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找住宅(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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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姨,你知道城南靜安坊嗎?”李清棠問,這是江景舟告訴她的好去處,她不會完全相信江景舟,但先去看這個地方,也是不錯的選擇。

“靜安坊?”於娘子皺著眉,眼裡閃過一絲複雜,似乎是苦澀,似乎是回味,“從哪聽來的?”

李清棠察覺到於娘子神色不對,打個馬虎眼:“路上好多人說此處是京城富貴平安處,嘻嘻,我以為小姨什麼都知道來著,小姨,我們去看看吧!”

天色已晚,可這正是檢驗住宅是否安全的好時間,畢竟晚上各路牛鬼蛇神都會出來,李清棠拉著於娘子往外走:“小姨,鏢頭答應幫我們把東西運去鏢局寄存了,不用擔心!”

“這……”於娘子還想猶豫,就被李清棠拉著離開了。

暖暖的暮色浸染了青石板路,稀碎的夕陽將姑侄二人的影子拉得細長,半晌,李清棠和於娘子磕磕碰碰找城南靜安坊。“呼!好在京城的路四四方方,不至於難走。”李清棠擦擦臉上的汗,和於娘子對話。

突然,李清棠聞到了蒸炊餅的鹹香,隻見一個月白短襖的婦人掀開竹屜,熱騰騰的白氣混著三月初涼的夜風,這煙火氣叫人心喜。

“過了當陽橋就是靜安坊。”路人給兩人指路。

“多謝!”李清棠做了個揖,少女的發帶隨風飄起,心裡越發對這個地方有了好感。江景舟沒說錯,城南靜安坊確實是個好去處,省了她不少麻煩。

隻見前麵,三重簷的門樓綴著菱花紋木雕,青銅門環上映著左右兩排懸燈,將牌坊下“靜安永昌“四個赤金大字照得透亮。

於娘子突然止步,廣袖下的手指死死捏住繡帕。李清棠立馬察覺到不對,順著小姨的視線望去,看到一個幽靜的院落。

“小姨?“李清棠晃了晃於娘子的手,“怎麼了這是?”

“沒事。”於娘子安撫的摸摸李清棠的小手,扯出一個笑容,“這地方確實好,不妨再看看。”

“小姨,我看你喜歡那處院落,不如湊近瞧瞧!”李清棠做出一副少女的天真,眼神卻盯著於娘子。她想知道小姨和這裡到底有什麼糾葛,是不是和她父母有關?

“來貴客嘍!”一道喜人的聲音突然響起,有個穿木紅比甲的婆子晃著步子,不知道從哪處冒出來的。她指著那處院落道:“兩位娘子是來賃屋的?”

這人叫王婆子,是個牙儈,她也不急著引路,隻把纏枝蓮紋銅手爐往李清棠跟前遞:“春寒還滲著呢,小娘子且暖暖手。”

李清棠看著暖爐,不由得感慨,這就是古代的銷冠嗎?但王婆子的笑總讓她不舒服,還是留了個心眼。

王婆子說話間已將兩人往院落裡帶。

“這院落極為雅靜,小娘子好眼光!”

確實,這座三丈見方的院落裡麵倒顯開闊,周圍竹叢隱隱綽綽,若再種些花,簡直是李清棠前世的夢中情房了。更何況,這院落的西南角有口井,井繩尚未起毛,顯見是新修的,這設計方便她們兩個力氣小的女娘取水,很合她意。

李清棠不是個喜歡吵鬨的,這裡比外麵安靜些,偏偏出了巷口就是大街,生活也方便。不遠處還有好多賣糧食,賣布的,賣小吃的,很熱鬨。李清棠不由得滿意,她剛剛來時就留意過,那些商販大多老實本分,價格公道,商販又都是鄰裡,想來也不會做太出格的事。

似乎是察覺到李清棠的神色,王婆子的眼珠子咕溜一轉,“這也是巧了,咱家這院落啊,剛好也有一戶人家看上,可那戶人家還沒付定金。雖說先來後到,可我瞧著兩位是真心喜歡院落,老婆子就做個順水人情了!一口價,六十兩!您趕明兒就能搬來!”

“可著京城找,哪家帶水井的院子不是百兩起步?就我王婆子仗義,少收您四十兩了!”

王婆子屈起染著鳳仙花汁的手指,氣派做的足,如果不是李清棠前世看多了營銷話術,恐怕真要上當。可她不了解京城房價,她確實沒底氣談價格,剛想拉於娘子出去商量,就出現了一個意外的姑娘。

那姑娘穿著素青襦裙,推開了門因為,直直走到李清棠旁邊。

她語氣平淡,“呦,來人了啊,王婆子這是又有大生意。”那姑娘麵色清冷,李清棠有些不自在,正要避讓,手心裡忽被塞進個油紙包,姑娘帶著藥香的手指在她掌心輕點三下。

“王婆子是不是忘了,還欠著我二兩銀子。“姑娘伸手撩開被夜風吹亂的額發,腕上銀鈴叮當響。

“展月大夫言重了。”王婆子麵色發苦,自己怎麼遇到這個人了,她不是前些日子出去了?

李清棠雖然有些懵,但還是懂了展月的暗示,點三下代表三十兩,所以她的鄰居是在給她透底!

倒是個有趣的人,李清棠心想。展月既然給她幫助,她也不能出賣這位展月大夫,隨即就想到一個由頭。

趁王婆子轉身取銀子的功夫,李清棠已經走到跟前,故意大聲說:“小姨,咱們在京兆府當差的世叔不是說,這裡的宅子隻要三十兩嗎?怎麼這位婆子價格翻了一倍啊?難道世叔在騙我們?”

於娘子也明白過來,李清棠是在試探房子的底價,當即也配合道:“這,不如去問問你世叔?”

隨即作勢要走。

王婆子慌了,她可不想和官府打交道啊,是她輕看了這兩個女娘,“哎呦,是老婆子我老眼昏花了,這確實是三十兩,瞧瞧這事弄的。”

銷冠就是銷冠,王婆子隻愣了一瞬,就接過話茬,“趕明兒去走個手續,兩位女娘就能搬進來了!”

“也好,那也請展月大夫當個人證了,這一兩銀子,就當定金了。”李清棠邏輯清晰的結果話,她確實喜歡這宅子,沒必要和王婆子在拉扯。

“唉!”王婆子接過銀子,謝天謝地地走了,還好還好,這兩人沒真去找那京兆府的世叔。

全然不知這隻是個幌子。一切的關鍵,都是展月給了房子的底價,才叫王婆子信了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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