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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我可以自己回(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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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知夏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將書稿遞給江成。

“辛苦你去跟孟大人回稟,我有點累了,先回家休息。”

“我送你回去。”

“不用。”林知夏快連爭辯的力氣都沒了。

“這會老孟在上朝,我也見不著他,更何況,我也要休息啊!走走走。”

“不是,我可以自己回”

江成不容拒絕地推著林知夏往外走,再推著她上了馬車,在她旁邊坐下。

林知夏感覺身下的濡濕,雙手撐著墊子,不敢坐得太實,怕壓出來。

好在江成低頭看她默寫的書稿,並沒有發現她的僵硬。

林知夏到家時,外麵的集市已經開了。

她一直緊繃著,到家手都麻了。

下車時她特意往車內瞟了一眼,沒發現異常這才鬆了口氣。

林母一大早就起來生火燒熱水。

林知夏快速地洗了個澡,倒在床上便沉沉地睡過去了。

林母手伸進被窩,摸到其冰涼的雙腳,趕緊裝了兩個手爐塞到她腳心。

崔府裡,暗衛將昨晚野貓和醉漢一事如實上告。

崔同眼皮一跳,忙命人清點家中物件,自己跑到書房關緊房門,兩刻鐘後才出來。

見家中無任何異常,崔同懸著的心才放下。

今日就是孟俞立軍令狀的最後一天,他倒要看看對方能不能把案子破了。

他可是早就聯絡好禦史,寫了彈劾的奏折。

林知夏這一覺睡了很久,太陽都要落山了,都不見她醒。

今天是期限的最後一天,孟俞不知為何,也沒讓人來催。

林母正糾結要不要去叫醒她時,院門響了。

林父林母對視一眼,起身去開門。

是送女兒回來的那位同僚。

“見過江大人,您來有何事?”

“林大人還沒起嗎?”江成沒見著林知夏,詫異地問道。

“對,要不您進來坐,我去叫她。”

“不用,既是還沒醒,就讓他睡吧,聽說他愛吃這個,我順道過來,就帶了點。”

站在後麵的阿晝心虛地低下去。

江成離開後,林母看著食盒裡的鹵鴨掌和炙羊肉微微皺眉,女兒什麼時候喜歡吃這個了,她明明最討厭鴨掌。

林母搖了搖頭。

關上門回屋,就發現林知夏已經醒了,正四處找東西吃。

這一覺,把她的精氣神都睡回來了。

林知夏看到母親手裡的食盒,連忙接過來。

“江成送來的?”

林母點頭:“人剛走。”

林知夏在心機吐槽,他是有多愛吃鹵鴨掌啊!

愛吃鴨掌的阿晝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林知夏夾起一塊羊肉嘗了嘗,雖然她不愛吃羊肉,但樊樓的菜,還真是沒話說。

林母下了麵條,林知夏吃了兩碗才心滿意足。

她打著飽嗝回房換上官服,以最快的時間趕到府衙。

簽押房裡,見江成不在,她拿起那瓶劣質藥油,在脖子手臂,還有腳踝處擦了擦。

宋大來回稟情況,正是藥油味最重的時候。

“大人要注意身體。”

“沒事,把查到的情況說一下。”

白日裡,宋大拿著薛永良的畫像去走訪,先去了城南的勾欄瓦舍。

那裡果然有人記得他,隻是他在那裡的身份是一個刀客。

那邊的人說,幾年前他經常來,後來他給一個藝伎贖身後,就沒出現了。

有人看到,那藝伎在安遠坊附近的集市出現過。

於是,宋大又帶著畫像去了安遠坊。

藝伎身份特殊,說話行事都不似尋常百姓。

是以,宋大沒花多少力氣,就查到了藝伎的住處。

他拿出薛永良的畫像,當即有好幾位街坊鄰居都認出他來,說他就是那個金屋藏嬌的男子。

好些人以為宋大他們是某個官員的正室派來捉奸的,跟在後麵看熱鬨。

這是一個樸素中帶點溫馨的小院。

院子右邊靠牆是一大塊花圃。

屋主很用心,院中花圃按五行布色,像是五彩祥雲。

後院拴著棗紅馬——與吳老漢所述驚馬毛色一致。

花圃的旁邊還設了靶子。

從破損程度看,有人經常在這練習。

屋裡發現了男子的衣衫,雖是棉布所製,也是半新不帶補丁的。

不過,院裡沒有發現跟七名死者相關的東西。

那藝伎審了,一問三不知。

她說薛永良把她從青樓裡贖出來後,她就一直住在那院子裡。

她喜歡擺弄花草,薛永良就給她砌了那個花圃。

至於他平日裡做什麼活計,她不知道,薛永良也不是夜夜留宿她那的。

不過,初一十五倒是幾乎都在她那歇息。

薛永良的那把長弓已經讓樊老看過了,弓上脫落的黑漆與在骸骨上發現的一致。

隻是弓箭老化是所有黑漆弓都會存在的問題。

光憑這一點和那匹馬,不足以定罪。

“李勇那邊審的怎麼樣?”

宋大搖頭:“該上的刑都上了,他還是咬死不認。”

林知夏毫不意外:“那白氏那邊呢?她知道這藝伎的存在嗎?”

提到薛永良的夫人白氏,宋大歎了一聲:“她說她不知道,對於薛永良被抓一事,也沒多少反應,我去碼頭上,管事正因薛永良的缺勤而大發雷霆。

我看明天就是三十,結工錢的日子,想著孩子可憐,就讓管事把這個月的工錢結了,給她送過去,隻是看到錢,也還是那副樣子。”

薛永良和白氏是太興七年搬到汴河沿岸的,之前他們住在永泰坊。

宋大拿著薛永良的畫像去永泰坊走訪,因為過去七年,隻有一個老婆婆還記得他,記得白氏。

說這兩口子一個性子,都挺陰鬱的,不愛說話。

但具體是什麼時候住進來的,沒人記得,也就無法確認白氏進京的時間。

派去薛永良老家調查的人,還沒消息傳回。

與薛永良同級的士兵,問了好多個,都說對他沒印象,直到提到他因打架被開除,才有人想起來,好像是因為打了昭武將軍的兒子,才被開的。

此時,離子時還有不到三個時辰。

林知夏手指輕扣著桌麵,總覺得,薛永良做的這些事,白氏是知情的。

“對了,”宋大突然想起一件事,“今天我去碼頭上,聽那裡的搬工談起薛永良,許是因為他不在,那些人說起話來沒個顧忌。

有個漢子說,有一次,有人笑他是沒兒子的命,他當時那眼神像是要把人吃了。”

林知夏起身:“我們去會會白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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