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廷君那淬了冰碴子的目光一寸寸剮過蘇玉舒的後頸,蘇玉舒心裡狂叫!
完了,隻怕本來就沒有多少的好感度要清零了!
大乘期威壓碾得蘇玉舒骨縫都在發顫,在魔帝麵前她被扒得透透徹徹,儲物袋裡藏了幾顆靈石都能被看得透透的。
“隻是一口做飯的大鍋而已。”蘇玉舒哐當把神農鼎懟到地上,掌心冷汗把鼎耳上的饕餮紋都擦亮了幾分,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機緣巧合所得,除煉丹是練不出來,煮火鍋倒是挺香。”
“又機緣巧合?哪來那麼多機緣都讓你碰上了?”七長老橫了她一眼,這小姑娘扯謊都不打草稿的。
可是蘇玉舒能怎麼說?告訴他們這是她出廠設置自帶的?這不是更扯淡麼!
“要不你給編個劇本?”她歪頭衝七長老齜牙:“說我夜盜藏寶閣?還是說我拿您私房錢去千金樓競拍了?”
要不是蘇玉舒開局抽盲盒抽到了,想契約一個絕品神器,若沒有線索根本都找不到。
“你!這妮子強詞奪理!”七長老凝氣就拍過去:“這神器落在你手裡也是暴殄天物!”
不如殺了蘇玉舒,讓這神器重新認主!
“我靠!”她一個煉氣期的小嘍囉挨這一掌是真的會死了,想都沒想,蘇玉舒一個滑跪拽住墨廷君腰帶,硬把這位魔君拽成了人形盾牌。
墨廷君一時不察,竟被她拉扯得一個趔趄,硬生生擋在了她和七長老的麵前。便一抬手,方才暴烈的殺招竟被他徒手捏碎。
蘇玉舒已經嚇得癱坐在地上,盯著七長老的眼神多了幾分殺意。
特麼,當初就不應該留他的狗命,要不是殺了他會讓全體魔族好感度掉五十點,她說什麼也不能放過了他!
“化神期毆打煉氣期?”蘇玉舒扒著墨廷君後腰探出腦袋,活像隻炸毛的狸奴:“傳出去《仙界日報》頭條我都給您想好了——《驚!七旬老修當眾欺淩妙齡少女為哪般》!”
被她這麼一蛐蛐,七長老臉上神色有些掛不住,還想繞過去和蘇玉舒肉搏:“你!”
蘇玉舒在墨廷君身後左右橫跳:“我什麼我?你可彆要想殺了我拿鼎,這破鍋已經和我定了生死契約,我要是死了,這口破鍋也得沒!不過也彆擔心我跑了。”
她亮了亮腳脖子上的魔氣鎖鏈。
這鎖鏈栓得比湯姆栓史派克還嚴實,如果墨廷君不主動解除,蘇玉舒至少得要等到煉虛期才有斬斷的可能。
“既是廢物,與其留著你的命為魔族添幾分變故,不如殺了乾淨。”魔帝魔帝叩擊扶手的指尖驀地一頓,冷笑著似乎在等待蘇玉舒接下來的反應。
七長老這家夥也就算了,蘇玉舒前世沒刷這個中登的好感度,魔帝這個老登和她也算是苔岑之交,開個新號這老登就這麼對她是吧!
“不行!”蘇玉舒一個飛撲攥住墨廷君的廣袖,布料下肌肉瞬間繃緊:“夫君你說句話啊!”
夫君……?
魔帝的眉頭輕挑。
絲滑的袖子絲滑的從蘇玉舒的手裡扯出來,墨廷君垂眸欣賞她扭曲的表情包三連,唇角勾起愉悅的弧度:“不熟。”
七長老笑出鵝叫。
特麼!這小子!
他就這麼對她是吧!早知道就不幫他壓什麼靈氣了!
蘇玉舒氣得後槽牙都要磨出火星子。
他饒有興致看蘇玉舒臉上的神色從故作可憐到咬牙切齒,再到忍氣吞聲,墨廷君心情很舒暢。
“這鍋也不算全然無用啦……不如讓我留在魔宮煮大鍋飯也行啊!但是具體能煮出什麼來,我也不知道了。”蘇玉舒嘿嘿笑了笑,拿出顆靈石扔到鍋裡。
不過頃刻那靈石便蹦了出來,變成香香甜甜的水果糖來。
蘇玉舒獻寶似的舉起顆葡萄味靈石糖:“要不要試一試?這可比丹藥爽多了,吃了能增進修為還沒丹毒。”
蘇玉舒自然而然地起身送糖,魔帝盯著蘇玉舒拿糖的手勢,莫名和他日思夜想的一個身影重合起來。
“你去南海,就是為了這顆珍珠?”清冷的白衣少女撚著珍珠轉動,目光倒映著珍珠七彩的光,她轉眼看向他,淺笑道:“你是魔帝,我是雲生君的親傳弟子,這禮物是什麼意思?”
……
他沒有來得及回答少女,她就已經香消玉殞。
於是他鬼使神差的接過糖果,還沒到嘴裡就聞到一股濃鬱香甜的葡萄味,酸酸甜甜的味道讓他想起和江晴昉相處的時光。
蘇玉舒退回原處,見得魔帝臉上的神色有幾分鬆動,心中竊喜。
“味道不錯,送去膳房太委屈了,還是留在本君身側吧。”說著斜睨墨廷君:“廷君應當能忍痛割愛吧?”
墨廷君突然攬住她腰肢,掌心溫度燙得嚇人:“父尊說笑了。”他指尖擦過蘇玉舒頸側時,冰涼的指甲讓蘇玉舒忍不住一顫:“兒臣的玩物,自然要拴在枕邊才安心。”
沒人可以覬覦他的東西,哪怕隻是一個小小的玩物,哪怕索取的對象是他的親生父親也不能。
“你的人?不過一隻螻蟻,你竟如此在乎?”語畢,魔帝一抬手,纏著蘇玉舒腳踝的魔氣鎖鏈發出清脆一聲響。
被斬斷了!
我靠!
蘇玉舒心裡感天謝地。
感謝小登和老登父子不和!
然而下一秒,便是一陣翻天覆地,整個人便如斷線紙鳶跌進陣法之中。
陣法外墨廷君長劍已出鞘,指著主位上的魔帝,猩紅的眸子閃著癲狂的殺意。
“少主!你這是做什麼!”七長老的勸諫混在靈力暴動中支離破碎。
他還想上前來勸阻,卻被魔帝和墨廷君兩人強大的威壓鎮住,連腳都騰挪不動!
魔帝掌心魔氣翻湧,強大的靈力壓製著墨廷君刺過來的劍,他臉色鐵青。
他們父子之間關係緊張,也不是第一次這麼對峙了。
上次還是為了江晴昉……他中了墨廷君的招,才被牽製了一日的時間,這家夥就領著魔族大軍攻打仙門,刺死了江晴昉。
沒想到這一次對峙,竟也是為了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