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霖的鋼靴碾過台階上凝結的冰霜,防空洞深處湧出的風掀起蕭悅馬尾辮上的銀杏標本。
林峰用警棍抵住滑膩的苔蘚牆麵,強光手電掃過之處,無數熒光菌絲像受驚的螢火蟲般簌簌墜落。
“這根本不是防空洞。“蕭悅的登山靴突然陷入某種膠質物,她舉起便攜式光譜儀,“混凝土裡摻了血褐礦,能屏蔽所有電磁信號。“話音未落,林峰的警棍突然敲中某個凸起石塊,牆壁裡傳來齒輪咬合聲。
“趴下!“馬霖拽著蕭悅滾進汙水溝,三棱箭簇擦著林峰的防彈背心釘入石壁。
箭雨在甬道織成銀色蛛網,蕭悅背包側袋的銀杏葉突然迸發金光,將擦過她耳際的毒箭熔成鐵水。
“西南角的箭孔有08秒間隔!“馬霖的智能表盤彈出全息投影,激光網格在箭雨中勾勒出安全路徑。
蕭悅扯下運動發帶纏住林峰流血的虎口,發帶內側的納米纖維自動生成止血凝膠,她趁機將激光筆卡進石縫:“跟著紫色光斑跳!“
林峰第三次踩錯步時,馬霖突然托住他的戰術腰包借力騰空。
兩人後背相抵滑過兩排交叉箭陣,腐臭的疾風卷起蕭悅散落的發絲,她看到馬霖頸側被毒箭燎焦的碎發,突然想起昨夜他分析案件時咖啡杯沿的齒痕。
當最後一道箭閘落下,蕭悅的登山杖已變成焦黑的金屬棍。
林峰盯著滿地仍在蠕動的毒箭,突然用警靴碾碎一支:“市局檔案裡化纖廠建成於1963年,但箭簇上的蘇聯軍徽“
“是1952年朝鮮戰場的改良版。“馬霖用鑷子夾起半截箭杆,黴斑覆蓋的鋼印讓蕭悅瞳孔驟縮——那分明是她父親實驗室丟失的編號。
未及細想,林峰的強光手電照亮了甬道儘頭的青銅門,門上九宮格鎖眼泛著詭異的藍光。
“讓開。“林峰掏出液壓破門器,蕭悅注意到他握把的手套有新鮮裂口。
當鋸齒撞針即將觸碰鎖眼的刹那,馬霖突然甩出登山扣卡住齒輪:“暴力觸發會激活自毀裝置,看看門縫滲出的紅磷粉末。“
林峰的手背青筋暴起,強光手電在青銅門上遊移出焦痕:“距離銀杏倒計時還剩19小時,張瑤的女兒“
“需要正確的鑰匙。“馬霖的袖珍放大鏡停在某個鏽蝕的凹槽,蕭悅的呼吸突然拂過他耳畔。
她指尖懸在九宮格某處顫抖,那裡隱約可見半枚被酸液腐蝕的指紋——與她父親書房暗格上的如出一轍。
(本章完)蕭悅的手指懸在青銅門第三行中間的凹槽,那裡殘留的酸蝕痕跡像極了父親實驗室暗格上的特殊處理工藝。
馬霖的袖珍放大鏡突然折射出一縷金光——蕭悅馬尾辮上的銀杏標本正在發燙。
“九宮鎖的密鑰會變。”老陳沙啞的嗓音突然穿透黑暗,林峰的強光手電猛地轉向聲源,照見甬道轉角處掛著半幅風乾的黃鼠狼皮,“三更天換星宿,卯時轉八卦。”
馬霖的智能表突然發出刺耳鳴叫,全息投影顯示箭陣機關正在重啟。
蕭悅的登山靴碾過滿地蠕動的毒箭,突然發現青銅門上的鏽跡在金光中組成等差數列:“父親用斐波那契數列加密保險櫃!”
當林峰第三次把液壓破門器對準鎖眼時,蕭悅的登山杖尖端突然戳中九宮格邊緣的暗鈕。
齒輪咬合聲化作五聲杜鵑啼,門縫滲出的紅磷粉末突然自燃成紫色火牆。
馬霖扯下蕭悅的運動發帶浸入汙水,揚手甩出的水珠在火牆上澆出臨時通道。
“走!”蕭悅的呐喊混著毒箭破空聲,她背包側袋迸發的金光竟將三支毒箭熔成液態金屬。
馬霖拽著林峰戰術背心的肩帶滾進密室瞬間,青銅門在身後轟然閉合,蕭悅馬尾辮散開的發絲被燒焦三寸。
密室交鋒
三百平米的洞窟布滿熒光菌絲,穹頂的發光真菌拚成北鬥七星倒影。
林峰的警棍照亮角落裡堆積的玻璃罐,某個浸泡著胎兒標本的容器上貼著“張瑤 7號”標簽。
蕭悅的便攜式光譜儀突然報警——房間中央的青銅鼎正在釋放致幻氣體。
“彆碰祭壇!”老陳從鐘乳石後閃出時,馬霖注意到他左手小指戴著特製鋼套——那是地下賭場斷指賭徒的標誌。
蕭悅悄悄按下運動手表側鍵,表盤投射的激光點落在老陳的帆布鞋上,顯露出微量放射性塵埃。
林峰舉起警用辣椒水噴霧:“警察辦案,把武器放下!”老陳的卻對準了青銅鼎下的暗格,那裡堆著二十幾個刻有失蹤者代號的鐵籠。
馬霖突然踢翻牆角的虎皮蘭盆栽,腐殖土裡滾出半板抗抑鬱藥。
“您女兒的病曆我見過。”馬霖用鑷子夾起藥片,月光石袖扣在黑暗中泛著冷光,“第四醫院血液科的病房,每晚七點需要用進口抑製劑。”老陳握槍的手突然顫抖,槍管在青銅鼎上磕出清脆回響。
蕭悅趁機舉起父親實驗室的通行證:“您搬運的蘇聯箭杆在輻射超標環境存放過,襯衫第三顆紐扣已經變色。”當林峰扯開老陳的衣領,果然看見鎖骨位置有硬幣大小的潰爛傷疤。
馬霖的登山鞋碾碎滿地熒光菌絲,他指著密室頂部的通風管道:“犯罪集團用γ射線改造密室環境,看守者每三天輪班——但您已經連續值守九日。”蕭悅突然掀開老陳的帆布包,掏出一盒貼著兒童貼畫的注射器。
“他們扣留了特效藥。”老陳的終於垂下,槍管在青石地麵劃出淩亂白痕。
馬霖的智能表突然投影出密室立體圖,某個閃爍的紅點正在通風管道快速移動:“他們發現異常了。”
蕭悅的納米纖維發帶自動掃描著鐵籠上的編碼,突然發出急促震動——最新失蹤者代號“李媛媛”的籠子裡,散落著半塊帶牙印的橡皮糖。
林峰用證物袋裝起糖塊時,老陳突然拽住馬霖的登山包背帶:“西側暗門通往下層實驗室,但需要活體虹膜”
話音未落,通風管道的柵格轟然墜落。
黑影的作戰靴踩碎滿地玻璃罐,浸泡胎兒的福爾馬林液在地麵蜿蜒成蛇形。
馬霖反手將蕭悅推進鐘乳石後的陰影,林峰的強光手電照亮來者防毒麵具上的血色彎月標誌。
“跑!”老陳突然將拋向馬霖,自己撲向青銅鼎後的暗紅色閘門。
蕭悅的銀杏標本在疾跑中迸發熾烈金光,將追擊者的夜視儀燒出焦黑孔洞。
當暗門在身後閉合的刹那,馬霖聽見上層密室傳來鋼製籠門開啟的摩擦聲——那聲音像極了餓狼磨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