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浩然微微皺眉瞧著侃侃而談的蜀山弟子張千山。
張千山,蜀山小竹峰坐下弟子。
金丹巔峰修為,大夏宛平縣蜀山都監。
說是宛平縣,其實附近幾個縣的妖魔也都歸他管。
張千山一番話說完,用目光打量著張浩然。
見張浩然遲遲不語,張千山旁邊站著的的弟子怒斥道:
“好一個不懂事的家夥,我家師父跟你說話,請你喝酒,你在這兒托大!
若不是我家師父看你有才,否則早就將你殺了!”
話說到這兒,一旁那牛妖握緊了拳頭,目光猙獰地瞪著張浩然。
要不是張千山阻攔,這牛妖早就按耐不住要動手了。
張浩然抬眼又看了一眼那弟子。
這人還不是正兒八經的蜀山弟子,隻是張千山成為都監以後收的一名弟子。
彆看這弟子年紀小,修為弱。
可見了那些朝廷上八品,七品的官員,修為高深之輩,仍舊是架子端的很足。
為他撐腰的自是張千山,蜀山弟子的分量。
說到底又何止是大夏,這天下誰不敬,不怕蜀山。
光是蜀山二字出口,便已經讓多少人心神震蕩。
張千山擺了擺手,“年輕人,你沒去過蜀山不知道那裡有多高,不知道江湖的水有多深,你才剛剛踏上修行之路,不著急等你回去以後再想想。”
說完,張千山又對身後的弟子道:
“開始吧。”
那弟子一揮手,兩側的簾子打開。
原來這堂內的兩側還坐滿了等待的官員。
這些大夏的官員,其中甚至還有一位六品官。
此刻對張千山這位在大夏算是九品都監的弟子,畢恭畢敬。
酒菜如流水一般端了上來。
不止是大夏,基本上各地都配有蜀山都監這個職位。
雖然品階不高,然而卻不受當地任何勢力指揮。
隻有蜀山才能夠調遣,職權更是大的離譜。
又有蜀山做靠山,無人敢惹。
山高皇帝遠。
類似張千山這種蜀山弟子,在各地隻多不少。
酒桌上觥籌交錯,張浩然瞧著那張千山怡然自得。
那位年紀都能做張千山父親的六品官,正在一口一個千山大哥的叫著。
不知道何時,張浩然已經離開了席間。
張千山掃了一眼沒找到對方的身影,輕哼一聲。
“不識抬舉!”
下首的牛妖聞言,趁機道:
“大人,這個小子就交給我吧。”
張千山點了點頭,“去吧!”
牛妖早已迫不及待。
“”
屋外不知何時已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雨滴敲打在窗戶上,發出清脆而有節奏的聲響。
一個身材高大威猛的身影突兀地出現在前方,擋住了張浩然的去路。
牛妖身形宛如一座小山般巍峨聳立,粗壯的雙腿猶如兩根堅實的石柱,穩穩地紮根於地。
牛妖麵朝著張浩然。
它伸手往背後一探,取出一根被黑布緊緊包裹著的粗棍。
隨著黑布的解開,那根棍子逐漸展露出真容。
通體烏黑發亮,筆直。
棍身上纏繞著一道道耀眼奪目的金紋,似乎是一件佛家的法寶。
“還我孩兒性命來!!”
它一揮黑棍,“轟”
空氣中帶來破空聲。
張浩然伸手摁住長刀。
作勢要以長刀硬抗對方一棍。
下一刹那,就在牛妖身後兩發帶著劇毒的弩箭迸發。
弩箭閃爍著寒光,輕而易舉地撕破了牛妖的護體罡氣,穿透了肺腑。
牛妖身子驟然倒地。
張浩然搖了搖頭:“太卑鄙了,竟然想趁我放鬆的時候偷襲我。”
“”
宴會之上。
“來來,讓我們大家再敬張真人一杯。”
張千山剛舉起酒杯。
“嘭”的一聲。
忽然,一顆血淋漓的牛首從上空掉落下來。
所有人皆是一驚。
待看清了那牛首,張千山麵色黝黑,直接將手中的杯子捏的粉碎,聲音中壓抑著憤怒。
“好一個狂妄的小子!”
“”
張千山閉目,手中盤著兩顆核桃。
一旁的弟子見狀,“師父,牛妖一死就等於斷了我們的財路,此人太過可惡,您下令吧讓我們去殺了他!”
張千山搖了搖頭,“那牛欄山的老祖修為不弱,屍體我檢查過,下手乾淨利落,一個初出茅廬的小子哪兒來的這種手段。”
“可也不能就這般放過他啊,否則以後我們生意該怎麼做?”
張千山沉吟片刻,冷笑一聲。
“待我寫信一封,告之蜀山,將他劃為邪魔歪道便可。”
這種事情,張千山輕車熟路。
“師父高明。”
張千山冷聲道:“跟我作對,便是跟蜀山作對。”
弟子已經為他準備好了筆墨,張千山正要提筆寫信一封。
這時候,一枚劍令傳來。
張千山接過劍令,微微眯起眼睛。
“師父,怎麼了?”一旁的弟子問道。
“沒什麼大事,蜀山叫我回去開會。”
“開會?”
張千山說道:“應該不是什麼大事,隻是一個普通的會,正好我回蜀山一趟。”
“”
幾日後。
張千山回到了蜀山,交了令牌。
直奔通天峰,路上遇見熟悉的同門師兄弟點頭問好。
“千山師弟,待會兒述職以後彆忘了來雜役峰喝酒。”
“一定一定。”張千山笑容滿麵。
回到了蜀山,張千山立即就收斂了在外麵那副天老大,地老二,我老三的模樣。
笑容憨厚可掬,待人謙和。
在蜀山是龍得窩著,是虎盤著。
到了通天峰的某處堂中。
張千山頗為疑惑。
怎麼這一次就自己回來了?不見其他各地的蜀山都監。
這般想著,張千山屁股剛一落座。
就見堂中湧出來七八人,當即衝了過來,將張千山給製服住。
張千山麵色大變,驚呼道:
“你們是誰!?你們要乾什麼?我是奉命回蜀山述職的,你們為什麼要抓我。”
張千山一邊叫喊一邊掙紮,奈何雙拳敵不過四手。
很快,他就被押送到了執法堂。