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密的細雨如牛毛般紛紛揚揚地灑落,廟街的霓虹燈在這如紗的雨幕裡,仿若被暈染的水彩畫,暈開斑斕而迷離的光暈。玉娘仿若被那光暈吸引,身姿輕盈地蹲在“祥記鐘表行”的櫥窗前,她的鼻尖幾乎要與那冰冷的玻璃親密貼合,雙眼緊緊盯著櫥窗內的一塊懷表,眼神中透著幾分疑惑與好奇,輕聲呢喃道:“這塊懷表好眼熟,像不像上回在糖砂迷城見過?”
風雨辰此時正享受著手中美味的咖喱魚蛋,聽到玉娘的話,他咬著魚蛋,三兩下走到她身邊,將手中的油紙傘往她那邊微微傾了傾,試圖為她遮擋更多的細雨,嘴角帶著一抹似有若無的笑意,調侃道:“賀茂家要能造出這麼醜的贗品,早該退出陰陽道了……”然而,他的話音還未徹底消散在這雨霧之中,櫥窗裡擺放的那些古董鐘仿若被一股神秘的力量喚醒,竟齊聲鳴響起來,那鐘聲急促而雜亂,打破了原本細雨中的寧靜。與此同時,時針仿若失控的陀螺,逆時針瘋狂地旋轉著,仿佛在訴說著某種不祥的預警。
這時,穿唐裝的店主仿若幽靈般悄然推開那扇雕花木門,他的動作緩慢而機械,懷表鏈纏著的手指蒼白如紙,沒有一絲血色,仿若從久遠的歲月中走來。他微微欠身,聲音低沉而沙啞地說道:“小姐好眼力,這是民國三十五年收的孤品。”說罷,他緩緩翻開賬本,那泛黃的紙頁上,原本靜止的墨水仿若被賦予了生命,突然遊動起來,化作一行行血色小楷:【子時三刻 利東街 118 號 急】
玉娘隻覺腕間的翡翠鐲驟然發燙,仿若被烈火灼燒,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不安。她下意識地拽著風雨辰退後三步,眼神中滿是驚恐,大聲喊道:“賬本在寫字!”然而,店主卻仿若未聞,依舊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繼續機械地擦拭著那塊永遠也擦不完的玻璃,他的身影在這詭異的氛圍中顯得愈發陰森。
風雨辰見狀,迅速從地上撿起一根竹簽,神色凝重地在腳下的積水中畫符,隨著他手指的舞動,水麵漸漸映出一幅奇異的畫麵——那原本應該是鐘表行的店鋪,此刻竟變成了一家紙紮鋪。風雨辰臉色大變,猛地將玉娘拉進懷裡,手中的油紙傘仿若化作一件神器,在空中迅速旋出一個八卦陣,試圖以此抵禦未知的危險,他的聲音急切而威嚴:“有人用紮紙術造了座鬼市!”
刹那間,整條街的商鋪仿若被一層詭異的濾鏡籠罩,紛紛褪去原本的色彩,變得灰暗而死寂。那些穿長衫馬褂的“行人”仿若被同一股力量操控,齊刷刷地轉過頭來,他們的麵容蒼白如紙,眼神空洞無神,仿若行屍走肉。玉娘心中一驚,指尖瞬間燃起一抹幽冷的青焰,試圖以此驅散恐懼,然而,詭異的是,那火焰剛一出現,便瞬間化作紛紛揚揚的紙灰,飄散在空中。此時,他們才驚覺,自己正站在一座巨型紙紮迷宮裡,四周皆是未知的恐懼與謎團。
“靚仔靚女,要睇大戲麼?”一個突兀的聲音打破了這死寂的氛圍,循聲望去,隻見一個穿著戲服的紙人仿若鬼魅般悄然出現,它的動作僵硬卻又帶著幾分詭異的優雅,手中遞來兩張戲票,那戲票上的油墨印著《牡丹亭驚夢》幾個大字。玉娘下意識地接過戲票,就在她手指觸碰到戲票的瞬間,那紙人仿若被觸發了某種機關,突然裂開,從內層露出一張張日式咒符,那咒符上的符文仿若扭曲的鬼臉,散發著邪惡的氣息。
風雨辰見狀,眼神一凜,迅速甩出五帝錢,五帝錢在空中劃過一道金色弧線,精準地釘住那些咒符。就在錢幣觸到符紙的刹那,整座紙紮戲台仿若被一股強大的力量從地下托起,轟然升起。台上,杜麗娘的水袖仿若被惡魔附身,突然暴漲,如兩條舞動的蟒蛇,卷著玉娘迅速拖向幕布深處,形勢危急萬分。
“雨辰!”玉娘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奮力掙紮,慌亂中她扯斷了腕間翡翠鐲的鏈子,碎玉仿若被注入了靈性,瞬間化作一把鋒利的銅錢劍,玉娘揮舞著銅錢劍,用儘全身力氣劈開水袖。隨著緞麵裂開的清脆聲響,漫天紙錢紛飛而起,仿若一場詭異的雪暴,每張紙錢上都印著 1941 年的香港街景,那熟悉又陌生的畫麵在這昏暗的環境中顯得格外陰森。
風雨辰心急如焚,身形矯健地躍上戲台,一把拽住玉娘的手腕,就在他握住玉娘手腕的瞬間,他驚訝地發現她掌心不知何時多了一道朱砂符,那朱砂符仿若隱藏著某種神秘的力量。風雨辰一臉疑惑地問道:“什麼時候畫的?”
“剛才紙人遞票時!”玉娘來不及過多解釋,迅速將手中的符咒拍向虛空,刹那間,紙紮迷宮仿若被點燃的火藥桶,突然燃起青色火焰,那火焰仿若正義的審判之光,迅速吞噬著周圍的黑暗。在火光的映照下,一個真實的場景漸漸浮現——1941 年的利東街 118 號,身著旗袍的玉娘正滿臉柔情地將一塊懷表塞進身著軍裝的風雨辰口袋,畫麵溫馨卻又透著幾分神秘。
就在這時,賀茂宗時那仿若來自地獄深淵的聲音從火焰中悠悠傳來:“這懷表可記錄九世記憶,兩位還要繼續看下去嗎?”他的聲音仿若惡魔的低語,在這熊熊烈火中回蕩,讓人不寒而栗。
玉娘仿若被激怒的母獅,眼神中透著決絕與瘋狂,突然將手中的銅錢劍狠狠刺入自己心口,然而,令人驚愕的是,噴湧而出的並非鮮血,而是老式電影膠片,那膠片仿若一條時光的紐帶,緩緩展開,畫麵中是 1997 年雨夜的蘭桂坊:身著皮衣的玉娘仿若一位英勇的戰士,用高跟鞋奮力砸碎咒術鏡,身後是昏迷不醒的風雨辰,她的身影在雨夜中顯得格外堅毅。
“回收記憶這招玩不膩嗎?”玉娘仿若一位憤怒的女神,扯出膠片,仿若揮舞著一條鐵鏈,纏住那神秘的懷表,大聲喝道:“送你段動作片!”
隨著她的話音落下,懷表在膠卷的纏繞中仿若承受不住這巨大的壓力,突然炸裂,迸出無數 1941 年的記憶碎片,那些碎片仿若星辰般散落一地。畫麵切換至九龍城寨的密室裡,玉娘和風雨辰正滿臉堅毅,用血在懷表內部精心刻著太極圖,那畫麵透著一股神秘的莊重。就在這時,玉娘仿若被一股強大的力量衝擊,突然頭痛欲裂,她腕間的翡翠鐲也仿若不堪重負,裂紋中漸漸滲出金色光塵,仿若在訴說著某種古老的秘密。
風雨辰見狀,心急如焚,趕忙接住暈厥過去的玉娘,就在他抱住玉娘的瞬間,他驚訝地發現她後頸不知何時浮現出一些新的符文,那些符文仿若神秘的密碼,等待著被解讀。此時,街角的涼茶鋪仿若被一道神秘的光照亮,一個穿灰布衫的老者仿若從天而降,敲著銅壺,聲音低沉而沙啞地說道:“後生仔,要解鴛鴦劫,需尋三更鼓。”
暴雨依舊傾盆而下,仿若天河決堤,兩人在慌亂中躲進騎樓。就在這時,玉娘在風雨辰的懷裡緩緩睜開眼睛,她的眼神中透著幾分迷茫,又有著幾分恍然,輕聲說道:“我好像……想起怎麼破九字真言了。”說罷,她指尖仿若被賦予了靈性,在風雨辰胸口輕輕畫圈,雨水在肌膚上仿若被魔法操控,迅速凝成一個反寫的“臨”字,那字仿若蘊含著神秘的力量。
遠處鐘樓傳來三更鼓聲,仿若命運的召喚,利東街 118 號的鐵門仿若被一隻無形的手緩緩推開,悄然開啟。賀茂宗時仿若一位等待多時的惡魔,站在布滿符咒的天井裡,手中的懷表碎片正慢慢拚湊出太極圖最後一角,他的臉上帶著一抹猙獰的得意,喃喃自語道:“還差兩位的第九世記憶,黃泉之門就能……”
玉娘仿若洞悉了他的陰謀,突然將風雨辰推進門內,反手迅速鎖上那生鏽的鐵鏈,她的眼神堅定而決絕,大聲說道:“遊戲該換莊家了!”她發間的白玉簪仿若一道利劍,閃過一道寒光,簪頭刻著的微型八卦鏡映出宗時驚愕的臉,仿若在這場較量中給予他最後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