茶色的眼眸中,帶著幾分忐忑。
陸儘剛要說什麼,卻見林悠然哭著跑進來了。
她的手裡麵,正捧著幾本被撕爛的書。
“陸儘,有人欺負我,把我的書本都撕爛了!”
李洛在旁邊看著林悠然告狀,雙手環胸,隻當看戲。
還彆說,這個白蓮花演技看起來挺好啊,哭成這樣,不知道還以為她父母都沒了呢。
陸儘鬆開沈安念,他臉上的笑容淡去,帶著幾分戾氣:“誰乾的?”
他聲音聽起來平靜,但所有人都知道,他的語氣中帶著濃濃的危險。
李洛知道,自己已經完美避開了監控,不可能查出來是他做的!
卻沒想到,下一刻,林悠然的目光就看向沈安念:“是她,這都是沈安念做的!肯定是昨晚你讓她給我道歉,她懷恨在心,我就知道,沈安念,你不會這麼快放過我的。”
臥槽!李洛睜大眼看著林悠然。
“林悠然,你還是個人嗎?上來就搞誣陷這一套。”
要不是儘哥一直護著這個醜八怪,他都想要打她一頓了。
沒見過這麼會撒謊的人。
“李洛。”陸儘轉頭看向李洛。
少年目光帶著幾分黑暗冷酷,看得李洛呼吸一窒,閉嘴了。
林悠然已經抱住了陸儘的胳膊:“陸儘,你一定要為我做主啊。”
陸儘皺著眉頭,他看向沈安念。
沈安念卻一臉平靜看著他,跟開學的時候一樣的神情。
是那種自己仿佛是一個旁觀者一般。
任何的傷害,都跟她沒有任何關係。
“你怎麼說?”陸儘對沈安念說。
“你是要我跟她道歉嗎?”
女孩軟軟糯糯的聲音響起,跟京城說話的強調不一樣,更軟綿綿,就像是一樣。
可卻重重砸在了陸儘的心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