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玉舒後頸寒毛根根炸起,仿佛被冰錐抵喉般僵立原地,她死死盯著鞋尖,心驚膽戰!
不是吧阿sir,這老古董自帶x光掃描儀?她不過築基期修為,怎麼扛得住大乘期大佬的洞虛之眼!
楚寒聲狐耳倏地立起,絳紫瞳仁裡翻湧著詭譎暗潮。
他繞著蘇玉舒轉了兩圈,廣袖帶起的靈風撩起少女鬢邊碎發:“神態動作也與故人相似!”
他就是覺得蘇玉舒這人和江晴昉有些地方相似才將她破例提拔到十二宮內門的。
沒有想到身為師祖的雲生君也覺得她像!
和楚寒聲不同,蘇玉舒現在眼前一黑。
這孽徒前世剖丹救他時怎麼沒發現,狐狸崽子切開竟是黑芝麻餡的!早知就該把他做成圍脖料子,省得此刻被架在火上烤!
你不說話沒有人把你當啞巴啊!早知道的話還不如直接答應他得了,非得要在乎輩分,想要重新拜入雲生君門下乾什麼!
“那師祖可要收她做入門弟子?”楚寒聲問。
聞言,仙尊清冷無比的目光落在蘇玉舒的身上片刻,白疏硯嗓音似簷角冰棱墜地:“帶回去吧,我不收。”
命格和神態相似又如何?
他深愛的人現在正躺在冰棺之中一動不動,他聚魂的陣法年複一年日複一日的轉動,卻找不到她靈魂的絲毫蹤跡!
眼前之人就算神態與她相似,那也不是她。
他的陣法淩厲,若眼前之人是她的轉世,靈魂也會被陣法吸收,再納入江晴昉的體內。
而很明顯她在陣法前沒有任何不適。
更何況,哪怕他不受感情影響,眼前之人也不過是一個小小的煉氣期,她想要拜入玄霄劍闕,至少也得要到築基期吧?
修煉一事十分依賴天資,倘若她隻不過是僥幸踏入修仙之途,那不是他百年之後又得要送走一個徒弟?
蘇玉舒心裡忍不住咂舌,師父還是這個老樣子,對人冷冰冰的。
如果不是墨廷君那個家夥給她下了蠱毒,蘇玉舒根本不想重新拜入師父的門下,和他相處起來簡直壓力倍增!
可沒有辦法,她要活命的話,必須得要留在玄霄劍闕。
蘇玉舒盯著他頭頂明晃晃的好感度+1,膝蓋重重磕在冰玉磚上,疼得淚花在眼眶裡打轉也要擺出氣吞山河的架勢:“都說雲生君劍挑日月摘星辰,斬魔頭比切豆腐還利索!”
她梗著脖子喊得擲地有聲:“我雖菜但能肝!您看這極品水靈根,這上古神器——”
白疏硯指尖微不可察地一顫,這小妮子倒是個犟種。
“連築基期都沒有到。”他目光看向楚寒聲,一副她這麼菜你就將這人送過來給我的樣子。
蘇玉舒眼神亮亮地看著白疏硯:“仙尊就收下我吧!我一定很快就能步入築基期的!”
“她資質不錯,再加上有神器再說,說不定還真能……”楚寒聲附和道,算是在解釋自己為什麼將蘇玉舒帶過來。
她苗子的確是很好。
可白疏硯還是抿唇搖頭。
當初江晴昉還說他情商低聽不懂彆人話中有話,如今眼前的楚寒聲不也是一樣麼?根本聽不出來他現在無心收徒。
楚寒聲長舒一口氣,拎起蘇玉舒後頸就要開溜。
誰知少女突然反手攥住他袖口,眼裡燃著熊熊戰意:“敢問仙尊,若我三個月內築基……”
還這麼糾纏麼?
三個月築基,哪有那麼厲害?她如今也才煉氣一層!
罷了,就給她個希望吧。
“若你能在三月的時效內築基,本尊親自教你劍訣。”
旋即,他雲袖一甩,兩人不受控製地被逐出殿內。
蘇玉舒歎了一口氣,從地上爬起來。
鬆口了就好,鬆口了就有希望。
“還不死心嗎??楚寒聲笑了笑,抬手摸了摸她的頭:“跟我回靈秀峰多好,靈果管夠丹爐任炸,哪用受這氣?三個月築基,這賭注可得拚命……”
“至少給了我時間啊!”蘇玉舒打開楚寒聲的手,心裡嘟囔一句真是沒大沒小:“不試試怎麼知道三個月不能築基呢?”
她對楚寒聲嘻嘻一笑,笑容明媚可人。
“師父……”
“什麼?”蘇玉舒歪頭看他,假裝什麼都不知道。
“沒什麼。”他擺擺手,感受腰間金丹處流轉的冰藍靈流,狐耳蔫噠噠垂下來。那個會摸著他耳朵說“小狐狸要蓬鬆才好看”的人,終究是消散在仙魔大戰的血色殘陽裡了。
眼前的姑娘再如何和她相似,也不是她,就連轉世也不是,畢竟她在師祖的陣法之下也無任何不適。
……
翌日卯時。
蘇玉舒蹲在後山瀑布邊,把外門份例辟穀丹當彩虹糖往神農鼎裡倒。晨霧未散的山林間,少女絮叨混著水聲格外清晰,鼎身突然爆發出刺目金光,嚇得她一個鷂子翻身躲到樹後。
沒有爆炸!
蘇玉舒再探頭時,隻見鼎口咕嘟嘟冒出粉色霧氣,凝成個愛心形狀的糯米糍?
“這玩意……能有什麼效果?”蘇玉舒小心翼翼將其撚起,咽了咽口水,旋即咬下q彈外皮,甜膩豆沙餡湧入口腔。
不好!
“咳、咳咳!”蘇玉舒被嗆出眼淚,好噎!
連忙喝了口水,順了順胸口,這噎死人的感覺才稍微舒緩一些。
不過……這玩意是什麼效果呢?
她在這之前已經吃下了靈石水果糖,拿了加速修煉的增益,將辟穀丹往裡麵塞也是想要看看能出什麼效果,畢竟她手裡帶靈力的東西實在是不多……
總不能把儲物戒給煮了吧?
蘇玉舒扯了扯袖子,躍躍欲試。
忽然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
“在做什麼?”
墨廷君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驚得蘇玉舒差點原地起飛,她回頭看去,果然看到墨廷君雙手抱胸地站在樹邊。
“你你你!這裡可是淩雲宮!你在這裡現身乾什麼?”蘇玉舒趕緊上前抓住墨廷君的手,誰知手直接穿過了此人。
虛影?
“當然是來看看你任務進行得如何。”墨廷君說著,並不打算解釋自己為何是一團虛影。
他還有臉來!
蘇玉舒氣不打一處來:“礦洞爆炸,是你安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