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包廂內呆了幾個小時的曹陽，一個人來到窗戶邊點了一根煙，深深地吸了一口。
看今天他們第一天的訓練情況，隻能算喜憂參半。
他們幾個人在網吧包廂內從下午兩點呆到這會兒八點多，馬向東和姚婷婷已經在他的要求下練習了七個多小時。
他的計劃是，讓馬向東和姚婷婷先練習個三天，然後直接上直播，把這種陪玩的形式直接展示給觀眾看。
這樣一方麵可以給賬號漲粉絲，另外一方麵也可以開始接一些陪玩的單子，一舉兩得。
隻要粉絲漲上去了，陪玩單子的單價也會水漲船高，這是一個正向循環的過程。
彆看這個生意還小，在現在還沒有多少市場競爭的情況下，他們的生意會像滾雪球一樣快速增長。
而且，以姚婷婷的外形條件，她完全有潛力成為這個行業的頂流主播。
隻是，想法很美滿，現實很骨感。
對於馬向東這個打野高手來說，要做到曹陽的要求一點也不容易。
在陪玩角色中，他有兩點要做到的：
第一，就是carry，必須儘量保證客戶這局遊戲能贏。畢竟人家花了錢的，還輸那有什麼意思。
第二，就是給客戶喂飯，每次抓敵人，都必須把對手打到殘血，再送到曹陽這個“客戶”麵前，讓他補最後一刀，收割人頭。
當然，曹陽還有一個高大上的叫法，他管這叫情緒價值輸出。
要兩者都兼顧非常難，幾局打下來，就算是低端局他都沒能陪曹陽這個“客戶”玩好，輸多勝少。
不過馬向東練得很認真，且他畢竟玩這個技術很好，隻要稍微假以時間，他這方麵的技術應該不會有問題，選他來真的是很明智的選擇。
至於姚婷婷，是團隊的情緒價值輸出的核心，也是他現在的擔心所在。
遊戲她倒是上手挺快，有曹陽在一旁的講解的情況下，六七局遊遊戲下來她玩得不錯。
隻不過，要她開始念那些肉麻的台詞的時候，她始終開不了口，就算勉強能開口，也是扭扭捏捏，聲音低不可聞。
曹陽朝著窗外吐了一口煙圈，看她的樣子，恐怕不會那麼容易調整狀態，上了直播恐怕是會翻車的。
她要不要回去ktv當陪酒女倒是無所謂，隻是他曹陽重生後，可沒那麼多時間慢慢耗著，市場這塊巨大的蛋糕也不會一直等他。
得先開導開導她，必要的時候還得推她一把，這樣對大家都好。
可是，該怎麼開導她呢？
對了，前世在監獄中知道的一條信息倒是可以用。
隻不過這件事，要冒一點小風險，確實必要時再用。
他把煙頭用力地掐滅在窗口，又回到了包廂中。
姚婷婷還在認真地看著台詞，馬向東也還在，兩人的態度還是挺讓人滿意的。
他敲了門道：“今天第一天先到這裡吧，先回去休息，明天我們再繼續。”
對著電腦七個多小時，馬向東也累了，他伸了個懶腰，揉了揉眼睛道：“收工，下班！”
一旁的姚婷婷也是麵帶疲色，但是她卻說道：“我們不多練一會兒嗎？”
經過今天在幾大直播平台上的了解，她現在知道英雄聯盟確實很火得可以，且頭部主播的收入不菲。
她現在逐漸覺得曹陽的這個項目確實有可能賺錢。
但是她家裡現在是急用錢，也不知道等他們這個項目賺了錢，家裡會不會經濟已經斷了。
現在的她是又急，心裡又沒底。
“不了，就算繼續下去，你的狀態也不好，明天我們再繼續。”曹陽反而是拒絕了她的加班申請。
姚婷婷臉上露出對自己有點失望的神色，她低著頭道：“噢，那好，都聽你的安排。”
馬向東眯起眼晴看著兩人，現在他愈發覺得曹陽和她之間肯定有什麼貓膩，要不姚婷婷怎麼跟隻小貓一樣聽他的話。
可是曹陽又反複強調讓他不要多嘴問，還不讓他在宿舍內亂說，難不成他們兩個在搞什麼地下戀情？
三人離開網吧，曹陽便對馬向東說道：“東子，你先回去，我送一下姚婷婷。”
馬向東也知道自己現在就是個大號的電燈泡，他吹了一下口哨道：“彆回太晚，要是太晚，就彆回了。”
聽出了他這句話的意思，姚婷婷的臉一下又紅了，她把頭低下，沒有接話。
曹陽衝他晃了晃拳頭道：“跟你說過了，回去彆亂說，我一會兒就回去。”
馬向東咧嘴一笑道：“放心，我又不是蔡均那嘴賤的，嘴巴嚴實的很。”
說罷他揮了揮手，自顧離去。
曹陽轉向姚婷婷道：“彆理他，他這人有時就是喜歡調侃一下彆人。不過，相處久了你就知道了，他這人其實挺好。”
“嗯，看得出來。”姚婷婷頓了頓道：“曹陽，你……是不是有什麼想對我說？”
“對，還是關於今天訓練的事，”曹陽一邊說著，一邊點了根煙。
兩人開始往學校的方向慢慢走去，他深深地吸了一口煙：“你知道今天的問題出在哪裡嗎？”
姚婷婷抿了抿嘴唇道：“你寫的那些詞，我是真的有點說不出來，特彆是馬向東還在旁邊，我感覺好難為情。”
“我知道你很靦腆，但是我們要做的這生意，說白了就是客戶花錢在這裡享受服務，尋找情緒價值。
既然是給人家拉情緒價值，那作為給客戶提供服務的我們，自然不會那麼舒服。”
姚婷婷嘟了嘟嘴道：“你說的……情緒價值，我也懂，可是我就是覺得彆扭，怎麼辦？”
兩人又走了一段路，曹陽也陷入沉默之中。
他突然換了個話題道：“你和陳升處了那麼久，你們鬨彆扭的時候你是怎麼哄他開心的？
“啊？”姚婷婷頓住腳步，臉色鐵青道：“好端端地，你提起他乾什麼？我現在一想起他的那張臉，就想把他一腳踹進臭水溝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