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然揚起一個人畜無害的笑臉。
“莫小姐,多謝剛剛仗義執言。”
“客氣,看不慣而已。”
莫蘇蘇很豪爽,拍了拍景然的肩膀。
她打量了一下景然,白皙,瘦削,很俊朗。麵部線條和親爹景濤很相似,但是相比之下,他不像親爹那樣的虛偽,反而多了幾分坦蕩。
“你進了戰鬥班,不怕被針對嗎?”
她托著腮幫子,一副很感興趣的樣子。
景然無所謂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隻要景濤他們不插手,我在學校就能玩兒死這個假貨。”
莫蘇蘇想到景家父母那醜惡的嘴臉,對景然多了幾分同情:“你也說了,隻要他們不插手。但是他們偏心誰,四大家族都知道。”
景然笑了笑,同她在草坪並肩坐下。
女孩提醒道:“我可提醒你,你大鬨完景家,他們一直在找你。你今天來學校,可彆被抓住了。”
莫蘇蘇卻沒從男孩臉上看到絲毫擔心,反而笑眯眯的。
“你不擔心?”
“擔心什麼?”景然反問,聳了聳肩,“他們很忙的,多給他們整點事兒做,就沒空找我麻煩。”
“找事做?”
莫蘇蘇覺得這男孩有點厲害,說話間總透露著有備無患的自信。再想想,那從未聽聞的足球戰術和恐龍型禦獸。
總感覺,這個男孩身上籠罩著神秘的色彩。
“我那個便宜三姐,被他們送給了那個王座,你們應該知道吧?”
莫蘇蘇“嗯嗯”點頭,“四大家族都知道。”
景然的笑意更深了。
“四大家族都知道,但是整個揚城,知道的人不多吧?”
莫蘇蘇小嘴張了張,無聲的“哇”了一下,隨即默默豎起大拇指:“不愧是親兒子!”
她老爹愛傳八卦,也就局限在大大小小的禦獸家族而已。看樣子,景家找回來的親兒子分享欲更強。
正想多聊兩句,劉老師喊了莫蘇蘇的名字,“莫蘇蘇,到你了,就剩你們這組的實戰沒有進行了,快點!”
少女吐了吐舌頭,站起身撣了撣衣服。
“交個朋友嗎?以後有需要隨時找我。”
景然默默一笑,不置可否。
姑娘人不錯,但是他們沒有那麼深的交情。對自己的幫助和善意,無非是基於對景逸的嫌惡,還有對自己的同情。
同情彆人的同情,是最廉價的幫助。
下課前五分鐘,非戰鬥班的同學被抓了苦力,上周學校舉辦了覺醒典禮,很多桌椅沒搬回原處,這差事自然輪到了他們身上。
景然上了主席台,那裡還有一張辦公桌,上麵擺著一個麥克風。
剛上台,他愣了愣,主席台後邊依靠著一個人,掛著冷笑等自己。
“喲?烤烏龜吃完了?”
景然不動聲色,率先來到辦公桌前,撐著桌子,一屁股坐了上去。
景逸一改往日的柔弱單純,陰惻惻的盯著景然:“不愧是踩了狗屎運,說話底氣這就上來了?”
景然故意道:“底氣?行得正,站得直而已!”
“哼哼!行得正站得直?彆人不信有什麼用?”
景逸表情相當嘲諷。
“不信?為什麼不信?”
景然嘖嘖一聲,反問。
“哈哈!你以為莫家那個婊子,能幫得了你?”
“不然呢?你這麼看不起莫家?”
景逸很輕蔑,這鄉巴佬,果然以為傍上了莫家小姐,就能無所顧忌了!
“一個嬌生慣養的漂亮妞,能做什麼?等我找個機會,好好調教一下,再拍兩張照片,就拿捏死了!到時候,她也敢幫你?”
景然卻並不惱怒,笑容格外玩味。
“不愧是野種,十六歲的腦子裡淨是臟事。”
景然打了個嗬欠,語氣淡淡,卻宛如紮入景逸心頭的尖刺。
他一拍桌子,獰笑道:“你不用想著逞口舌之利!你倒是親兒子,還不是被我隨便挑唆兩句,就逼得去獸棚睡覺了?
怪就怪你被找了回來!奉勸你一句,趕緊滾出我的視線,否則哼哼!
在家,我就栽贓得你百口莫辯!在學校,我就找人打得你遍體鱗傷!你大可以去告!”
他隨即湊到景然麵前,陰陽怪氣道:“告訴你,戰鬥班的班主任,收了我一大筆金錢!龐爾東那幫人,都是我的狗!把你打廢,打殘,也不用付出什麼代價!隻需要一句:對、不、起!哈哈哈!”
他肆意大笑,在景逸眼裡,他的言語字字誅心!必然能給這個所謂的真少爺重創!
絕望吧!整個景家都是我的!
萬萬沒想到,景然突然笑了,一副陰謀得逞的樣子。
景逸的大笑頓時一滯,心中不知為何湧上一抹不祥的預感。
這種感覺
跟昨天,黑袍人突然指著自己,讓自己去伺候禦獸時的感覺尤其相似。
果然,景然擰身,嘴巴緩緩湊近桌上的話筒,然後吹了吹。
然後,話筒傳出開啟著的嗡鳴。
頓時,景逸的臉唰的一下,煞白一片。
這話筒是什麼時候打開的?!
想起景然朝辦公桌坐過去的動作,假貨的腦子也“嗡”地一下,他很清楚,作為戰鬥班的潛力股,他可是上台講過話的。
這話筒,連接著學校音響,雖然沒有連接各個班級的廣播,但是音響的聲音,足以覆蓋三個年級的教學樓
“喂喂,各位老師同學!實在抱歉,剛剛話筒沒關,你們繼續!該上學的上學,該訓練的訓練!”
“啪嗒”一聲,話筒這才關閉。
景逸抱著僥幸的心理,看向主席台下的時候,幾乎三個年級,在上室外課的同學和老師都看向主席台的方向。
他一下子癱軟在地。
天哪!他都說了些什麼?
調教莫蘇蘇,自己是養子,栽贓,誣陷,賄賂班主任
景然下台前,朝假貨攤攤手,滿臉無辜:“其實吧我覺得莫家挺難對付的,你說呢?”
隨即抬起辦公桌,走下台。
路過剛剛的操場,劉老師臉色有些複雜的看向景然,看來,這小子平日的生活並不好過啊!
想想景逸說的話,眼神變得陰沉。
豪門恩怨他的管不著,但是這事涉及學校,又被毫不收斂的抖出來,那就得采取行動了!
他撥打一個電話,放到耳邊:“喂,嚴叔,剛剛操場上話筒裡的聲音,您在校長室聽到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