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愣了半天，看著自家孫女，一時間有點小懵。
彆說。
小孫女還是很懂自己的。
他確實打算第一堂課，先講講舊武的駁雜體係。
然後嘗試給這個他十分看重的新生開開脈。
隻是麼，因為個人原因，開脈的話隻能借助機械完成。
通過機械摸骨觀察學生數據，然後再通過他自己這些年研究的一些開脈方式來協助機械完成。
當然。
舊武麼。
肯定還是以人為主，個人親身摸骨，肯定能更加清晰的感知學生的情況。
“你…”老者心中有些疑惑。
燕昭雪點點頭：
“爺爺，你忘了，我為了修煉龍血活身術，也是精通經絡學，並且自我開了任督二脈的。”
老者沉吟片刻。
確實。
孫女受到自己影響，對舊武也是很了解的。
“此事可以是可以。”老者皺眉，“但可是十分危險的，你稍出差錯，可會害了人家！”
“那不是有爺爺在一旁指導麼？”燕昭雪眨眼道。
那倒也是。
“摸骨探竅會有實質性的身體接觸。”老者沉吟片刻，看了孫女一眼。
有些遲疑。
“我不在意的，都是為了武道。”燕昭雪道。
“我是怕人家在意，你就出個手，需要你在意個什麼？”
“……”燕昭雪。
“到時候先問問情況再說吧。”
兩人在道場等了一陣。
商量了一下有關於舊武的相關內容。
不多時。
一道挺拔的人影，緩緩走來。
王閒穿著一身樸素的黑色武服，來到舊武道場。
這地方比較偏，他還找了一陣。
道場隻有他一個學生。
嗯…怎麼說呢，挺爽的。
隻不過…
王閒看到台上兩人，腳步微微一頓。
燕昭雪也在，倒是有點出乎他的意料。
不過一想，既然是燕老頭子的孫女，也正常。
他走了過去，開口道：
“老師。”
這一聲老師，王閒喊得自然。
畢竟前世燕老頭就是自己槍法的領路人，還在異星戰場上給自己傳授了許多的舊武知識。
他後來五境之時，自創星空煉體術就是因為舊武走到頭，將所知曉的舊武知識融為一體，自己整合然後根據異星戰場的環境，一步步走出來的。
喊完老師，王閒看了看燕昭雪，沉默幾秒，還是喊了一聲：
“學姐。”
畢竟昨天在碧落水城見過。
雖然，兩人沒說話，但也不能裝作沒看見。
至於燕昭雪是否認出自己。
王閒倒不在意。
他當時去隱龍淵用的是‘王鋒’的身份，偽裝不算複雜，七境宗師一眼就能看穿真容。
四境的燕昭雪未必能看穿，估計隻能通過武學來判斷了。
若通過虎煞刀法猜一猜，也不是沒可能。
“王同學昨天在暗礁和鱷龜大戰…”燕昭雪保持著學姐的風範，少見的笑吟吟道，“真是讓我大開眼界！你刀法這麼厲害，二境就能掌握進階刀法…”
“高中老師教的很好啊。”
一旁的老者心道。
高中老師能教進階刀法？
怕是自己都不一定會。
能掌握進階刀法，大概率是有其他老師教。
像是洛校長收的弟子，親自傳授的進階劍法，就是教出來的。
不然光有禁忌天賦，也不可能掌握的這麼快。
如果武學境界還高的話，就更不可能了。
“高中老師教不了…”王閒笑了笑道，直言道，“我自個兒練的，當然取了點巧。”
用了虎魄晶核。
老者擺了擺手，表示不要多問這個：
“我叫燕霆驍，之前在問道碑你也見過我了，就不多介紹了。”
“以後舊武相關的修煉，你都可以隨時問我。”
“眼下還是先和你說說舊武吧，也不知你之前是怎麼修煉的…”
隨後正兒八經和王閒說起了舊武。
王閒聽得一臉感慨。
怎麼說呢。
大部分內容，他都知道。
甚至，有些部分，可能比燕老頭懂得更多。
作為前世的八境舊武強者。
在舊武上的研究和學習，整個藍星可能沒人比他更懂了。
星空煉體術就是集合舊武大成走出來的修煉之法。
聽了約莫三十分鐘。
燕老頭講得很好。
比前世在異星戰場斷斷續續講給自己的更精細。
畢竟眼下是正兒八經的老師，經過許多的整理。
“所以，課程的話，得先看看你的情況，我才好安排。”
燕霆驍看了看時間，想了想，“我打算先摸骨探竅，看看你的身體情況，看看你的皮肉和筋骨修煉到什麼地步了。”
“若是可行的話，接下來我讓你學姐嘗試幫你開脈。”
說到這，燕昭雪微微點頭：
“舊武走到三境，不開脈，後麵就走不上去了。”
“光修煉皮肉和筋骨，一般隻能走到二境。”
“我對經絡頗為精通，你不要怕。”
王閒沉默。
他當然知道。
自己的星空煉體術走的和以往的舊武不同。
而是一來就開脈。
且，還是先開奇經八脈。
更瘋狂，也更可怕。
可能說出去，都會認為是個瘋子亂修煉找死。
加上種種原因，他也不好和燕老頭說這個。
來天都大學，他是為了解決燕老頭的身體問題，並不是想學舊武。
“脈的話…”王閒緩緩道，“其實我已經開了。”
“？”兩人頓時傻住了。
你開了？
怎麼開的？
“不信的話…”王閒話還沒說完。
燕霆驍呼吸急促，指了指燕昭雪：
“讓你學姐檢查一下！”
二境開脈？
不找死嗎？
真的假的？
燕昭雪為了修煉龍血活身術，那都是三境才開兩條買。
還是借助龍紋神脊的天賦，本身契合任督二脈的走向，所以可以自己開，沒什麼風險。
可你一個二境，身體有那麼強麼？
“行。”王閒點點頭。
以燕昭雪的實力，一縷元力探入自己的一條神脈，隻會泥牛入海。
感覺不出神脈的到底有多強。
隻能感受到神脈有多大。
於是。
王閒脫了上衣，趴在了道場上的棉床上。
燕昭雪走了過去，看著後者的背部，眼眸微閃，低聲道：
“學弟，哪條脈？”
“督脈吧…”
燕昭雪點點頭，微微蹲下身，然後指尖輕輕點入王閒背部脊骨的位置：
“元力入脈，略有異樣，學弟不必在意……”
王閒心中一動，督脈的靈煞迅速運轉至其他神脈中。
下一刻。
一縷精純的元力從燕昭雪指尖傳來。
隻是。
元力宛若一隻魚兒入大海，遨遊許久，未見儘頭。
過了許久，直到燕昭雪勉強收回這一縷元力，額頭微微起汗，失神不已。
“怎樣？”一旁的燕霆驍著急問道。
“大…好大…”
燕昭雪喃喃道。
“什麼意思？”
燕昭雪一臉不可思議，低聲道：
“好龐大，好粗實…的經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